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离开灵铃音山后便在一个小巷子里住了下来。那次,他喝了很多的酒,流了很多的泪,直到瞎了眼睛,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他才停了下来。
从此,他手中杀人的大刀变成了他的雕刻工具,他没日没夜的刻着那个女子的模样。那个女子的神态有些像邵颜,那个女子的模样有些像颜华,那个女子俏皮的模样有些像司马少妍。那个女子安静贤惠,又有些像司马青岩。所以最后他不知道她是谁。
有时候,他也会安静的嘲笑,看得见看不见又如何,不都是窝囊的活着。
兰柳村的江水还一如往日般清澈透明。她换上了一袭素衣。轻轻的敲了敲家门。入眼的是一片血红。干结的血液凝固在了老旧的石板之上。她的母亲,她的妹妹,还有那一屋子的上上下下。都瞪大着双目躺在地上看着她。
“黑琼琚!我与你势不两立!”颜华愤怒的捏紧着拳头。她在桃林里挖下了几个大坑,讲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埋入土中。在老木板上刻下没一个人的名字,插在坟前做了个墓碑。
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当初黑琼琚带她走上了这条路,如今黑琼琚又毁了她的家。
“母亲。烟儿,姐姐错了。姐姐会为你们报仇的!”
这声音在回荡在桃林上空。
看着那决然而去的背影。邵颜从桃林后走了出来。今日还如同二十多年前的春天一样。十多年的时间,曾经那被烧焦的桃林如今已经重新长了出来。并开满了桃花。粉红色的花瓣在风中摇曳。
邵颜在此踮起脚尖起舞。面上满是忧愁。
“风哥哥,等你何时想通了变回来吧!颜儿在这里等你!”
百年时间倒也短暂。转眼瞬间,等待中她的生命一点一点的丧失。躺在古老的硬木板床上,泪过眼角。她哽咽了一声。脑海里好像出现了生什么。
“我叫司马韶颜”
“你今生只可以爱我一个”
邵颜最后哽咽了一声。手扯了扯破旧的被子。喃喃道,“我今生只爱你一个,来生也是!我等你一辈子,下辈子。下辈子,我再也不会把你忘了!”
风吹过,破旧的窗棂嘎吱作响。小巷子里的孩子嬉戏打闹。宁风手中握着的刀终于从他颤抖的手里滑落。
“颜儿……”
那是他咽喉里最后发出的声音。只是他也不知道他叫的到底是谁?是司马少妍?是颜华?是邵颜?还是司马青岩活着司马韶颜!他不知。
闭上眼,苍老的满是皱纹的眼角挤出了液体。
尾声(末)
风萧萧骨凄凄;院中残花落,夜里圆月高挂,谁在等游人归;风吹画凋了谁的容华;雨打芭蕉,碎了那闺中人。
听,她哭了耶……只是不知道她落下的泪去了何方?
看,她在擦脸,她的脸颊还有淡淡的泪痕。
如花娇容也被擦伤,那浅浅的痕,刻着的是对谁的思念。
白骨凄凄,月照兮。
天凉了,被落叶覆盖了。
谁还能够寻得到他;谁还认识那是谁的白骨。
看,生死茫茫;黑丝添霜;人比黄花瘦,风刺骨,她在在村口等。
瞧,那是谁?
那如蒹葭般的女子是谁?
天凉了,雪下了,她怎还在?
那放牧的人应道:她在等她的情人。
路过的人摇头叹息。
是谁?竟会抛下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子。
惋惜,不忍。
看,雪融了,雁来了;看,叶落了,听风在吹;想,月上宫娥的容颜;描,诗中庄姜的容貌;写,那完美悲戚的故事;念,那村口的女子,如花似玉。
想,回去,在看她一眼。
牛羊在村口的草坪上,往夕的绵绵草,不在绵绵无尽了……
那岸上的柳好像也没有那么缠绵了……
瞧,草绿了,她不在了。
是他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