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邑等人回京复命,皇帝龙颜大悦,连说三个好字,因此特地举办了一场宴会庆祝,并当众赏赐了些黄金千两,藏书十卷,全部都是孤本,还有两匹云锦,此乃岁贡之物。
当地知府特地在岁贡之时进贡了十匹,据说云锦的来源于山上,地势陡峭险峻,所以每年不过盛产十几匹,十分珍贵。
顾温觉得皇上这次似乎兴奋的不大寻常,不过就是一个处理过的罪臣而已,现在却大大摆宴席。
还没来的及多想,司徒邑就已经被轮番敬酒,大臣们投递 过来的目光各怀心思,顾温也无从理会,只是担心公子。
司徒邑以身子孱弱为由,先行撤出了宴会。
第二日一早,便有一个太监宣读圣旨,内容与昨日嘉奖大同小异,不过是走个形式,但是最后圣上允许司徒邑养好身子便前往湘江复正五品大都留守司判官。
顾温的延迟也正好到了时间,可以随司徒邑同去湘江赴任。
只不过顾温最遗憾的还是在走之前没有对朱岩做些什么,但是她深知以她现在的地位非但不能手刃仇人,反倒是连累公子,如此想着,身上的戾气便消散了些。
顾温的情绪自然是逃脱不了司徒邑的眼睛,司徒邑眉毛上挑,便转移了视线。
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等到顾温坦诚的那一刻。
想比司徒邑朱岩实在是好的太多,朱岩因为已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自然是要留守京城,赏赐也要比司徒邑多上许多。令外在京城赐了一座宅子,皇上亲笔题字的牌匾。
一时之间风光无限,无数朝中大臣已是入幕之宾,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时司徒邑已经早早的踏上了前往湘江的路程,远离了京城的纷扰对顾温也是一种保护。
顾温在遥望着京都在心里立下了一个誓言,再回到京城之时,她要给朱岩一个惊喜。
顾温底下头的瞬间眼睛里散发着异彩,只是稍纵即逝。
此次上任并不着急,而且顾温的身体并不适宜太快的路程,几人便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赏着周边的景观,少了事物的纷扰倒是清净了许多。
后来在一次逛夜市的时候,几人的钱袋不小心被贼人偷了,天色已黑,几人便投宿在一家破落的茅屋内,里面只有一个老人居住,好心的让他们进来,还递送了些凉水。
屋内十分简陋,只有床铺和掉了颜色的衣柜,但是好在地方还是很大,三座茅草屋,几人住在这里倒也不算是拥挤。
顾温十分奇怪,这偌大的茅屋为何只有一个老人,不见其他人居住。
据老汉所讲,家中一共两子,堂客又死的早,便早早分了家产,大儿子去了镇上,只有小儿子和他居住,平常以打猎为生,被子倒也算是过得不错。
平成屋内屋外也是小儿子打扫,但近几日那个猎户已经有两天没有回来了,等得老汉心急如焚。
床铺上激起了一层的灰尘,十分浅薄,说明确实是有人经常打扫的,老汉确实是没有说谎。
庭院内的积雪也都被清扫到了栅栏外面,小儿子很是勤劳,而且心细,就连庭院都被收拾的如此及干净。
司徒邑等人也是累了整天,便早早的歇息。
顾温最后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急躁的拍门声好似要将残破不堪的门撞破。
“大爷,大爷不好了,你家来生在,在山上晕倒了,现在正在镇上的医馆呢!”那人擦着汗水,一路上急忙跑过来,已是口干舌燥,但是已经是顾不得了。
顾老汉一听,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死在地,幸好身后顾温及时扶住。
匆忙赶到医馆,人已经盖上了白布,老汉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呆愣了片刻扑倒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
顾温得到了司徒邑的示意,前去探勘了一番,猎户身上有许多擦痕,嘴唇青紫,脖子上横纹交错,面部发紫,很明显就是他杀案件。
但是据发现的人所说,他们发现的时候寄看见猎户是被藤蔓缠着的,很可能是前些天大雪,山上路滑所致。
众人那时都极力劝阻他不要上山,但是他坚持说现在是狩猎最好时机,动物雪后出来觅食,定会收获满满。
周围邻居见拦不住,便不做多加劝阻,但是前一日他们上山却发现枯树下躺着一个人影,已经被大雪掩盖住了半个身子,他们见是老汉家的小儿子,便立即抬回来,有了今天的一幕。
顾温用手摊入胸廓,发现身上已经冰的透彻,下身被埋住,此时更是僵硬无比。
推测此人已经死了两日有余。
猎户面部紫色臃肿,淤血聚集,必是冻了许久,但是舌头并无大碍,说明死因并不是因为脖子被藤蔓勒住窒息。
顾温将整个身体检查了一边,果然在脑后发现伤口,就是这个伤口导致对方流血过多死亡。
顾温将此事回禀了司徒邑,司徒邑念着老汉对他们有恩,便决定帮他解决此事,更何况家中主力不在,他又如何生活。
司徒邑让村民带他们去事发的地方,那些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大愿走,最后一个矮个子的男人站出来带他们过去。
几人来到了山顶,看到山下成片的枯树,上面缠绕着纵横交错的藤蔓,稍有不慎下滑下去便是死命一条。
这里还有一条滑坡,就是当时猎户滑下去时的痕迹。
滑坡很是平整,如果一个活人至少会挣扎一番,上面会留在手印,而且枯树那么多,只要身手敏捷一些便可借助树干停住,又怎会任由藤蔓缠住。
那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在此之前,猎户便已经遇害,而起还是被毫无防备的推下去的。
划痕上的手指印是反着来的,那当时猎户是头冲着下面,直奔着两树之间的藤蔓冲下去,然后被凶手缠住,怕他还有气息,便用藤蔓紧紧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