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飞微微诧异。
眼前的梁碧珺鬓角花白,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就连那一直遮丑的纱巾,也不带了。
梁远急道:“你来这里作甚!”
“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
梁碧珺眉宇间那股疯癫还在。
“这个公主是假的!马车还有这些人,也都是你花钱顾来的!即便田大人不帮咱们,你也不能去帮陆玉飞做这些事情啊!”
田博达愣住了!
丁悠瑶到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冷冷盯着梁碧珺。
梁远冷着脸道:“你胡说什么!赶紧回去,这没你的事情!”
梁碧珺一拉梁远的胳膊:“要走一起走!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帮这畜生胡作非为!”
陆玉飞劝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对你下死手吗?就是觉得你很可怜!听粱远的话,赶快回去。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儿子。”
粱碧珺神情,瞬间又变得狰狞。
“儿子!我儿子现在那叫生不如死!别以为你赢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定不会让你轻松活在这个世上!”
田博达此刻,也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甚至不等面前的公主开口,便主动站起身。
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人....还有这个公主...都是粱远花钱顾来的?”
那些太监宫女,都已露出惊慌之色。
田博达看在眼里,追问道:“说话!这些人到底是不是花钱顾来的!”
粱碧珺刚点了一下头,陆玉飞就笑道:“田大人,难道你连凌州的守城校尉都不认识?”
田博达就是认识,才觉得无法.理解。
奇怪道:“张豹,这是怎么回事?”
张豹也是为难。
看看公主,又看看田博达,苦着脸道:“是公主来到城楼,说是要捉拿反贼,所以我才带兵出来.....”
“我问你!你有没有核实她的身份?”田博达更急。
张豹小心翼翼的摇头。
毕竟那股王公贵族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他怎敢开口核实?
丁悠瑶冷声问道:“田大人,你是在质疑本宫的身份了?”
田博达语塞。
安平公主来到凌州,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可若说这位公主是假的,那这淡定自若,藐视一切的神态,又该怎么解释?
就在他两难的时候,粱碧珺狞笑道:“核实真假又有何难?粱大人,你大可叫人将这些太监的裤子脱下来看看,公主总不会领着一群假太监出门吧?”
丁悠瑶看着粱碧珺的目光,已变成冰锥。
梁碧珺却得意道:“怕了?怕了还不赶紧承认?”
丁悠瑶冷笑道:“田大人,你真当要当着本宫的面,脱掉这些人的裤子?”
“这.....”
田博达犹豫不决。
陆玉飞摇头道:“你一个郡尉,怎可如此容易被蛊惑?难怪会做出那些荒唐事来。那些北戎石料只是一扇门,门后面有多少妖魔鬼怪,田大人可清楚?”
田博达又是一个激灵。
“还在装腔作势!”
梁碧珺讥讽的看着陆玉飞。
“等我揭穿了你的把戏,看你还敢不敢威胁田大人!”
“你要揭穿我?”陆玉飞笑了。
梁碧珺严肃的看着田博道:“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揭穿这些人的身份,你帮我立刻杀了陆玉飞如何?”
田博达眼珠一转。
他忌惮的只是公主的身份而已。
若此人真是假的,那便再无顾忌。
杀陆玉飞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当即点头道:“成交!你要怎么证明?”
“我刚才说了随便抓个太监,脱掉裤子一看便知。”梁碧珺说着便朝一名太监走去。
梁远想要阻拦,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现在阻拦等于不打自招。
只能心急的看向陆玉飞。
陆玉飞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梁碧珺不会对产生任何威胁一样。
就在这时。
梁碧珺的手,已经按在一名太监的肩膀上。
冷笑问道:“欺骗郡尉大人可是死罪,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给你脱。”
那人低下头不敢说话,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梁碧珺感觉道对方的恐惧,声音更冷:“为了赚些钱,没必要把命搭进去。你要是现在主动证明这公主是冒充的,我可让田大人免你一死。”
“梁碧珺,你看着本宫。”丁悠瑶声音平静,却透着寒意。
梁碧珺转头,刚想讥讽两句。
就见一直洁白如玉的手,朝自己偏上拍了过来。
“啪。”
声音很脆,也很羞辱。
梁碧珺捂着脸,惊道:“你个贱人居然敢动手!当日我就该把你毒死。”
丁悠瑶已不再看她,冲田博达说道:“给我砍了这个女人,我就免去诛你九族的死罪。”
田博达像是没听见一样,动也不动。
明显是想等梁碧珺,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丁悠瑶绣眉微微一皱,笑道:“看来你是相信了眼前的这个疯女人!若宗正府的李桓知道此事,不知会作何敢想。”
田博达瞳孔一缩,忍不住道:“你居然知道李大人?”
丁悠瑶不屑一笑:“我还知道你是李桓提拔上来的,而李桓是丞相的亲信。这些事都是丞相给我哥汇报的时候,我都听见的。”
“你...你哥....”田博达表情极为古怪。
丁悠瑶一字字道:“当今太子!”
“轰.....”
田博达感觉浑身都麻了。
这些皇宫内的事情,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
眼前这位若不是真的公主,又怎会清楚这些事情?
他看向梁碧珺的眼光,立刻变得怨毒无比,冷冷道:“大胆刁民,居然敢污蔑大梁的公主!”
梁碧珺鄙夷一笑:“真是个昏官,别人说上三言两语你就信了?”
田博达气的肝疼!
咬着压道:“确实是三言两句,可字字千金!你一个刁民,又怎知道那几句话包含了多大的含义!”
话音未落。
丁悠瑶手中突然多了个晶莹剔透的玉牌。
冷声问道:“田大人,你可认得此物?”
田博达只看了一眼,便重新跪下。
陆玉飞眉头一皱,幽幽叹了口气。
这个玉牌一出,势必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眼前这些人,怕是都活不太久了。
他看着梁碧珺道:“你知道你造了多大的孽吗?”
粱碧珺也有点说不出话了。
感觉眼前的事情,说不出的奇怪。
明明就是个局,怎么越来越像是真的了。
丁悠瑶冷冷看着田博达,问道:“你虽笨却还不瞎!现在可以让人砍了这个疯女人吗?”
梁碧珺一个激灵:“你....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