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记住了。”
女子临走前还看了夜幽玄一眼,不过对方压根就没搭理她。
“云隐,柳若不用留了。”
“诺”
连问一句为什么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
对他们来说,只要服从命令就好,不需要问原因,也不能质疑。因为王上的决定都是对的,哪怕再离谱也是对的。
“顺便查查王后身边的其他人,有异心者,杀之。”
“诺”
不是他冷酷无情,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怀有异心的人,现在不会伤你,迟早都要被他所伤。紫姬是他的王后,他绝对不容许她有半点的闪失。
至今他还记得父王曾为了一个犯错的嫔妃受罚时说过的话。
“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娶了她,就要好好保护她。哪怕她做了错事,也要跟她一起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
“若是不想娶她就要坚定拒绝,娶了后便一生一世都不能弃之,杀之。”
那个嫔妃是为了攻打南夏,笼络柱国将军才纳进宫的。父王其实也没有特别喜欢她,对她都能做到这个份上,所以他记忆犹新。
何况紫姬是她喜欢的人,他更加不可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孩子出生这么长时间他没看过一眼,想必她肯定很伤心。
“让秋荷和梦莲过来一趟,孤有事找她们。”
“诺”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个人就来了。
“太子晚上可会哭闹?”
“偶尔有过几次。”
小孩子晚上哭闹也是正常的,她们也就实话实说了。
夜幽玄轻轻皱眉,“太子哭闹,岂不是会吵到王后休息?”
“请太医令过去瞧瞧,小孩子总是哭闹说不定是身体不舒服。他不会说话,别人也察觉不到。”
“诺”
太医令可是西楚医术最高的人,没有王上的御令,谁也叫不动他。
王上让他来给太子瞧瞧,心里肯定是在乎他的。
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夜幽玄的下一句话让她们直接懵了。
“你们觉得太子长得像孤还是王后?”
您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秋荷直接愣住了,梦莲仔细斟酌了一番才开口。
“太子如今还小,看不出来。奴婢们瞧着殿下像娘娘多一些,可娘娘觉得殿下更像王上您。”
心里想着谁,看谁都像是他。要不说这些小丫头机灵呢?三言两语就让夜幽玄心情好了大半。
“你们觉得太子像王后,定然是他长得好看。王后说孩子像孤,估计是怕孤生气。”
“你们王后,可是难得一见的冰雪聪明。”
回去都一个多时辰了,两个人还是没回过神来。
“娘娘,你是不知道,奴婢们从来没看到王上高兴成那样。”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我很开心,连大殿都变得暖了起来。”
紫姬“噗嗤”一声笑了,“瞧你们两个说的夸张的样子,王上每日的心情都很好啊!”
两个人一起摇头,“不不不,那是对您。”
“对别人,王上可是从来不会留半分情面。去年唐王弄坏醉月亭的石凳,可是足足被关了五天呢。”
“娘娘刚进宫就把王上的水洗给摔碎了,王上可是连一句话都没说呢。足以见王上对您的真心。”
她打碎了那套水洗,夜幽玄是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让她写了整整十首词来夸他。
不能重复,不能庸俗,还必须一个晚上写完。
天知道她绞尽脑汁写了一整晚到底有多累,第二天睡到黄昏才起来。
现在想想,她都觉得被关上五天比写一晚上诗词好多了。
她们还说夜幽玄对他比唐王好,她倒是觉得唐王的待遇比她好太多了。
秋荷和梦莲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她们娘娘哪里都好,就是这不肯低头的性子太吃亏了。王上不来,她也没说装个病,撒个娇。
“娘娘,王上让太医令给太子把平安脉,要不要顺便给您也把把脉?”
梦莲开口说了,秋荷也在一旁敲边鼓。
“是呀,娘娘。太医令的医术可是西楚最好的,据说比起南夏的江太医都不差呢。让他给您瞧瞧,开点药好好调理一些身子。”
“那,好吧。”
跟江太医不相上下,又是西楚人,想来对蛊虫十分了解吧。
不如趁此机会好好问问他,看看能不能查清楚当年之事。
“辛苦太医令大老远的跑一趟,请您喝杯清茶,聊表谢意。”
紫姬一个眼神,秋荷立马就将茶奉上。
老太医受宠若惊,“娘娘客气了,为太子效劳,是微臣的福气。”
人人都清楚,西楚的太子必然会是将来的王上。那可是除了王上最尊贵的人了。
紫姬微微一笑,“为人父母者,总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的。”
“早些年就听说西楚人善养蛊,虽然王上说孩子不怕蛊虫。可这凡事都有万一,不知太医有没有法子能够克制这蛊虫?”
那个人跟母亲和她一起喝了茶,没道理只有她们有事。
早些年没往那个方面去想,是因为她不知道母亲和她中了蛊毒。如今知道了,她肯定要彻查一番。
老太医略微有些纠结,“这个,这个,历来西楚王的不怕蛊虫,是与生俱来的,太子不会出现那个万一。”
假如真的中了蛊毒,只能说明他不是王上的儿子。
紫姬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难怪殿内的人脸色都变了呢。
“实不相瞒,我幼时中了蛊毒,可同我喝一杯茶水的人却没事。今日有幸见到太医,想要弄清楚当年之事。”
“请先让微臣给娘娘诊脉。”
紫姬伸出胳膊,老太医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微闭着眼睛。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娘娘幼时中了子母蛊,这种蛊分子母二只,分别在两个人身上才会发作。您口中的那人怕是将另外一对中的母蛊杀了,所以才没事。”
呵呵,她还真是好算计啊!
“我想再多问一句,救我之人除了将蛊虫转移到他的身上之外,还有别的方法吗?”
“西楚人或许有别的办法,其他人不会有。”
以命换命,她爹爹当时除了舍弃自己来保全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胡太医,当年那个服过蛊虫的人,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催发蛊毒吗?”
有仇必报,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老太医也没有觉得不妥。
大概是见惯了风风雨雨,对什么都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