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欢骂完,又望着胡永年道:“你都看见了!这些刁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还要诬陷我。”
胡永年沉吟片刻,才问道:“本官在问你们!昨日赵府派来的人,是不是被陆玉飞打了?”
没有村民敢开口。
赵悦欢冷冷一笑:“不说话就算是默认!想用秋粮来威逼胡大人,你们也不怕掉脑袋!吕校尉还等什么,先砍几个人!看他们还老不老实!”
胡永年抬手。
狐疑道:“赵公子!你应该知道本官要的是什么!吕胜,先让人去挨家挨户搜,看能搜出多少粮食,之后再做决断不迟。”
吕胜领命,立刻安排人手搜查。
赵悦欢摇着头道:“陆玉飞狡猾多端,他摆明打算要挟你,又怎会让这些刁民将粮食藏在家中?”
“本官就是想不通!我待他不薄,他为何如此害我?”胡永年一脸怒气。
“田老先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他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让安城混乱,然后从中得利!做一个奸商怕是已经无法满足他,踏入仕途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赵悦欢说着,又看向一旁的俸明生,问道:“俸掌柜,看来胡大人还是不信陆玉飞在暗中勾结匪患。”
俸民生笑道:“小人经营钱庄这么多年,谁家的账有没有问题,一眼便能看出。小人可以用脑袋保证,这个陆玉飞绝对包藏祸心。”
胡永年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了。
眼下他也不敢奢求太多,只想着将粮食凑足,好给上面一个交代。
赵悦欢见状,沉吟道:“胡大人,若是一会儿搜不出粮食,你该如何是好?”
胡永年眼角一抽。
从牙缝中挤出一字:“杀!”
没了粮食,他也只能把这些刁民的人头交上去!
与此同时,俸老三慌慌张张,冲入丰大头的房间。
“老大出事了!安城的守卫全都去了庞家庄!”
丰大头冷笑道:“活该!我早就听说那里的庄主不是什么好人!胡永年这次,总算做了一件正事。”
“正个屁啊!”丰老三满脸紧张,“庞龙安早就入狱!胡永年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定是想抓陆大哥!”
丰大头眉头一皱,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丰老三继续道:“怕不是陆大哥来寨子做客的事情,被胡永年知道了。所以才......”
话没说完,杨猛已经冲了进来。
“他娘的!胡永年要是敢对陆大哥不利,老子抄了他家!大哥,还等什么!赶紧带人去庞家庄!再考虑下去,我们怕只能给陆大哥报仇了!”
丰老三也点着头道:“双拳难敌四手!姓胡的既然撕破脸,定不会手下留情。大哥,快些决定啊!”
丰大头眼中寒芒大盛,一字字道:“陆玉飞要是因为我等缘故招来横祸,那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通知下去,寨子里只要能走路的,全都跟我出寨救人!”
烈马奔驰!
两匹骏马从安城疾驰而出!
马上,周华清喊道:“我们不怕与官府作对,可你这样明着来,怕是有些冲动!为了一个陆玉飞值吗?”
周妙晴重重踢在马肚上,速度更快!
周华清又道:“梁碧珺的事情,已经不必再管。你为何还要留在他身边?更没有理由因为他的事情,陷入麻烦。”
周妙晴头也不回道:“他是那个狗东西的仇人!单凭这点,他就不能出事!只要他活着,那个狗东西早晚要大祸临头!”
周华清一怔,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他调整身形,快马追上,诧异道:“你是说陆玉飞与丞相有仇?这....怎么可能?”
周妙晴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只要是那狗官的敌人,便是我的朋友!胡永年现在突然翻脸,陆玉飞去了庞家庄估计九死一生!所以我们必须再快点!驾!”
周华清却放慢速度。
望着周妙晴的背影,喊道:“你认为陆玉飞能帮你报仇!”
周妙晴回头看了一眼:“是帮我们报仇!”
烈马在路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尘线。
周华清勒马,望着周妙晴消失在尘土当中。
他若有所思,喃喃道:“傻妹妹,他若真是传言中的那个人,只会招来灾祸。哪有空帮我们报仇?”
要报仇的人很多。
梁碧珺也是其中一个。
她带人围在陆家门前。
一桶又一桶的乌油淋在墙上,更多的油被泼进院里。
青砖在阳光下,黑的发亮。
这次没人看热闹了,就连周围的商铺也都关上了门。
张山扯着嗓子喊道:“不想被活活烧死,就赶紧滚出来!”
院子里没有动静。
张山问粱碧珺:“要不要叫人把门撞开?”
梁碧珺冷笑道:“若是撞开,我干嘛还要泼这些乌油?”
张山心领神会,立刻点燃火把。
冲院子里狞笑道:“我数三声,你们若是还不出来,老子就将这火把扔进去。到时候,看你.....”
梁碧珺抬手打断。
笑道:“点火之前,在做一件事。”
张山似有些不解。
梁碧珺狞笑道:“叫人把这个大门封住!我要让她们被活活烧死!”
张山大笑道:“好!全听您的安排!”
很快,木门就被几块大石堵住。
张山问道:“那现在可以点火了?”
梁碧珺刚要点头,就见一架马车驶了过来。
张山皱眉道:“怎么哪都有姓田的?”
车停下,田瑜川缓缓走了下来。
还没开口,梁碧珺就道:“你若是来劝,就不用下车了!今天我势必要一把火烧了这宅子。”
田瑜川笑道:“这宅子又不值钱。我就是想知道,里面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烧成灰!”梁碧珺目光说不出的阴毒,“听说田公子对李柔有几分意思,难道是想求我放了她?”
田瑜川浑身一个激灵。
现在听见李柔这个名字,就感觉浑身发寒。
若不是今天凤语烟陪儿子去了私塾,他都不敢踏出家门半步。
想到这里,便摇头道:“错了!我就是来看看这个贱人是怎么死的。”
粱碧珺笑道:“若是这样,那再好不过!张山,把火把给田公子。”
田瑜川一怔:“这是干什么?”
“光看有什么意思?李柔和那两个小贱种,现在就在这院子里!田公子,你若想出气,只需将这火把朝院子里一扔,然后什么气都会消些了。”粱碧珺声音透着诱惑。
田瑜川稍作犹豫,便将火把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