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悠瑶也是一脸惊愕。
“这...怎么与周妙晴用的一样!”
陆玉飞眉头紧锁。
九黎灭国已是四年前的事情。
之后隐龙军被调往定边山平定北戎,大大小小又经历了上百场的战役。
他早就将九黎的事情抛在脑后。
所以周妙晴的匕首和暗器,他当时虽然觉得有点熟悉,可始终没有去细想。
现在他已经完全想了起来。
这如蛇似龙,弯曲古怪的形状,正是九黎王族的图腾。
周妙晴能使用这种形状的暗器,说明她在九黎的身份一定不低。
当即一拉丁悠瑶急道:“走!回客栈!”
他俩说走就走,棺材铺的掌柜倒是急了。
“那些棺材....如何处理?”
陆玉飞头也不回道:“黄昏!全都送到司空家门前!”
回到如意客栈。
周妙晴的房间没人,胡子默也没了踪影。
店小二说是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陆玉飞多了个心眼,问道:“是他们自己离开,还是与其他人一起离开?”
胡子默还好说!
若周妙晴真的是九黎后代,南荣天一定会来找她!
店小二想了想,很确定道:“都是独自离开。”
陆玉飞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丁悠瑶看在眼里,问道:“你是在担心南荣天?不过也对,这个人卑鄙狡诈,刚才居然扔出一捧石灰,这与那些地痞无赖有何区别?”
陆玉飞摇头:“他虽为王子,但也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狠人!征战沙场若还将那些所谓的公平,那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丁悠瑶有些不服气。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实在入不了她的眼。
还要再说,就见陆玉飞摆摆手道:“先回房休息!周妙晴的事情,她应该能处理好。到了黄昏,若是他们还没回来,我带你去司空家!”
江州城外的长河亭,是来往客商歇脚的地方。
今日商客全都绕道而行。
只因亭外站着一个神色阴冷的女人。
凡是与她对视的人,全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亭内,南荣天背负双手,望着快要落山的太阳问道:“这些年,你一直留在大梁?”
周妙晴很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南荣天回过头时,目光冷如冰晶。
语气却带着一丝笑意:“看来大梁确实比九黎要好!让你这位公主,已经忘了自己的祖宗!”
周妙晴一个激灵,单腿下跪:“我并没有忘记灭国之仇!潜伏在大梁,也是为了找机会报仇。”
南荣天不咸不淡道:“找到机会了吗?”
周妙晴眼角抖了抖,没有开口。
南荣天重新看向亭外:“你用不着跪我!若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皇亲国戚还流落在外,也许我早就死在大梁的诏狱里了。”
周妙晴这才开口:“他们为什么放你出来?”
南通天嘴角翘了翘:“花无百日红!大梁的气运到头了!你不是一直在找机会吗?现在就有个机会再眼前!隐龙军的统领,如今就在江州!你去杀了他,我们九黎复国便有望!”
周妙晴心里一惊!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南荣天又问:“你可有我二弟的消息?”
周妙晴点点头:“华清哥,少了右手。养好伤后,便去了帝京。想要找机会刺杀魏叙桓这个狗官!”
南荣天摇头:“大梁的丞相,岂是那么容易刺杀的?叫他回来,我们要让大梁先乱起来!等他们到了敌我不分的时候,我便杀入帝京!用那皇帝的狗头,祭奠列祖列宗!”
周妙晴犹豫着道:“那陆玉飞....”
“其他官员可以先不杀,但这个人必须死!”南荣天的拳头已经握紧,“九黎河的惨剧,绝对不能再发生!”
黄昏。
司空府门口空无一人。
百姓全都被那些大大小小的棺材,吓跑了。
就连棺材铺的掌柜,命人放下棺材后,也是逃命般的离开。
奇怪的是,司空府的大门始终紧闭。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
连续十几天的大雪,欲停又下。
漆黑的棺椁,很快就覆盖上一层白霜。
雪中。
缓缓走来三个人。
粱远望着司空府的大门,冷笑:“看来所谓的死士,也不过是些缩头乌龟而已。”
陆玉飞在紧闭的朱红大门前驻足。
问道:“司空家的人,我不操心!不过里面应该还有一位外姓,你打算怎么做?”
粱远眼角抖了抖。
沉默片刻才道:“将我从野狗口中,救出来的人是粱宣年!但我生父却姓庞。”
“懂了!”
陆玉飞说完,抬脚朝门上踹去。
“砰!”
两扇朱漆大门四分五裂。
烟尘木屑落地后,陆玉飞眼前就是司空一众。
司空云霄站在最前方。
本该毫无表情的老脸,此刻却写满了愤怒!
身后是四名死士。
再后面是司空家其他族人。
每个人身上都套着一副铁甲。
粱远忍不住笑道:“我刚就说他们是乌龟吧?你看看,现在龟壳都出来了!”
无数道凶狠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脸上。
粱远反而笑的更加开心。
陆玉飞则摇着头道:“人还是不够!司空云霄,我让你把去安城的死士叫回来,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司空云霄难得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
问道:“你今日势必要灭我司空家满门了?”
陆玉飞理所应当的点点头:“这是我们的规矩!你家里人杀了我兄弟,血债血偿!公平!”
“规矩?谁的规矩?”司空云霄故作不解,“是你的规矩,还是隐龙军的规矩?”
听见这话,丁悠瑶没什么反应。
倒是粱远难掩诧异之色,忍不住看了陆玉飞一眼。
司空云霄见状,奇怪道:“看来这位粱兄弟,好像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陆玉飞反问道:“说这么多,你们就不用死了?”
司空云霄目光一凛!
语气也更重!
“你既然是隐龙军的统领,那就该知道我司空家是为谁效力!你动我,难道就不怕丞相找你的麻烦?”
陆玉飞笑的很不屑。
丁悠瑶突然开口,冷冷道:“好一个为丞相效力!难道魏叙桓不是大梁的丞相?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为什么效力!”
司空云霄这才认真打量丁悠瑶。
颇为欣赏道:“你一个普通女子,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我很钦佩!可惜你跟错了人。”
他话锋一转!
“陆玉飞!我问你最后一遍,今天你是不是一定要对我们司空家发难?”
陆玉飞环视一圈,冷冷道:“你们在我眼里,已经是死人!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粱碧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