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没听到我说的吗?擦血!”何青芜声音低沉,压抑,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此时的她,不现进怼人不带刺的姑娘何青芜!
此时的她,和那个喜欢调戏小珩珩的何青芜不一样。
温养生急速去擦血,血太多,弄的他满手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
正努力压下心中那股呕吐味的连翘,一转头便看到温养生吐了,再也忍不住那种躁动,张嘴也哇的吐了。
萧璟珩站在温养生的位置,把两块染血纱布放一边,重新拿了一块纱布,擦试着溢出来的血。
他把放回去的纱布,重新摆放好,他记得何青芜说的:“这纱布一定要记住有多少块,千万一定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能,把纱布留在病人肚子里。”
他记住她说的话,抬头间,看到她额头上湛出汗水,他拿起巾子给她擦汗。
何青芜一感觉到巾子擦汗,本能的朝巾子靠近,让对方给她擦汗。
萧璟珩微皱眉,这种动作好自然好熟悉,就好似她做了许多次一般。
吐完的温养生和连翘又进来了,正赶上何青芜缝伤口:“下次多备点羊肠线,这种线可以用在任何伤口上,半个月左右就能被吸收掉。记住了吗?”
“记住了。”萧璟珩回答。
温养生在旁边抖着唇,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激动。
把最后一层缝完,手术便算是成功了一半,何青芜微扬头,巾子便到她头上,给她擦汗。
嗯,这力道好舒服,好像萧璟珩的动作。
猛然,何青芜一睁眼,入眼的赫然是萧璟珩,他正含笑替她擦汗。
何青芜眨巴眨巴眼:“是你一直在替我擦汗?”她能感觉到那动作,一直都是这个适度相宜好的动作。
萧璟珩微点头:“我可以陪在你身边。”
若不是时机地点都不对,何青芜真想吊在他身上,再给他两个狠狠的吻。
……
激动过后的温养生,第一百零一次问何青芜:“她这样便算是活了?”
真是太神奇了,他可是从头到尾都在旁边看着,可真没有想到,把人给开膛破肚后,还能用羊的肠子缝在人的皮肤上。
他可算是真的长见识了。
托着腮绑子的何青芜,压了压眼,皮笑肉不笑的:“还要我回答多少遍,最危险的是这三天,三天过后,她活了便是活了。”
“为什么还要等三天?不是等到她醒了便好了?”温养生化身好奇小宝宝,一直缠着何青芜问个不停。
何青芜咬牙切齿,开始翻旧帐:“我刚才让你递纱布,你跑哪去了?你不是想要学开膛破肚吗?你连最简单的递纱布都不会,你还想执刀缝合术,简直是痴人说梦!”
温养生讪讪:“大小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已,那么好的机会,就这样子被你浪费了。”何青芜一脸的严肃,就如一个严师般,狠狠的训斥着不听话的学生般,“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是,师父!”温养生直接跪下,并磕了一个头。
吓的何青芜直接跳远,指着跪着的温养生怒道:“你干什么?你老活够了,难不成还要让我,也只活到你那么大?你老对我下跪磕头,我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温养生一脸你不明白的表情望着她:“你刚才不是收我为徒吗?徒弟给师父磕头哪里有错?”
何青芜愕然,随后反应过来,咬切切齿:“温养生,你好奸诈,我没说要收你为徒,我只说师父领……”
说到这里,连她自已都说下去了。
反观是温养生,笑的如只老狐狸般:“反正我头也磕了,师父也叫了,你的密术我也看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徒弟,师父有什么事,尽管让徒儿去做。”
被摆了一道的何青芜,磨着后牙槽:“去时刻观注忍冬身体温度,切不可让她温度过高。”
“好勒!”温养生起身,拍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溜了。
“老匹夫!”
何青芜用手扣着柱子,恨不得那是温养生,能把他的骨头,拆成一节一节。
一道淡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人老成精,你不上他的当才怪。”
何青芜看到萧璟珩来了,撅嘴朝他奔去:“小珩珩,他欺负我。”
萧璟珩直接搂她在怀里,轻刮她的鼻子,轻笑出声:“你这只小狐狸,你也想收他为徒是不是?还做的如此不动声色,故意说那话给他听,骗的他上赶着来拜师,如此便能光明正大的,把你的医术传给他。”
“讨厌!”何青芜轻拍他胸口,脸上的委屈早已不见,有的只是阳光灿烂的笑颜,“如果说谁最懂我,那便是你了。”
是的,她正是这样想的。先不管她的身份是女子,若是日后嫁了人,就算是萧璟珩不拦着她行医,旁人也会对他指指点点。
她不想让萧璟珩承受太多,如此,她便要想办法,把她会的传授下去。而温养生是一个可行的人,只待多加培养便可。
萧璟珩坐下,刚把何青芜抱在腿上,后者弹跳而起,远离他,那速度真的很速度。
男人黑脸:“过来!”
何青芜左看看右看看,摇头:“不要,这大白天在外面,若是被府里其他人看到,可就不好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整个新月阁都被我的人包围了,外人进不来。”萧璟珩早就想好一切,就等着抱小美人,哪会容得她逃走。
何青芜调皮的吐了吐舌,绕到柱子后面,探头看向他:“那更不要了,你的暗影们无处不在,被他们看着也是看着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在我面前,你没有名声,只有名字。”萧璟珩朝她伸手,威胁她,“不过来,待到我抓住你后,便打你屁屁!”
何青芜看向下人房,轻叹一声,好吧,此时不适合调情,还是乖乖的吧。
乖乖的走到男人身边,直接坐下去,差点没把他的腿给坐断:“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