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何成然急急下轿,追赶上她,“何青芜,我告诉你,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还不听话,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吹牛大王!”何青芜哎声叹气,“说你吹牛,牛会抗议的,毕竟你连他们家畜做的事,都比不了。”
“何青芜!”何成然气的跳脚,越过她,蹬蹬蹬的跑到绮暖苑,指着正在绣花的秦氏大骂,“看看你生的好女儿,一天到晚像个疯子一般,还敢顶撞自已的父亲。秦月彩,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母亲护着,我就真的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我若是一定要把你们赶出去,母亲也是会站在我这边,你适相点,就认清事实,自已搬出去,看着都讨厌。一个商女住在我侯府,真是降低了我的身份。”
秦氏可以容忍他说她,但是不容许他说秦家,她强忍着泪水站起身,面对着他说道:“商家女怎么了?商家女污辱了你身份?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娶商家女?是你要娶商家女的,再在怪我啰!”
“自是怪你,若不是你让你的丫鬟春花,给我传情意,你以为我会看上你?”何成然凶神恶煞,“还大家闺秀?闺秀房就敢明目张胆,大白天的约会男人,你这种女人,若不是因为你的钱财,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春花!她说我约你?”秦氏怔住了,“没有,我没有约你?我没有。”
“你有,你就有。”何成然咄咄逼人,“不过那天我没有去,所以你才没见着我。”
秦氏连连摇头:“不,我没有约你,我都不认识你,我怎么可能约你?”
何成然冷笑:“若是你没约我,你以为我会娶你个商家之女?”
跟上来的何青芜听到此话,眉头一皱,看向何成然:“你以为娘亲对你有意思,所以才娶她,为的就是以为,她会带大把的嫁妆进府来?”
“嫁妆!”何成然气疯了,指着秦氏又是大声骂,“还嫁妆,你还有脸提嫁妆,嫁妆呢?嫁妆!秦月彩,若是还有点脸面,立马滚出去。”
“凭什么?”何青芜护着秦氏,怼何成然,“凭你会骂人?我娘亲是祖母请进府的客人,你若是想要赶我娘亲走,需得经过祖母得意。”
何成然气的直跺脚:“看到了吧?你秦月彩赖在我侯府白吃白喝,还拿我母亲来压我?你简直就是破坏我母子二人的坏人,若你对她还有一丝情谊,就自已搬出去。”
他刚才都已经打听清楚了,秦氏皇商的人,确实被放了,但是在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土匪,十几口人全部被杀了,没一个生还。
秦氏皇商都没有人了,他还留着秦氏做什么?当然要趁早赶她走,免得她死皮赖脸的,到是扯不清理不断。
“够了。”何青芜冷喝出声,“我娘亲要搬走,可以,我也会跟着她搬走。”
何成然冷冷的看着她:“你搬走?好,你试试,你一搬走,我立马就去告你这个不孝女,看你以后还怎么在京城住下去。”
不管哪个皇帝最是重视孝道,按东越律法来看,秦氏是被休之女,是不能住在夫家的。再者,秦氏所生的孩子,是给夫家的,她也没权带走。
何青芜是何成然承认的女儿,若是她跟着秦氏走了,除非他不追究,那就没事。若是他追究起来,秦氏有拐卖孩子嫌疑,何青芜则视为不孝,是要坐牢的。
刑法就是这么严。
“好,我走。”
恍忽的秦氏,还想着何成然说的那话,她并没有约他,为何他会说她让春花约他,不能的啊。
何成然笑了:“如此最好,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时……不,我让你住到过完上元节,算是仁至义尽了。”
“哼!”何成然对着何青芜冷冷的哼一声,“你这不孝女,给我好好的呆着,不然逼的我火起,直接打断你两条腿,把你嫁了。”
何青芜毫不害怕,直逼他双眼,最后他败了,甩袖走人。
“娘亲,你别怕,你还有我?”何青芜看到秦氏一幅无魂的样子,心中恨极了何成然,真是一点夫妻恩念都没有。
恍忽的秦氏,猛然抓住何青芜的手,拼命摇头:“芜儿,你相信我,我没有让丫鬟去约他,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娘亲!”何青芜安抚着她,“娘亲,这事过去十多年了,咱们不想了,不想了。”
秦氏又摇头,喃喃自语:“不对,若是没有这回事,依他的性子,定是不会说这种话的,难道是春花借我的名义,去约他的?”
何青芜此时只能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若是心里有事,可以说出来,我来帮你分析。那个春花是谁?她是什么时候不在你身边的,你说与我听?”
秦氏回忆说:“春花是我的大丫鬟,跟了我十几年,直到我出嫁前还跟着我,可是在我和他婚约时,她却突然暴毙而亡,得的还是急病,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何青芜拧眉,古代后院中,总有几个知情人士,突然暴毙了,还查不出原因。
“后来,我嫁到侯府时,我的奶妈和另一个大丫鬟,还有母亲给我的大丫鬟顶了春花的位置,另外再配送四个丫鬟,四个下人,一起嫁进侯府。”
“我嫁进来时,母亲说给予了我嫁妆的,可是刚才听你父亲的意思,好似嫁妆他也不知道去哪了?或者是说,他一直以为嫁妆在我手里,而我没拿出来,所以他才不待见我?可是,我是真的没有见着嫁妆。”
何青芜眼眸凌厉,轻声安慰她:“好,我知道娘亲,就算没有你的嫁妆,我也可以养活你。这两天,我会趁此机会出去找房子,咱们要一个大院子,再给你买十几个丫鬟,让她们好好的侍候你,咱不用受这鬼鸟气。”
“芜儿啊,我舍不得你。”秦氏眼泪汪汪的,“咱娘俩从来没有分开过,这突然让我一个人……”
“谁说你一个人?”何青芜眉眼弯弯,“我没说要搬出去住,可是我也没说,我不能去我娘亲那里睡呀。再说了,白天不是更加任由我来去自如。”
秦氏眨巴眨巴,突的笑了:“好像也是!”
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