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莲娘的脖颈内,有一道青紫的勒痕。两名小厮伏在的她的床前,小声地抽泣。
“大人,您来了!幸亏这两名小厮发现的及时,否则这莲娘就要上吊自杀了!”一名看守的官差说着,指了指床上的躺着的莲娘。
顾温在文远的示意下,上前去探了探莲娘的呼吸,紧接着她将手放在她的手腕上,仔细地诊脉。
过来不一会儿,莲娘这才幽幽转醒。
“莲娘,你可知罪?”文远站在了她面前,冷酷地问道。
莲娘点了点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来人呐,把这莲娘抓去关进监牢,本官明日亲自审问!”
两名官差,不顾小厮的阻拦,强行将莲娘从床榻上拽了起来,带着她,一并回了大理寺。
莲府热闹了大半日,突然寂静下来。府中众人也全部都被带了回去,莲娘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余下的众奴仆则被关押在男牢房。
为了避免莲娘再次自寻短见,文远命顾温拿去了她身上所有尖锐的利器。
“若我儿还尚在人世,恐怕也就像你这么大了!”莲娘坐在一团稻草上,眼中带着温柔的的笑意,望着顾温说道。
“我听闻,你和夫家和离以前,曾有一个儿子!不是……活的好好的吗?”顾温在很早已经就已经将莲娘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莲娘脸色有些苍白,雪白的脖颈上拿到青紫勒痕触目惊心。可是她并不在意,而是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殊不知,那个孩子并不是我的,而是我姐姐的!只可惜,红颜薄命姐姐死了,我便将孩子收养。可是,我的孩子却……却……”
说到这里,莲娘泣不成声,哭了起来。
顾温从来不擅长安慰人,只得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莲娘,莫要再哭了。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呵呵呵……小丫头,莫不是说笑了,我既然已经进了大理寺的狱中,怎么还有可能出去?”莲娘嗤笑一声,擦干了眼泪。
顾温默了默,又道:“那事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何不向文远大人说清楚呢?大人明察秋毫,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莲娘的眸子深深地望了顾温一眼,眼中的深意,她看不懂。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复复命了!”
说罢,莲娘躺在一张破席子上,转身睡了过去。
顾温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首饰镯子等饰品收了起来,带出牢房。
彦玉公子盘腿坐在一边,小厮则嬷嬷地蹲在他身边为他捏肩捶背,一同被关押在牢房里的,还有几位相貌俊秀的公子。要么偷偷抽泣,要么一脸惨然,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公子,听闻莲娘也被关在了这里,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小厮在彦玉耳边低声道。
彦玉公子皱了皱眉头,淡淡地呵斥道:“这是大理寺的监牢,你只需管好自己,别的事情不要多嘴!”
小厮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道:“是,公子的教诲,奴才谨记在心中。”
文远彻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提审了莲娘。
谁知道那莲娘竟然没有丝毫反抗,将全部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莲池内二十三条人命,都是你亲手杀害的吗?”文远瞪大了眼睛,望着莲娘问道。
莲娘的脸上一脸平静,看不出悲喜。点了点头,缓缓地开口说:“的确如此?大人可听说过血莲?”
“血莲?”
“不错,血莲才是用人血浇灌精心培养出来的莲花。这样盛开的血莲,味道好闻急了。结出的莲子味道甘美,略带一些苦涩之味。常日服用这些莲子,有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作用。大人,您看莲娘可美?”
莲娘不施粉黛,双眸似水,似笑非笑的脸上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似乎一颦一笑都透露出极尽的妩媚,稍有不慎就落入了这狐媚子的圈套里。
文远登时大怒,别开眼去,斥责道:“大胆妖妇,竟敢媚惑本官!”
无论在莲娘的身上用什么样的刑罚,她都坚定地说,那莲池内的二十三条人命全都是出自自己的手。
在审问莲府内其它的侍童时,也都纷纷将罪责推到了莲娘的身上。
“彦玉公子,你可知,莲池内的二十三条人命?”文远厉声问道。
彦玉望着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些人命都是我亲手掩埋,从莲娘的卧房中浑身是血地抬出来,再由我亲自掩埋。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我都记得,只是百密一疏,终于有一个少年竟然中途活了过来,那就是丁岩!”
“无耻,那孩子既然已经回家,为何还要害他性命?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你们莲府的秘密并未泄露半分!”文远气得一拳打在桌案上。
彦玉公子听了以后,竟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大人,我想有句话,您比我更清楚,叫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把我莲府的秘密泄露出去。”
等审问完了这些犯人之后,文远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不停地说道:“荒唐,荒唐,实在是荒唐至极!什么血莲,什么永葆青春,简直就是胡闹!”
“大人息怒,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就早早定案吧。总要给丁岩老父一个交代,若是事情闹大了,城中百姓议论纷纷,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啊!”几位大人劝慰文远。
站在角落里的顾温一言不发张大人见她面色有异,于是凑了过去,轻声问:“小顾,案子不是都已经真相大白了吗?你为何还愁眉不展,这个案子,说来你才是功劳最大的人,介时等少卿大人按照我朝律法定了那莲娘的罪后,必定会奖励你!你呀,就好好的等着吧!”
顾温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双目出神地望着不远处,陷入了沉思。突然,她大叫一声:“不好!监牢要出事!”
张大人被她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