折腾了一晚上，我也饿了，拿过早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小莲一直看着我。
“周哥，昨天一晚上那个女人都没有来找我们，今天她会来吗？”小莲担忧地问道。
小莲昨晚怕是一直担心到天亮，虽然是鬼，也是要休息知道累的，但此时小莲的脸上一脸疲惫焦虑。也难怪她，任凭谁心爱的人被抓走了都会焦急万分的。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就算她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去找她。”
小莲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呢？”
我咬了一口早饭，一边嚼着一边思索。
杏儿之前一直跟踪着我，那从我被抓走，到小莲和陈珊珊分开，她会不会知道陈珊珊的去向？
很有可能，可是怎么找到杏儿呢？我之前已经没有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了。
我正一边想着，一边吃，突然想到小莲是鬼，身上怎么会有现代的钱呢？
“小莲，你这早饭怎么买的？你哪里来的钱？”
“这还不简单，我有冥币，用冥币去换就好了。”
我心想用冥币去换人世间的东西，那那个卖早饭的还不被你吓死？到时候你们鬼眼看鬼眼多尴尬？
鬼？
对了！昨天晚上一定有鬼会看到杏儿的，那我直接问那些鬼不就好了？
由于是大白天，有些鬼都不愿意出来，我想了想，决定摆个法，引诱那些鬼出来。
我一直在昨天和杏儿争论的那个巷子口摆放了一整碗白米饭，米上插着一柱香。
我一边口中念着咒语，一边绕着那碗米饭向左绕三圈，向右绕三圈。
巷口人来人往，他们见我以为是哪个精神病跑出来了，都绕着我走，还有一些老人似乎知道我在干什么，上前阻止，说不能这么做，不能怎么样。自然还有好奇的围观人群，站在一边议论纷纷。
我充耳不闻，最后小莲施了个障眼法，屏蔽了所有人，他们才通通走开了。
我念了会咒，只见那碗中的生米开始像泉水不停地向上喷涌，那碗在地上一直颤抖。
我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原地跺了跺脚，喊道：“给我出来！”
地上慢慢地浮现出鬼影，从半透明变得越来越清晰。
不一会儿，我面前三三两两的站了不少鬼魂，这些鬼魂只是普通的鬼魂，没有什么法力，因此就算是我也能轻易地叫出来。
那些鬼魂一见我都很害怕似的，连连求饶道：“高人呀，高人，我只是死了之后不愿意离开我的家人，这才不去投胎的，我可没有害过人呀！你不要收我！”
“是呀是呀，我们虽然是鬼，但都是好鬼啊！求求你了，高人，放过我们吧！”
他们鬼一多就吵个不停，震着我的耳膜，我抬手虚压半空，“停停停！都闭嘴！我不是要抓你们！我是想问问，昨天晚上你们哪些鬼在这条巷子里见过我和另外一个女孩。”
“你？”鬼魂们都围上来看着我，我被瞅得不大自在，但为了找到杏儿，只好忍了。
“我昨天和一个女孩在这里说话来着，”我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景，我记得我和杏儿语气都比较激烈，于是改了口，“我们昨天在这里吵架，还有一只地灵呢！”
“地灵？”
原先纷纷摇头说没见过的鬼，一到地灵就有几个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我说呢，地灵只在坟墓那边出现，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这儿又死了人，没想到是……”
“行行行！别废话了，想起来就好，我要问的是那个女孩，后来去了哪里？”我没那么多时间听这些鬼废话连篇的，赶紧说出了正题。
“那个女孩？”众鬼面面相觑，纷纷摇头否认道：“没见到啊，没有女孩……”
“对呀对呀，昨天就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没见到女孩？不会吧，难道我昨天见到的杏儿是鬼吗？不可能，就算是鬼这些鬼也应该看得见才对，怎么没有一个鬼看到呢？
“不可能，你们再仔细想想看，昨天真的有一个女孩子和我在这里……”我仍不死心，心想那么多鬼，不可能都没见到吧？
“呃，女孩子倒是没有……”此时，一群鬼魂之后的一个干枯的瘦小老头儿开口了。
“你知道？”我眼睛一亮，忙拨开众鬼，“你看到她了？”
那老头儿犹犹豫豫地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此时其他鬼魂也纷纷附和道：
“你说吧，快说吧！”
“是呀，是呀，杨老爹，你就说吧！”
那被称作杨老爹的鬼看了我一眼，说道：“昨天你是在这里吵架不错，但是你是对着空气吵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感觉事情已经朝着我无法想象无法控制的方向疾驰发展了。
“不过，我之前遇到过一个高人，他说世界上有很多奇妙的东西，有些东西是人看得到，鬼看不到的。我见你昨天对着空气说得那么投入，而且你又不像是个傻子。”说着说着，杨老爹看了我一眼，鬼群中有暗笑声。我头也没回，示意杨老爹继续说下去。
杨老爹看了看我说道：“于是我昨天就仔细地看着你的对面，发现你对面的空间好像被扭曲了一点，而且，昨天周家的孙子出门是绕着你们走的。”
我回忆了一下昨天站的位置，发现昨晚杏儿正在一户人家的门口，而我在门口偏下的地方。
昨天晚上杏儿和我解释的时候，巷子里有些人走过，似乎那户人家的确出来了一个人，但由于我当时脑子混乱一片，完全没有注意。
“所以，我就觉得，你是遇到了什么人看得见，鬼却看不见的东西。”杨老爹总结道。
“人看得见鬼却看不见？”我喃喃道，世上有这么奇妙的东西吗？
见众鬼都疑惑异常，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干脆抬手一挥，所有鬼魂都消失不见了。
现在连鬼都帮不上忙，我应该怎么办？
杏儿不是灵师吗，灵师不应该是人吗，为什么只有人能看见，鬼看不见了？
什么东西，在鬼的眼中是我们人眼中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