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刘武张口闭口都是对惠贵人的爱意,这令皇上的脸色更加铁青起来, “放肆!玩儿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即便是婉儿跟着你,也没有什么幸福。而朕,是九五至尊,万人之上。朕给她的荣华富贵,是你这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哼,你速速放了你怀里的那个侍卫,兴许朕看在婉儿的面子上,还能放过你一命!”
刘武摇了摇头,声嘶力竭地道:“放过我一命?哈哈哈哈哈......皇上,您不觉得您这话听起来就是天大的笑话吗?”
皇上的内心的确是没有想要放过刘武,他只是不想让慈宁宫再次发生命案罢了!现在这样的局面,若是他作为一个皇帝,心狠手辣,将刘武射杀,唯恐会寒了众位禁军侍卫的心。
被刘武戳破心事,皇上一脸不悦,道:“朕身为天子,自然是说话一言九鼎,如果你连朕的话都不相信,这整个皇宫你又能相信谁呢?”
“皇上您错了,微臣现在谁的话都不想相信!”刘武摇了摇头,坚决不肯相信任何人。
他苦练武功一年,终于在皇宫选拔禁军侍卫的时候被选中。三年来卧薪尝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手刃了当今太后,为婉儿报仇!
长宁公主看着刘武似乎下定决心,不再回头,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想法,于是高声说:“刘武,惠贵人和她腹中的龙嗣都死了,本宫和太后以及皇兄都很伤心。可是,逝者已逝,生者还在。你觉得你现在是为了给惠贵人报仇,可实际上你是自私!你心中对惠贵人愧疚很大一部分是你自己,现在你把怨恨发到了母后的身上,无非就是因为找一个发泄的借口而已,,免得将来你去了地下,无颜面对惠贵人!”
被长宁公主一下子戳破心事,刘武更加的激动起来,他浑身颤抖,锋利的刀刃划过了孙礼脖颈上的皮肤,顿时血流如注。
饶是这样,孙礼依旧不敢轻易妄动。他明白,人在暴怒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理智的。此时万万不可在激怒了他,否则自己的性命将会不保!
“胡说,冤有头债有主,是谁杀了婉儿,在场的众人难道还不清楚吗?”刘武正说着的时候,突然看到太后娘娘被宫女扶着慢慢走了出来。
环视周围,眼中带着悲凉,除了身旁朝夕相处的兄弟之外,剩下的人全都可以成称为自己的主子。
皇上,太后,长公主,司徒大人......
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必死无疑的准备,可看到这么大的场面时候,刘武怒极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直用眼睛的余光来悄悄地观察着太后娘娘走到了哪里,趁着众人捉摸不透自己情绪的时候,他眼中精光乍现,一脸阴狠地朝孙礼的背部打了一掌。
身子像一道风筝一样,直直地朝着太后娘娘飞了过去,口中大喊着:“老太婆,去死吧!”
此时,只有刘夏离太后娘娘最近。只见她的身影像是一道风一样,在众人唯恐不及的时候,已经挡在了太后娘娘的身边,并且成功地拦下了刘武的攻击。
“刘武,你疯了吗?”刘夏一脚踢飞刘武手中的佩刀,随即厉喝一声。
刘武充耳不闻,一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将太后娘娘的身影盯的死死的!
刘夏武功不高,自然不是刘武的对手,刚交手不过十余招,她就开始有些无力招架了!
刘武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志,在和刘夏对打的时候,用的都是致命的招数。刘夏不敢他和以硬碰硬,只能一味的躲闪。
并且在心中焦急地道:这怎么回事啊?这赶着就太后的人怎么还不出现?难道人凭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和禁军侍卫拼死吗?
长宁公主此时,已经反应过来,立即就加入了争斗。两个人拦在刘武的面前,终于勉强压制住了他。
那太后娘娘看着刘武飞冲过来的时候,险些吓晕过去,宫女太监以及禁军侍卫,全都挡着太后的面前,保护着她的安危。
“杀了他,这个混帐东西,竟然敢要哀家的性命,断然是留不得的!”太后娘娘狠心地说道。
司徒邑闻言,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紧接着就看着刘夏和长宁公主竭力地低挡着刘武的拼死攻击。
渐渐的,在场的禁军侍卫也都渐渐围了上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刘武寡不敌众,身上,肩头,大腿,胳膊开始不断地受伤!
最后,长宁公主一个猴子掏心,将手中的长剑直直地插进了刘武的胸膛。
她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并用口型对刘武说道:“对不起!”
刘武在临死前的一瞬间,望着长宁公主,像是解脱一样,流血的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只听见他呢喃说道:“婉儿,真好,我终于能去见你了!”
随着他话音的消逝,身子渐渐地僵硬不动。
站在不远处的孙礼,捂着脖子,满眼怜悯地看着已经死去的刘武。
这些和刘武朝夕相处的侍卫,心中都有些不忍,可是却不能当场表现出来。他们是皇上的侍卫,之听命于皇上一个人。他们其中无论是谁背叛了皇上,就是同整个禁军侍卫为敌!
朝夕相处的兄弟,眨眼之间就成了仇人。
刘武死后,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挂在京城的城门上,暴晒三天,而又被鞭尸,最后才被扔进了乱坟岗内,不准任何人前去收尸和祭奠!
要不是皇上和长宁公主拦着,太后甚至脸惠贵人的家人都要一并处罚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刘夏心中难受,当晚回到司徒府,连晚饭都没有吃。尽管太后和皇上,以及长宁公主看她护驾有功,赏赐了很多的金银珠宝。
可是在她看着那对金灿灿,闪闪发光的珠宝时候,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刘武那张心碎不已的面孔。
这件事情究竟孰是孰非,她不好妄下定论。能做的就是,在院中对着明月,向刘武敬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