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见状,便将其中的一小粒放进口中,品味了一下,然后这才说道:“启禀尚书大人,这白色的颗粒是盐!”
“是盐?”朱岩和刘大人异口同声地道。
刘夏生怕二人不信,于是便又捏起一粒,伸在了朱岩的脸上,道:“朱尚书,刘大人,这盐和我朝贩卖的官盐相比,略微大了一些,看着白色沉淀很重,吃进嘴里还有一点点的海腥味儿。所以我断定,这不是我朝的官盐,而是位于临海位置炮制的私盐!”
刘大人有些不明白,于是又问:“刘夏,这官盐也是在海边炮制后才运会内地。为何会说这盐和官盐有区别呢?”
刘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才耐心地解释说:“刘大人,虽说这官盐和私盐都在海边由渔民晒制而成,可是也分三六九等。官盐自我朝初始炮制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和受益,并且看看管很严,就算是有人想要贩卖一些私盐,一经查处就是杀头的大罪。寻常的老白姓哪里有这个胆子,偷取官盐的制作方法之人,大多数都是海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刀尖上舔血的海盗所为。无论是从形状还是从质地的存粹度上来看,这些都比不上官盐,自然就是私盐咯!”
官盐的生死大权掌握在朝廷手中,等于扼住了百姓们生活的一角。
私盐也只是在人们看不见的黑市上流行,虽说朝廷查的很严,但是架不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老话。
所以,私盐泛滥,许多人也是有目共睹。包括在大理寺办案的一些官员因为俸禄很少,家中人口又多,少不得要偷偷去黑市买上几袋私盐,好省些钱来贴补家用!
可是,私盐这个词汇在这些人的口中也是很少提及,免得犯了忌讳。如今从刘夏一个女娃娃的口中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令周围不少的人都惊讶不已。
朱尚书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语气不阴不阳地道:“呵呵呵......原来这就是司徒大人举荐上来的人啊!是有几分能耐,胆子不小,是个可塑之才!”
顾温看着朱尚书的眼神儿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想要上前把留下解救出来。冷不丁却被张大人扯住了袖子。
“小顾,冷静点!”
张大人笑吟吟地走到了门口,先是向朱尚书和刘大人拱手行礼,然后严厉地瞪了刘夏一眼,招招手,道:“刘夏,快过来!朱尚书和刘大人都是才高八斗,绝顶聪明之人,你一个黄毛丫头卖弄些个书中所看的怪论,也不怕丢了大理寺的面子!”
刘夏看张大人脸色有些不对劲儿,立即明白自己方才失言。
于是,赶忙向朱尚书和刘大人赔礼道歉说:“朱尚书,刘大人,方才是小的胡言乱语,还请两位大人见谅。就当那话是玩笑话,查案这等严谨的事情,小的实在是不甚精通!”
朱尚书别有深意地看了刘夏一眼,然后笑着对刘大人说:“呵呵呵......瞧瞧,你手下的人这一个个可真是有意思,明明一身的本领,却偏偏要说自己是什么也不会!既然是司徒大人举荐上来的人,能有几分差劲儿的呢?”
大理寺的刘大人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在大理寺当差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便是,有这样一位油嘴滑舌之人在,就算是遇上天大的难事儿,任凭他舌灿莲花,都能给死路说成活路。可坏处就是,遇上朱尚书这样心机深沉的大官,就开始阿谀奉承起来。
“朱尚书您说的真对,这刘夏才来没几天,下官就已经看出她的机灵劲儿,可是手中一直有公务在身,也都没能给她安排一个正经职位。正好朱尚书现在在这里,您以为像刘夏这样的人才,该安排在哪里呢?”刘大人笑眯眯地跟在朱尚书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温一听,更加的着急起来,刚想要张口为刘夏辩解。却看到不远处的张大人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并严肃地摇摇头。
刘夏不知道这其中的计较,只是听着刘大人和朱尚书商量如何在大理寺给自己安排一个职位的时候,高兴的合不拢嘴。
朱岩笑了笑,然后温和地回答:“刘大人,这可是司徒大人举荐上来的人,我此时插手真的没有什么不妥吗?”
刘大人忙不迭地摇头,“朱尚书这话就是说笑了,司徒大人把刘夏举荐过来,自然是想要培养一番。现在依着下官的拙见,那刘夏有这份实力,大理寺眼下又正缺人手,此时把刘夏安排上去,既能锻炼她办案少的经验,还能为大理寺多出一分力,这可是何乐而不为呢!”
朱尚书转头,望着刘大人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刘大人的算盘都已经打好了,何以又来问本官呢!刘夏是个人才,倘若不是司徒大人和你舍不得,我都想要带回府中了!不过,这话姑且不说,这大理寺适合她的职位,恐怕就只剩下大理寺丞这个位置了,听闻大理寺今年只有五人,如今加上刘夏不就正好六人了吗?”
刘大人一听,又有些为难了,这大理寺丞官居六品,让刘夏一个新人一下子升到六品,恐怕有些行不妥吧!
似乎是看出来刘大人的迟疑,于是朱尚书笑着拍拍他的肩头,道:“你看,本官的建议,你又有些迟疑,却偏偏舍不的这个刘夏。”
刘大人不由地面口苦笑,道:“朱尚书,这司徒大人下官自然得罪不起,可是这官居六品实在是我朝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朱尚书看着不远处拿到担忧的眸子,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道:“既然刘大人觉得不行,那边把她安排到大理寺丞的位置,但是却只给她一个名字,并不给封印和腰牌,对外边说这是大理寺丞的替补!”
刘大人仔细想了想之后,连连点头,觉着这个法子很是管用,于是便笑着说道:“多些尚书大人提醒,今日如此地麻烦您,下官着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