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爵府。
王依依正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已,气的咬牙切齿:“该死的贱人,居然拾撺着那些低贱的人打我。哼,下贱人就是下贱人,那个秦氏是个贱人,她生的女儿也是个贱人,贱人永远都是贱人,真以为进了静宁侯,就可以当上大小姐?”
“我那个小姑子也真是太没用了,一个在乡下养了十几年的野丫头,居然也让她登堂入室?哼,若是我,定保管让她无来无回。”
奶妈正想着法子,给她把脸上的红肿给遮了,闻言点头:“正是,那都是些下贱的人,世子妃别和她们计较,降低身份。”
王依依得意的一笑,扯到了伤口,痛的嗞牙裂嘴,又扯到了伤口,愤怒无比,猛的拍向桌子:“派去的人回来没有,不弄死那两个贱人,为我脸上的痛报仇,我不甘心。”
奶妈笑道:“世子妃放心,老大做事,一直都是可靠的,有他在,那两个贱人必死无疑。”
“也是。”王依依冷冷一笑,“我若是除掉这两个贱人,过几日回太师府,得好好的向父亲邀功,我可是把姓何的贱人给杀了。父亲定是高兴着紧。哪怕不是那个何小子,只要是姓何,父亲也会高兴的抚掌大笑。”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父亲的心思,她可比她那两个哥哥还要聪明,比她那个姐姐还要好看。
坏就坏在,她是个次女,还不是个男儿身。
“父亲曾说过,若我是个男儿身,我必定能把太师府,光扬光大。”王依依眼中有着狠毒,“罢了罢了,赵家这个人家,虽然荫小了点,但好在我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赵家还不是对我毕恭毕敬?”
奶妈舔脸:“正是正是,世子妃高见。”
王依依捧着脸,咯咯的笑了,痛的她又不敢再笑,又想笑,一时脸上的表情滑稽无比。
大丫鬟挑帘进来:“奶妈,外面有人找你。”
奶妈不悦的瞪她:“没看到我在忙吗?管他是什么人,都给我轰出去。”
大丫鬟委屈的说道:“那人说是你儿子出了事,让你赶快去看看。”
奶妈大惊失色,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被她养的娇生惯养,相比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可闯了不少祸事,但好在都有她的世子妃帮着处理。
王依依感受到奶妈求助的目光,点头催她:“去吧,敢欺负我奶妈的人,得让那些人好好反省反省,可别丢了我王依依的脸。”
“哎,是!”奶妈笑成菊花,急忙走人。
大丫鬟想伸手去替王依依整理,被她给赶出去了:“出去出去,千万别让老爷进来,我得好好的休息休息,这脸上的伤不养着,可如何见人?”
大丫鬟走后,王依依看着镜中面目全非的脸,咬牙切齿:“贱人就得该死!”
“死的该是你!”
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王依依吓的正要尖叫出声,却发现自已怎么也叫不出声。
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他的衣服上有三道波纹绣线,王依依瞳孔放大,满眼恐惧:秦王府的人。
她什么时候得罪了秦王府的人,怎么会?
暗三把门闩上,扛着惊恐万分的王依依,自后窗跳出去,来到后院的井边,冷声说道:“何大小姐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依依头朝下,看着这井,都快吓尿了,她自是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她不要啊,这么冷的天,她穿着中衣掉下去,一定会被冻僵的。
“我们秦王殿下让我告诉你一声。”暗三抓着她的脚,让她整个人垂直掉下去,“何大小姐是我们秦王妃!”
秦王妃!
这三个字令王依依更是惊恐万分,若是她知道何青芜是秦王妃,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会去惹她的。
如果时光能倒流,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暗三在解开她穴道同时,也松手把她扔进井里,看着王依依在冰冷的井水里扑腾,直到没气,他才走人。
奶妈来到后门,并没有看到有人找她,又回来了,发现门被锁了,问回来的大丫鬟:“世子妃怎么了?”
“世子妃说她想休息下。”大丫鬟站在屋檐下,“还吩咐我,不让老爷来找她。”
奶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刚才说有人找我儿子,哪有人找我儿子,你这个贱蹄子,就想在世子妃面前抢我功是不是?”
大丫鬟很委屈:“奶妈,我没有。”
奶妈抬手打她,恶狠狠的:“在敢顶嘴,撕烂你这张贱嘴。”
大丫鬟不敢再出声,奶妈骂骂咧咧的:“这里太冷了,我先回屋,世子妃醒了,要来告诉我,知道吗?”
奶妈睡了一觉起来后,立即赶到世子妃屋前,看到大丫鬟还站在那里,眉头紧锁,轻喃着:“不对劲啊,这么长时间,世子妃也没个动静,不会啊,这么多年来,世子妃可没这样偷懒过,这都快晌午了。”
“世子妃没有出过声?”奶妈急急问大丫鬟。
大丫鬟摇头,奶妈脸色大变:“快,快找人来撞开这门。”
一看奶妈这脸色,大丫鬟立马找来两个粗壮婆子,把门撞开,里面空无一人,里面的摆设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只有窗户开着。
奶妈带着众人,沿着路一直走,走到井边,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再上前。
奶奶深吸一口气,朝井边而去,探头一看,吓的尖叫出声,吓晕过去。
众人吓的更不敢上前,却又不得不上前,几人相拥一起上,探头朝井里望去,看到井水里,漂浮着一个女人。
乌黑的头发,铺闪在井水上面,恐怖而阴森。再加上那身白色中衣,就如一只水鬼在水里锁命一般。
“不好了,世子妃跳井自尽了。”
忠勤伯爵府世子妃的事,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刚开始传的时候,说忠勤世子妃,是因为被老百姓们打了而没脸见人,才跳井的。
然后又传着,说她是见着了王广逸,被勾了魂,才会跳井的,不然能在那么冷的天里,身着中衣,披头散发去跳冰冷的井水?
总知,各说纷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