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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七2021-01-29 20:293,036

  大哼希望我和顾岳源可以先在年底订婚,所以月底,我妈来了上海。

  大哼请她吃饭,地点就在顾家,说要讨论一下订婚的事情,显然大哼对我妈这种文雅的中年知识女性非常满意,他说起三十年前:“曾经我们见过一面的,那时候我还在追明薇,有一次去剧组,正好你也在,我还跟你打过招呼。”

  我妈礼貌地一笑:“我记得,那时候明薇很苦恼,到底是要选择你,还是选择演戏。她经常在散戏后跟我说心事,大部分都是关于你的。”

  我和顾岳源对视一眼,这世界兜兜转转多么巧合。

  这顿饭吃得非常和谐,大哼极力压制着自己的霸气外漏,一顿饭下来,他竟然一个哼字都没有说,堪称奇迹。

  他们把订婚时间商量在了半个月后。

  趁他们喝茶的时候,我和顾岳源偷偷溜了出去,恋人和未婚夫妻之间的感觉并不相同,好奇妙,我们牵着手在街上走,除了傻笑,也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路过一间律所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从里面走出来,我停下脚步,问顾岳源:“你看,那个是不是宋谨?”

  一辆车驶过,宋谨已经不见人影,顾岳源有点不高兴:“你能不能不要提他?”

  他不喜欢宋谨,总觉得宋谨是个威胁,我只好闭嘴,心里却十分疑惑,宋谨为什么要去律所?

  最近的我朋友们都谜团重重,沈辰骆驿宋谨,也只剩下一个浣浣算省心。

  不知道沈辰怎么样了,骆驿有没有找到他?那天之后我也没有再见过骆驿。沈辰出国后也没有告诉她新的联系方式,骆驿也是一样的联系不上。

  至于那个小男孩小谢,他还在不知疲倦地往各大秀场跑,不知道到底能坚持到几时。

  订婚虽不比结婚,但也是非常繁琐,订礼服,发请帖,找酒店,还有诸多琐碎细节。临近过年,讨好彩头订婚结婚的人特别多,我们订下的晚,如果不是顾氏名下有酒店,单只订酒店也是个大麻烦,堂姐给我们推荐了她结婚时候礼服的设计师,去见设计师的时候,我又想起沈辰,她曾经说过,等到我和浣浣结婚的时候,会亲自给我们设计独一无二的婚纱。

  但是她现在到底去了哪里呢?

  没想到我的订婚典礼上,沈辰骆驿都会不在。

  我犹豫着要不要给宋谨发请帖,宋谨却提前来了电话,他说我订婚那天他恐怕有事来不了,提前祝福我和顾岳源。

  顾岳源正在一边写请帖,等我挂了电话,他阴阳怪气地说:“心上人要结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好伤心啊。”

  我真不明白顾岳源为什么这么讨厌宋谨,宋谨虽然可能暗恋了我十来年吧,但是人家从来没有骚扰过我,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顾岳源冷笑:“他这种性格,害人害己,到头来恐怕还会觉得自己伟大无比。”

  我推他一下:“什么害人害己的,你说话吉利点。”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有点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在悄悄发生。

  当然也给同事们发了请柬,然而同事们不满足于在我们的亲朋好友间泯然众人矣,提议要单独搞一个只有公司同事们参与的脱单派对,顾岳源一口答应,并且承诺费用自己全包,让同事们速速选好派对场所上报,争取在本周五晚上大家不醉不归。

  单身派对就是狂放不拘小节,最后我们敲定了一家酒吧,周五这天公司异常清闲,顾岳源宣布提前下班,一整个公司的人浩浩荡荡杀向离公司最近的酒吧。

  派对无非是那些流程,喝酒游戏互相打趣,玩过那些俗套的老游戏,同事们开始威逼顾岳源和我交代从认识到勾搭在一起的全过程。

  我倚在沙发上嗑瓜子,抿嘴笑不说话,顾岳源端起一杯水润润喉咙:“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那时候你们老板娘还是个大学生,去参加一个选秀比赛,你们可以上网搜,那时候的化妆技术还有点拙劣,你们老板娘涂着腮红画着眼影非常好笑哈哈哈。”

  我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摇晃:“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却早有好事者打开手机搜到了当年的照片在同事间传阅,大家啧啧称奇,黑历史被当中揭开,我脸红得发烫,顾岳源故作惊讶:“脸怎么红啦?”

