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默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你个恶妇！休要血口喷人！”
“大胆！”
袁邵峰暴喝一身。
质问：“你可知你口中的恶妇是何人？再敢羞辱凤姑娘，我立刻叫人砍了你的脑袋！”
陆玉飞在旁看的清楚。
若比口舌，胡子默不是凤语仙的对手。
让他在说下去，只会让袁邵峰更加愤怒。
于是冲袁邵峰行礼：“草民陆玉飞，见过廷尉大人。”
袁邵峰冷笑：“果然是刁民！连礼数都不懂！”
凤语仙提醒：“陆公子，入堂要跪的。”
陆玉飞点点头：“确实！民见官确实要跪，不过按照律法若有功在身，可以不跪！”
“有功？”袁邵峰冷笑，“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功劳。”
“当然是抓住了黑莲的恶人。”
凤语仙惊恐委屈的模样，就怕把“害怕陆玉飞”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袁邵峰看在眼里，安慰道：“你用不着害怕！有我在这，没人能够伤害你！”
他又瞪着陆玉飞：“本官问你，勾结土匪，污蔑廷尉之女，还有仗势欺人打压同行商贾，这三条罪状你认不认？”
凤语仙补充道：“还有杀害林大人，和凌州郡尉这两件事！总共应该是五条罪状才是。”
袁邵峰沉吟着。
凌州的事情他不想管。
至于是谁杀了梁宣年，眼下也无法定论。
若将这两件事也算进来，事情只怕更加麻烦。
便摆着手道：“这两件事待本官查实再议！现在就说有凭有据的事情。”
陆玉飞开没开口。
林耀也站起身，抢先道：“大人，那你还遗漏了一项！”
袁邵峰眉头一皱：“他还做过什么恶事？”
“杀人！”林耀目光阴毒。
陆玉飞冷笑道：“袁大人已经说了，无凭无据的事情还是少说的好！”
林耀目光阴毒，一字字道：“我说的并非粱大人！而是天俸钱庄的前掌柜俸明生！”
陆玉飞脸上毫无反应。
可当时在庞家庄的景象，又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俸民生是死在周妙晴手上，他当然不会说出这件事。
林耀见他不说话，又补充道：“对了！当时胡大人也在场！当着县丞的面行凶，这安城也只有你陆玉飞能做到吧。”
袁邵峰望着奄奄一息的胡永年问道：“可有此事？”
胡永年张了张嘴，脸上的为难不言而喻。
袁邵峰已不用他回答，冷声道：“真是无法无天！陆玉飞，你可认罪？”
陆玉飞笑了笑，反问林耀：“这些事情，都是谁告诉你的？”
“难道不能是我亲眼所见？”林耀一脸坏笑。
若说不是亲眼目睹，难免会让袁邵峰再起疑。
可若说自己就在旁边看着，也会漏洞摆出。
毕竟自己当时，还和胡子默在凌州。
这模棱两可的话，让袁邵峰自己想去。
他想是什么，就是什么。
袁邵峰则喝道：“陆玉飞！本官是在问你！那个钱庄掌柜，是不是死在你手上？”
陆玉飞也露出一个坏笑。
学着林耀的口气道：“难道他就不能死在别人手上？”
袁邵峰似没料到，陆玉飞竟然敢这样回答。
一时楞在当场！
林耀提醒道：“大人，这算不算藐视公堂？”
袁邵峰刚要点头。
陆玉飞抢先道：“我只是学着林兄的态度，我若藐视公堂，你岂不是带头之人？”
“你....”林耀也被怼的哑口无言。
胡子默见状，露出一个冷笑。
想起当日陆玉飞在堂上，戏耍赵悦欢的场景，他不由多了几分信心！
袁邵峰眼珠转了转。
他现在只想安抚凤语仙，然后名正言顺的将那些功劳，一项项揽到手。
问陆玉飞：“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认罪了？”
陆玉飞奇怪：“我一介良民，何罪之有？”
袁邵峰目光变得狠毒，语气却相当平缓。
像是在劝：“若你现在承认！本官最多抄你家，将你放逐定边山充军。可若你打算嘴硬到底，最后怕是要死在这里！我听胡永年说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选不用我在多说了吧？”
林耀笑了。
不管陆玉飞如何选择，下场都会很惨。
相比一刀砍了脑袋。
他更希望将陆玉飞充军！
早就听说定边山条件艰苦。
又因为与北戎交接，经常会遭遇偷袭。
让陆玉飞充军，那是小刀割肉，让他慢慢死！
想到此处，便提醒：“陆兄，命比钱重要。”
凤语仙担忧道：“袁叔叔，若让他充军，怕是要回来找我麻烦。”
袁邵峰笑道；“放心！能从定边山回来的人，屈指可数。”
陆玉飞轻蔑一笑。
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故地重游罢了。
可还是摇头道：“抱歉！我两条都不想选。”
“这由不得你！”袁邵峰气笑了，“你若是不选，我让凤姑娘替你选可好？”
“大人！”
陆玉飞表情突然严肃。
“从我一入公堂，你就定下四条罪状！可到现在，一向证据都没拿出来，难道就听某人随口一说，你便认定我有罪？你这样做，是否太过儿戏了？”
“本官如何断案，还用不着你提醒！”袁邵峰目光如刀，脸上怒气越来越重。
林耀鄙夷的看着陆玉飞，感觉他是在垂死挣扎。
继续拱火：“就是！你草民一个，还教上廷尉大人了？我要是你，现在就已经认罪了。”
“可我不是你！”陆玉飞不屑一笑，“给个骨头就摇尾巴。”
林耀目光一凛：“死到临头，居然还在这嚣张！”
袁邵峰也被陆玉飞的态度，气的够呛。
冷冷道：“看来本官给你机会，你并不打算珍惜。你要证据是吧？好，本官就打到你亲口承认为止！看看是你屁股硬，还是嘴硬！”
“屈打成招！若传出去，怕要坏了大人的名声！”
陆玉飞说着，还朝前走了两步。
指着桌上的御史令说道：“到时候百姓是骂你袁廷尉呢？还是骂御史大夫？”
袁邵峰眼角一抽。
“你是在逼我杀了你！”
陆玉飞笑道：“胡兄，你要不要告诉袁廷尉，我们来衙门之前去了哪？”
胡子默笑了。
袁邵峰看在眼里，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咬着牙道：“居然敢威胁本官？”
胡子默嘴角翘的更高：“大人，误会了。衙役来通知的时候，我和陆兄正在醉香楼喝酒！听见廷尉大人相邀，我们激动不已！当场就对大人好一顿夸赞！”
袁邵峰闻言，脸都绿了！
如此一来，除非能拿出公示百姓的证据，才能对陆玉飞动手。
否则就要让他，完好无损的离开衙门。
免得那些百姓胡乱猜测，最后什么荒唐的谣言都传出来。
安城的事情已经引起朝廷的关注，他此行不能有任何闪失。
思考一番，警告道：“纸包不住火！你只要做过那些事，总会有遗漏的地方。一旦有证据出现在公堂上，你必死无疑！”
陆玉飞笑道：“大人多虑了！根本不会有你口中的证据，因为你说的那四件事，我一件都没有做过。”
“我若是有证据呢？”凤语仙美眸透着一丝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