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乐知道这段回忆到这也差不多讲完了,可却跟他现在的状况完全搭不上,“您不是只想跟我讲这个故事吧?”曲乐问道。
窦指却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我跟老金斗了一辈子,最终他选择离开国家队去培育选拔人才,其实说句实话,我们俩个人的关系怎么说呢,并没有别人眼里的那么僵像死对头一样,那是一种相互竞争又彼此成就的心心相惜的关系。”
说道这里曲乐似乎明白了窦指要表达的意思,果然窦指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
“老金离开国家队后的那段时间我相当的不习惯,就像人生突然失去拼劲,没有了方向,找不到目标也没了工作的动力,跟你现在的状态挺像。”
绕了一大圈,窦指就是借着这个故事表达他跟金指导‘相爱相杀’的关系,可他跟赢川的关系远远比这个复杂,而且没有这次的事,他恐怕都不知自己会陷得这么深。
窦指:“其实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无论任何一种感情或者羁绊,都没有一成不变永远存在的,或长或短最终都是要分开,但牵连却不会断,即便是这个人消失不存在了,他仍旧会在你的回忆里。”
曲乐弯起嘴角。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
“不,只是没想到窦指还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所以在你们眼里我就只是个暴力的倔老头?”窦指故意板着脸问道。
“您是个可爱的老头。”
“怎么还是老头。”
“那不是您说的。”
“我说你就承认我的说法啊,这不是留着让你反驳说我年轻呢吗,就你这样的以后谈恋爱小姑娘都嫌弃你。”
“窦指你把自己当小姑娘?”
窦指一巴掌拍在曲乐后脑勺上,两个人说笑间已经快走回训练室。这么长时间曲乐还是第一次笑了出来。
虽然他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不过就像窦指后来说的那样,他把跟金指导斗的那股尽头都转移到执教上,并且不再急于求成,是一点一滴的扎实的培养每一个选手,后来才成就了他执教生涯中连续出现两个大满贯和三个世界冠军的成绩。
曲乐之前也是下意识的把这种挫败感转移到练球上,可那是种发泄,也是种逃避,那绝对不是种好的情感转移。
“怎么样,现在能集中精力练球了吗?”窦指问道。
“我想我会尽力的,我很羡慕你跟金指导这种单纯的关系,可有时候人的感情太复杂了,有些事的发生所导致感情是的变化很难用道理就解决,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也不是说想不明白,只是需要去消化和忘记。”
窦指虽然不很清楚曲乐跟赢川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隐约的察觉出两人间绝非简单,只是这会窦指的惯性思维还没有往爱情方面去想。
“看来你们俩发生了一些还没有说开是事,而恰好这个时间点上赢川离开了一阵,不过离一队报道的时间还有半个月,他会联系你的。”
“嗯。”曲乐表面乖巧的点头,可内心却真的不这么认为,这个世界可能他不太了解,但却比在这里的其他人更懂得赢川这个特殊的存在。
曲乐努力的在训练,他每天都会比其他人早来半个小时,或者听听歌放空自己,后者跑跑步提前热身找状态,总之,他会想一些办法让自己的注意力更集中,并非蛮干的那种消极发泄似练球。
很宽来一队的时间就过了一周,再有两条曲乐就要出发去参加巡回赛了。
“我……说实话,我怎么有点抖呢。”青年组的比赛要比成年组早两天进行,在临出发前石诚收拾完行李就跑来一队找曲乐。
“没事,兴奋也会这样。”曲乐说。
“我这哪是兴奋啊,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说我要是一轮游了怎么办,多丢人啊。”石诚说。
“那丢什么人,我……”曲乐想说自己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就一轮游了,可话到嘴边他想起这并不是他那个世界,到目前唯一他还没输过比赛,显然这个安慰并不成立。于是他改口说:“其实我也紧张。”
“你可拉倒吧,就预选赛那些歪瓜裂枣你还不是砍瓜切菜的过,别说我不信你紧张,你就算紧张都能轻松赢那些人。”
世界巡回赛是积分制的,每次比赛的积分取最多的五场相加就得出世界排名,排名每个月都会有变动,而下次比赛就在最新的排名去前十六人不用打预选赛,剩下报名的都要经过预选赛的淘汰最后胜出的十六人才可以进入正赛。
所以哪怕你是世界冠军,只要少参加了几站这种巡回赛,积分都有可能掉出十六名以外,照样要打预选赛的。而像曲乐这种第一次参赛的选手根本没有积分,就更不用想,预选赛是必打的。
其实只要站站参加在一队里随便拎出来一个成绩都不会差,当然要排除全是自己人打自己的烂签,就更别说世界冠军级别的选手了。可整体实力强巡回赛报名每次只有六人,就造就了队内比拼激烈的模式,去国际上打或许可以轻松排到前边,但在队内却很可能排不上号报名。
这也是队员有压力的一个原因,每个人都要珍惜机会,特别是新人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没打出来下一次或许就要等很久,这也是石诚担心的原因。
除非你是被看好的重点培养的选手,就如同曲乐,但也正如石诚所说,曲乐根本不用担心这种比赛。
可事实上,曲乐的状态仍旧没有调整的很好,“世界排名前十六几乎都比较稳定,那些人的打法都被研究的很透彻,可预选赛时却什么样的都有,里面有水平确实不成熟或比较弱的,也经常会出现黑马,更有可能出现跟自己打法相克的对手,如果是个经常打比赛的老手的话,可能正是对于他们来说比预选赛打起来都要舒服的多。”
石诚翻了个白眼,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我更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