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高堂,萧璟珩牵着他的女孩,朝花轿而去,掀帘上轿,打马上前。
后面抬着的嫁妆,不但红了女人的眼,也令男人红了眼。
只是,在这有着金吾卫护送的成亲队伍下,谁敢冲动。
贺习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若是今天出了事,他也不用活了,就算秦王殿下不处置他,皇上也要处置他。
好在一路无惊无险,来到秦王府门口,再次站在了大厅中。
十九皇叔成亲,皇子们哪个敢不来?就连萧子梨也来了。
十九弟成亲,皇上皇后怎么可能不来?
十九儿子成亲,太后怎么可能不来?
该到的人都到了,就连齐乔兮也来了,她站在人群后面,冷冷的勾着嘴角,阴森森的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人。
司琴来了,对着齐乔兮点头,她抬起头,脸上又是那个有着淡淡笑容的齐大小姐。
司仪高唱礼仪,新人对拜,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安静,养眼。
礼成!
新人被送进婚房。
坐在塌上,何青芜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扭了扭脖子,对萧璟珩说道:“幸好不是那种重死人的凤冠。”
“呸呸呸!”喜婆在一旁说道,“今天是个大好日子,不要说死不死的。”
萧璟珩笑道:“无事,她开心就好。”
喜婆端着托盘而来,笑道:“请新人喝交杯酒。”
萧璟珩一手执杯,另一杯递给何青芜:“夫人,你终于成了我的夫人。”
何青芜啐了他一眼,接过酒爵杯,和他的酒爵杯相碰,手挽手的喝交杯酒。
“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喜婆立即行礼讨赏。
萧璟珩手一挥道:“千绝,赏。”
千绝立即赏了一个银元宝给喜婆,喜的喜婆合不拢嘴。
“咻咻咻!”
一道鸟叫声响起,坐着的何青芜感觉到头痛,以手抵额,轻晃头:“萧璟珩,我头有点晕。”
萧璟珩面露焦色:“怎么了,夫人?”
刚才头晕微眯眼的何青芜,突的睁眼,死死的盯着萧璟珩,自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对着迅速刺去。
“扑哧!”
刀子入体内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就染红了萧璟珩的白色翩翩长袖衫。
喜婆们吓的尖叫,纷纷逃窜,嘴中呼喊着:“杀人了杀人了,王妃把王爷杀了。”
千绝眼一冷,刀出鞘。
萧璟珩冷喝:“住手!”
万踪的剑已抵达在何青芜脖子上,只要再送进一分,便可割断何青芜的脖子,令她头首分家。
何青芜双眸无神,眼里只有萧璟珩一个人的面容,痴痴的说道:“杀了萧璟珩,杀了萧璟珩!”
萧璟珩一手抓着何青芜握刀的手,一手握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轻声道:“青芜,是我,你的小珩珩,你听到了吗?你的小珩珩。”
何青芜双眸一颤:“小珩珩,小珩珩,那是谁,是谁?”
“千绝万踪,打晕她,不可伤了她。”萧璟珩喝道,“马上把她藏起来,不可让皇上太后找到她。”
万踪正要点她的穴道,她猛的拨出匕首,抵在自已脖子上,声音无任何感情:“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好,我死我死,你把匕首放下,放下,好不好?”萧璟珩顾不得流血的伤口,轻声安慰她,生怕自已声音大点,就把她给吓着了一般。
何青芜偏头看向萧璟珩:“你真要替我死吗?”
“是,你把匕首放下。”萧璟珩心惊胆跳,顾不得自己的伤,眉眼间全是担忧,“你放下,我一切都听你的。”
何青芜眨眨眼,正要放下匕首,一道鸟叫声尖锐响起,她猛然诈起,手中匕首朝萧璟珩再次攻去。
万踪和千绝立马阻拦,萧璟珩也加入战斗中去,但是他却是去救何青芜,不让万踪千绝伤了她,并把他们往外隔。
不成想,萧璟珩又被何青芜刺了两刀,倒在血泊中,狼狈而悲惨。
千绝万踪双眼暴红,一个阻拦萧璟珩,一个袭击何青芜,踢落她手中匕首,正要点她穴,她却不怕死的冲上来,大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吓的万踪立马收了手。
鸟叫声突兀的响起,何青芜朝墙头跃起,消失在黑暗中。
刹那间,秦王府大乱,请御医的请御医,送宾客的送宾客,抓刺客的抓刺客,现在一片混乱。
但是,那句‘王妃把王爷杀了’这句话,却是惊动了所有人,贺习凛整个人都愣住了,嘴中嘟喃:“不可能。”
满身血迹的万踪,满面冰霜:“贺将军,马上派金吾卫去寻找何青芜,她刺伤王爷。”
贺习凛可以不用听万踪的话,但是他却不能不管秦王殿下的死活,这个任务,他必须得去。
他去了。
黑暗中,何青芜随着鸟叫声,来到一处房子,门被打开,一人抓着她手臂,把她拉入里面去。
那是个暗卫,她抓着她再次跳跃几个瞬间,来到一处房子里,转了几转,进入密室,里面坐有二人,正是王太师和齐乔兮。
齐乔兮看着木讷的何青芜,狞狰的笑了。
当看到她洁白的婚服上沾着的血迹,鲜红的血迹刺激着她疯狂大笑:“何青芜,告诉我,亲手把匕首刺入他体中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
“爽!”何青芜目无表情的回答。
齐乔兮狞狰着脸,一把钳住何青芜的下巴,恶狠狠的低喝:“很爽是吧?那就把他的心给我挖出来,我要看看他的心,是黑还是红?”
何青芜怔怔的望着她。
齐乔兮怒喝:“听到没有,我要你去挖他的心。”
何青芜依然怔怔的望着她,倒是王太师开口了:“你别那么急,这次她没杀死他,想要找到下次伤他的机会,怕是不易。”
“哼!”齐乔兮猛猛的甩开何青芜下巴,咬牙切齿,“多好的机会,居然没有杀死他,真是没用。”
王太师劝道:“你也别担心,来人不是说,萧璟珩重伤吗?万一御医药量用重几分,这也是说不定的。”
齐乔兮一怔,忽的明白了,下巴微昂,自信而又张狂:“是的,那么多御医,总有一个会出错,师父,我这就让人去办?”
“瞧你这孩子,说风就是风,说火就是火,放心,师父都搞定了。”
王太师走到何青芜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笑道:“身手倒是不错,易容一下,放在你身边,也是个可用之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