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展运哪还敢耽搁?
立刻带众人前往去廷尉府,希望找到胡子默后,陆玉飞能帮他想想办法。
若不然,他凤家所有人来回死上十次,也不能弥补这滔天大错!
可在廷尉府前前后后,找了几圈。
除了一些被打晕的府卫外,压根没见到胡子默的踪影。
凤展运苦着脸:“一定....一定是南荣天叫人干的!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陆玉飞沉着脸不说话。
粱远在旁冷笑道:“你最好烧香拜佛,祈祷胡子默没事。否则,司空家就是你前车之鉴!”
如意客栈外,一架马车正渐行渐远。
车内坐着一个浓眉大眼,左颊上有刀疤的男人。
他冲胡子默笑了笑,提醒道:“希望你朋友是个有钱人!若是明天正午前,见不到五千两黄金,你就只能怪自己交错了朋友。”
胡子默沉着脸道:“我们来江州办事,怎会带这么多钱财在身上?你若真想要钱,跟我回安城。”
“你当我傻?”男人目光鄙夷,“我章同没进诏狱前,也算是号响当当的人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安城县丞的公子哥。”
胡子默眉梢一动,像是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半儿又想不起来。
章同看在眼里,将帷幕拉开,冷笑道:“看来我需要给你提个醒!路上的行人,你随便指一个。”
“什么意思?”胡子默一脸奇怪。
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章同催促道:“随便指一个人!快点!”
胡子默不解,抬手随便一指。
手还没放下来,就见一个壮汉径直冲了过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自己所指的人,已经倒在血泊里。
路过的百姓,惊呼着逃开。
行凶的壮汉,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又淡定的坐回马车上开始驾车。
章同满意一笑:“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外面都叫我活阎王,若是不是被抓进了诏狱,这几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我手上。”
胡子默已经彻底懵了!
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指,就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章同冷笑道:“你不用害怕!最起码明天正午前,你还是安全的!若是时间到了我却没见到金子,我也不会一刀砍了你,我会将你的皮活活剥下来!挂在江州的城墙上,当做我章同出山的旗号!”
胡子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开始以为,章同这伙人只不过是强盗而已。
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更加喜欢杀戮。
落在这种人手里,任谁都会后脊发凉。
自己明日是死是活,全都指望陆玉飞了!
陆玉飞刚走进客栈,店小二就将信拿了出来。
勒索信!
五千两的黄金别说是他,大部分的商贾都拿不出来!
这些钱足够供养一支千人军队,几年的开销。
他不相信,普通的强盗不会有这么大的胃口。
便问店小二:“送信的人长什么样子?”
小二奇怪:“这封信就是那位胡公子,亲自留给你的。”
丁悠瑶闻言,立刻朝门外跑去。
陆玉飞叹息道:“不用看了!他应该是被人胁迫,这会儿早不知被逮到哪去了。”
回到房间,他一直愁眉不展。
怀疑绑走胡子默的人,与南荣天有关。
要钱不过是想给兵马开路而已。
丁悠瑶给他倒了杯水,才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通知凤展运?麻烦是他惹出来的,他多少应该做点事情。”
“通知是一定要通知....”陆玉飞点着头,“我还想要一份诏狱的名单!”
丁悠瑶绣眉一皱,压低声音道:“这个恐怕有点难!你应该知道,能关入诏狱的都不是一般人!他们的身份罪行,都算是机密!除大理寺和诏狱廷尉外,没人知道里面究竟关了多少人!”
“所以我才需要!”陆玉飞态度坚定,“南荣天不是菩萨!他放走这些人,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粱远点点头道:“交给我!我这就是把姓凤的带过来。”
很快,凤展运就拿着一份名单上门。
哀求道:“陆统领,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做出公报私仇这种糊涂事!这是关押在诏狱的详细名单,总共二百七十人,请你过目。”
陆玉飞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接过名单看了一眼后,脸黑如墨道:“好你个凤廷尉!你告诉我,这名单上哪个人是善茬?这二百七十人放了出去,可知大梁会乱成什么样子?”
凤展运都快哭了:“所以我才希望陆统领,能够帮帮我!”
陆玉飞冷哼一声。
“我倒是也想将上面的人全都抓回来!可哪有那么容易?”
丁悠瑶也道:“这件事你应该立刻上报朝廷!那些人可不会在江州等着让你抓,弄不好已经有人前往帝京了!”
凤展运嘴角一抽,不说话了。
丁悠瑶双眸一瞪,诧异道:“你该不会,还没通知朝廷吧?”
凤展运摇了摇头。
这件事无论他怎么上报,都是灭满门的死罪。
眼下来求陆玉飞,也是希望能将大事化小。
丁悠瑶见状,指着他鼻子骂道:“好你个凤展运!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想着要压下去!你不把大梁弄的民不聊生,你不甘心是吧?”
陆玉飞抬手打断。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是将胡子默救出来。
将勒索信扔到凤展运面前,问道:“这五千两黄金,谁出?”
凤展运一个激灵:“我倒是愿意!可你就是把我家产全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啊!”
陆玉飞沉吟片刻,才道:“你出些抬箱子的苦力就行,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他把粱远拉到屋外,耳语了几句。
粱远点着头去了。
隔天中午,陆玉飞如约出现在城外的竹林。
他身后跟着三架驴车。
每辆车上,都放着一口大箱子。
车两边是廷尉府的带刀侍卫。
章同只带了一个手下,面带微笑看着陆玉飞问道:“看来胡公子没交错朋友,箱子里装的可都是金子?”
陆玉飞笑问道:“里面是什么,你为何不亲自过来看看?”
章同咧了咧嘴:“想跟我耍花样?”
他一摆手。
林中又走出几个人。
胡子默走在最前方,被人用刀抵着脖子。
章同狞声道:“打开箱子!要是敢少一锭金子,我当你的面活剥了他的皮!”
“当着我的面?”陆玉飞笑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他娘管你是谁!老子现在只认金子!”章同骂道。
“你是不是没脑子?”
陆玉飞满脸讥讽!
“当年你父亲章皓远,为什么引来杀身之祸?”
章同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陆玉飞继续道:“他就是绑了宗正的女儿,才引来大军讨伐!你们章家寨才会一夜之间变成平地!你现在又绑架县丞之子,难道要重蹈他的覆辙?”
章同脸上的震惊,已经掩饰不住。
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对当年的事情如此清楚?”
陆玉飞高傲一笑。
章同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高傲的笑容,就像是印在他脑子你一样。
脱口道:“你就是当年带兵,灭我章家寨的人!”
“错了!”
陆玉飞回答的干脆。
章同却一点都不相信:“我不会看错!你刚才的笑容,我就是死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