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夫人很是为难,若是明天京城里传出,她堂堂越国公夫人,带着宴会上的夫人们,去捉奸,她可要如何再活下去?
这是万万不能的。
“母亲。”一旁的楚惜燕感受到母亲的为难,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可是宴会上的女主人,你若走了,岂不是失了礼数。竟然沈小姐那里有消息了,便让嬷嬷带着她的丫鬟们去找便好了,何需劳动母亲大人,失了夫人们的礼数?”
一番话说下来,令大家都喜悦的很,看向楚惜燕的目光都有所不同。
楚姑娘人长的漂亮,还聪明,就是身体不好。这身体不好,将来子嗣怕是个问题,也就不敢开口求亲,去担这个风险。
越国公夫人笑道:“也是这个理,行吧。”
刚才的嬷嬷接收到越国公夫人的暗示,一拍大腿,差点跪下:“夫人啊,老奴看到沈小姐,跟着一个男的进了阁楼……”
这话说到明面上,和在暗处说的话,那就是不一样。
嬷嬷的话一落,越国公夫人猛然站起,喝斥道:“胡说?沈小姐怎么会……不许乱说。”
嬷嬷跪下:“夫人,老奴岂敢有半名假言,至于刚才不敢告 诉夫这事,就是怕吓着夫人。可若沈小姐真的和男人进了阁楼,若是我们前去找她,冲撞她,老奴就算是有一百张嘴,怕是也说不清。”
越国公夫人甩袖:“大胆,不可胡说,走,我倒要看看,若是你这个老奴敢乱说,我便乱棍把你打出去。”
坐在下首的何青芜听了,脸上一怔茫然,嘴角一阵抽抽。果然,她还是太年轻了。
明明老嬷嬷都把实情告诉了越国公夫人,越国公夫人要去看个究竟时,却被齐乔兮逼着,要让越国公夫人说出实情来,不然就要让楚惜燕去找人。
知道实情的越国公夫人,自然是不想让那事脏了女儿眼睛,便退步了。
但是,此事竟然都已经报到她这里来了,若是她不去看看,而让老嬷嬷们去找沈月容,发现苟且之事后,众人便会把这顶脏帽子,盖在越国公夫人头上来。
不但说她家府不严,还会说她不重视府里做客的姑娘们,居然任由下作的奴才们,看到姑娘家的娇贵身体。
所以,越国公夫人在楚惜燕说出那话后,便对心腹嬷嬷打了眼色。老嬷嬷也是个心灵通透之人,立即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还把责任揽在自已身上,把越国公夫人给撇清了。
这一招,看的何青芜一愣一愣的,不禁对后院的事,更是感到恐惧而又嫌弃。
但同时也让她明白,想要脏水不泼到自已身上来,光靠自已一人不够,得要有自已的心腹,还是那种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你所想的心腹。
一行人随着越国公夫人,来到小阁楼外面,阁楼门紧闭,嬷嬷急匆匆跑过去,推开门往里冲。
“啊!”
一声尖叫,嬷嬷迅速冲出来,脸色刹白,如见了鬼一般。
又有两个跟来的贵妇们的嬷嬷冲进去看了一眼,均苍白着脸回来和夫人们禀报,眼神中,透着鄙视和不屑。
这时,昌平侯夫人急急而来:“我儿在哪里?”
越国公夫人急忙上前拦住她:“静真,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我女儿是不是在里面?”昌平侯不顾越国公夫人的阻拦,拼命往前挤。
结果,推搡下,屏风被推倒,露出床上缠在一起的男女。
寂!
“啊!”
随后便是尖叫声,贵妇们都捂着自家姑娘眼睛,而姑娘们也很自觉的转过身去,这其中便有何青芜,她是真的怕萧理珩那人生气。
反正梁康实的身材,也没有她的小珩珩好看。
对,小珩珩,下次就这么叫她。
震惊的昌平侯夫人,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尖叫一声冲过去,扯着被子包裹她疯狂的女儿,扬手甩了一巴掌给梁康实:“你个混蛋。”
一巴掌把梁康实打清醒了,一睁眼看到眼前十几个女人,又感受到身上的凉意,低头一看,惊的迅速扯过被子遮着自已,没在想就把沈月容给爆光了。
“这!”他看着沈月容的面貌,惊的连连摇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我。”
昌平侯愤怒不已,指着梁康实恨声道:“不是你,几十双眼睛看着,你还有脸说不是你。此事,若你们梁国府不给我们昌平侯一个交待,就算是告御状,我也会告到底。我们走。”
昌平侯夫人让嬷嬷抬着裹好的沈月容走人,在经过越国公夫人身边时,失去理智的昌平侯夫人清醒了:“夫人见笑了。”
越国公夫人愧疚万分:“静真。”
她能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昌平侯夫人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相信你的为人。我先回去了。”
何青芜偷偷的朝何青鸾望去,后者也正朝自已来看,四目相对,何青芜裂嘴一笑,阳光灿烂而又耀眼。
何青鸾心中翻江倒海,怎么会,和梁康实滚在床上的人,因应该是何青芜才对,为什么会变成沈月容。
到底哪里出错了?
难道说,何青芜根本就不曾中迷药?还是那迷药是假的?
穿好衣服的梁康实走出来,在经过何青鸾时,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眼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四目相对,两人心里都有只鬼。
站在门口的齐乔兮,看到梁康实愤怒而去,微皱眉,而后也随着众人离去,在看到何青芜背影时,她头一次感觉到了危机。
很快,梁康实和沈月容偷情一事,迅速在越国公府传开了来,越国公愤怒的冲来责问越国公夫人:“出了这事,你不想着压制,怎么还任由此事发展下去?真是丢尽了我们越国公府的脸。”
捧着手炉的越国公夫人,瞪了越国公一眼:“就你心眼实不?什么叫做我没把事情压制下去,若是此事,是他们自已散发出去的呢?”
愤怒的越国公爷,被越国公夫人一怼,懵了一逼,而后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事是昌平侯夫人散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