  我恶狠狠地回敬一句:“精神焕发!”

  他笑着把我拉到他身边,一手揽住我的肩膀。

  一个女同事问:“家好姐那时候蛮好看的呀,青葱水嫩的,比其他小妖精好看多了,后来怎么没继续在娱乐圈混?”

  顾岳源继续讲故事:“是啊,当时我也这么想,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就在想着拍电视剧的事情,看到你们老板娘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特别适合其中一个角色,我本来还想去找她,结果第二次去现场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退赛了。我问主办方的人要她的联系方式,人家告诉我,你们老板娘已经决意退圈,不打算泄露个人信息。我不死心,后来又写了好几封信投递到主办方那里,让他们代为转交给你们老板娘,现在看来,你们老板娘应该是没收到。”

  等等,我惊讶起身:“你给我写过信?”

  他看着我:“是啊,两封吧。”

  我蓦地想起去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喃喃道:“我想我大概收到了,只是没有拆封。”

  办公室小姑娘们听得入迷,不停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顾岳源笑一笑:“世界这么大,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后来我也就慢慢淡了这份心,一直到去年,我在商场电梯里不小心推了一个姑娘一把,害她的新手机掉进了电梯缝里,她火冒三丈转过头就揪住我的衣领,大喊一声,“靠,你陪我手机”!

  说完这句话,他斜睨了我一眼,眼睛里带着笑,我脸颊越发滚烫,双手捧住脸呻吟了一声。

  顾岳源一摊手:“虽然你们老板娘高了一点胖了一些,擦掉了可笑的腮红和眼影,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当年我盯上的那个人。”

  小姑娘们发出一声艳羡的惊叹:“你们好有缘分呐。”

  顾岳源有点得意:“几个小时后,我们在丽江的同一家客栈又相遇了,最巧的是,她是把旅行突然提前,所以,她原本预定的房间,那时候是我住着。”

  我看着神采飞扬的顾岳源和听的张大嘴巴如痴如醉的同事们,越想越觉得奇妙,原本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听他从头道来方觉人生际遇如此玄妙,擦肩而过与与子偕老两种不同的结果,或许只取决于某一瞬间的抉择,如果那一天骆驿没有向我求婚,如果那一天我和浣浣去的是其他任意一个古镇而不是丽江……

  心脏蓦然柔软如海绵,吸饱了酒水,沉甸甸醉醺醺,我伸手勾住顾岳源的小尾指,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引来同事们口哨声此起彼伏。

  等到起哄够了,一个男同事问:“老板你为什么喜欢老板娘?老板娘哪点吸引了你?”

  顾岳源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他的手指在膝盖上弹琴键一般来回轻轻敲打着:“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我想,大概是因为你们老板娘够出类拔萃。”

  我喜不自胜,原来顾岳源对我评价那么高!忍不住坐起身来挺直了脊背,顾岳源继续说:“你们老板娘,是谐星界的颜值第一名,刷脸界的逗比南玻万。”

  我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拳脚相加把顾岳源一顿暴揍。

  派对一直闹到晚上十一二点才散,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于是叫护花使者的叫护花使者,打车的打车,找代驾的找代驾。酒吧离我们家不远,我和顾岳源打算走着回去,散散步吹吹风醒醒酒。

  等到我们的人都散了,酒吧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和顾岳源去买单,我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一张醉醺醺的熟脸。

  是骆驿,他从荷兰回来了?

  他看上去喝了很多酒,闭着眼睛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蹙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他这次荷兰之行肯定很不顺利,否则也不会在酒吧里喝成这副鬼样子,我喊顾岳源:“你看。”

  顾岳源看到骆驿也吃了一惊,我走过去轻轻拍骆驿的脸:“骆驿,骆驿,别睡了。”

  他呻吟了一声,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没有睁开眼睛。

  我无奈:“不能让他自己待在这里,会出事的。”

  顾岳源想了想:“先带他回我家吧。”

  我和顾岳源搀着骆驿走出酒吧,拦了一辆车,把骆驿带回了我们小区,安置在顾岳源家客厅里。

  好在骆驿酒品不错,喝醉酒后只顾闷头大睡,没有撒酒疯也没有吐,饶是这样,把他拖上楼还是费了我们好大力气,我满头大汗地跟顾岳源道了晚安,回到自己家就打开了微信,给沈辰留言:今天我们在酒吧遇到喝得烂醉的骆驿,你们到底怎么了?

  她没有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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