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杨小将军，开玩笑也有个限度。”
蔚南薰压抑着怒气说完这句，却发现百愈奇的脸红了，绯色一直蔓延到耳根。
“我胡说！？”杨天刑瞪眼，咄咄逼人，“那你倒说说，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心虚？还是害羞？”
“够了！”
蔚南薰一声冷斥，叫杨天刑打了个哆嗦，从百愈奇身边退开。蔚南薰定了下情绪，缓和神情重复问，“百老哥，寻我有什么事么。”
“没有。”百愈奇摇摇头，“就是几天不见你，你又没提前知会自己有事不来，我不放心。”
“这样。”蔚南薰唇角微微牵起，“抱歉，叫你挂心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对他——”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杨天刑一句话没说完，被蔚南薰一记冰冷的眼神给戳回去了。
百愈奇都没理会他，只对蔚南薰道，“你没事就好。”
蔚南薰点了下头：“你是要念书的，赶紧回阁楼里吧。别耽误了你准备科举。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
杨天刑一听蔚南薰叫百愈奇走了，喜上眉梢，“对对对，赶紧回去跟你的书本过去，别在这儿打扰我跟蔚姑娘。”
百愈奇皱眉，似乎在犹豫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看蔚南薰扭头往小径上看去。
远潼带着白芷溪往这边走，见蔚南薰看过来，远潼立刻大幅挥手。
“人我带来了，没打扰你们谈话吧？”远潼笑道。
蔚南薰摇头。
远潼：“那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吧，这位是人称小将军的杨天刑……”
因为几人并不彼此间都认识，远潼便按照每个人的身份高低，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待远潼最后说完百愈奇的名字，白芷溪等待许久似的，急不可耐的紧接着道：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她是看着蔚南薰说的话。
远潼表情略微有些尴尬，因为白芷溪这句话出来的并不是时候，毕竟杨天刑百愈奇两人，跟蔚南薰谈话才到一半。
蔚南薰平静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往北边走走。另外，小将军跟你一样。”
白芷溪微微睁大眼睛：“你是说……”
蔚南薰颔首，“我也有些话对他说。”
远潼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知趣的笑道：“你们谈话，我就不打扰了。”
几人跟远潼作别。杨天刑虽然也没听懂蔚南薰跟白芷溪说的什么，但他听明白蔚南薰叫自己跟着，嘴角立刻扬上去了。蔚南薰想带人往北边走，但百愈奇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朝他看去，“百老哥，你……”
“还是叫我百愈奇吧。”
毕竟百老哥这个称谓更像是个玩笑，如同两人初见时，蔚南薰拿着一块儿银子，买他这个朋友。虽说故事是很神奇，但总叫他觉得，这份朋友的交情太过廉价。
百愈奇看了眼杨天刑，对蔚南薰道：“你要跟他待在一起，我不放心。”言外之意，准备跟着。
杨天刑：“嚯，你小子可够逗的。”
蔚南薰略一思忖，觉得百愈奇这边没什么危险，便对白芷溪道：“他是我一个朋友。一会儿我们还是单独讲话，不会叫他听见你的私事。你介意的话……”
白芷溪扫了百愈奇一眼：“无妨。”
四人往北边走的路上，杨天刑问：“蔚姑娘，这书呆子真是你朋友啊？”
“……百愈奇是我的朋友，但不是书呆子。”
杨天刑凑过脸来，眼神期待，“那我呢我呢？”
“……麻烦。”
杨天刑不解：“回答一下，有什么可麻烦的？”
百愈奇淡淡的道：“她是说你于她而言，是个麻烦。”
“什么！”杨天刑哀嚎一声，捂上心口，“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一个书呆子都能跟你做朋友，我就不行！我哪点比不上他！我也要跟你做朋友！”
后面跟着的白芷溪，一副对这个世界观念崩塌的神情。
谁能想到，往日恣意傲骨、谁都不忿的杨天刑，私底下居然会这副模样？！
杨天刑吵了一路要跟蔚南薰做朋友，另外两个人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蔚南薰找的地方是北边的残垣，江诚砸坏的那处。
杨天刑看过后眼睛立刻亮了，“这儿真是个好地方啊，离阁楼远，没人过来，还有遮挡。蔚南薰，咱俩就在这儿打一架吧！”
头回听人用喜悦的语调约架的，百愈奇吓得直接张开手臂，挡在了蔚南薰面前。杨天刑翻他一个白眼。
蔚南薰温温的笑了下，伸手按在百愈奇肩头，“不用这么防备他。”
杨天刑立刻来劲了，得意扬扬道：“听见了么！我跟蔚南薰好着呢！再者，都是她单方面殴打我！”
后半句话百愈奇直接无视了，拧眉回身：“可是……”
“没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蔚南薰微微一笑，然后对两人道，“我跟白姑娘先说几句话，你们在此等候片刻。”
两人都点头答应，蔚南薰便领着白芷溪走到树下。才远离了两个男人，白芷溪就迫不及待开口，“蔚姑娘，方才小将军说，你打过他？”
“嗯。”蔚南薰点头，“你也打得过他。”
“什么！”白芷溪惊得瞠目结舌。
“你都能拍碎一堵墙了，他不过是凡胎肉体。”蔚南薰毫不避讳的提起那件事，想起什么似的，指着残垣道，“这儿也是被人徒手拍坏的，监察司还以为是墙壁年久失修呢。”
白芷溪颤声：“你们……不，我们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会，像个怪物一样？！”
“这怎么能叫怪物。”蔚南薰旋身靠在树干上，“史书上，有记载人用弓箭射穿石头，凌波微步，夜视如白昼，以力撼山…这些你以为都是传说不成？”
“……”
“就算那些离我们太远，每逢祭天大典、新帝登基，危月燕不都会操纵咒术？没见过也总听人说过吧？”
“……可那是危月燕啊！他们是星宿降灵，跟我们怎么能一样？！”
蔚南薰：……根本就半点区别没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