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跑出来的是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学生，曲乐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可上课的时间，鬼鬼祟祟的躲在宿舍楼外干什么？还看到他们就跑。
“奇怪了，他怎么在这？”石诚挠着头自言自语。
“你认识他？”
石诚讶异：“跟咱们一个队的啊，都归刘指管，刚去报道跟付子豪打双打的时候，给咱们记分的那个。”
曲乐回忆了下，难怪觉着面熟，“他不训练躲宿舍门口干什么？”
“啧，我看是又挨欺负了。”石诚不满的说。
每个地方都自有一套规矩，职业队是个按资排辈等级分明的地方，你有能力有成绩够资历，别人就会喊你一声哥，新人的话除非实力惊人压过老队员让教练另眼相看，否则就要夹着尾巴做人。
看那男生的年纪应该不大，应该是个刚入队的，被资历老的队员差遣都是常有的事，曲乐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石诚也刚入队，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你看到过那个男生被欺负？”
“何止。”
两人边往楼里走边说：“那男生都跟他叫小不点，人挺内向的，乒乓球经常需要对练，其他人进队都很快跟其他人混个脸熟，只有他不吭声经常落单，除了教练给练顶点球或者指定了对打的对象外，那男生经常连球都练不成。”
石诚说着神态不自然的看了看曲乐。
曲乐知道石诚是回想起他来，以前的曲乐内向孤僻的跟这男生差不多，估计石诚是在那男生身上看到他的影子，所以才更同情。
“我怎么记着他那天是主动来给咱们记分的。”曲乐说。
“你听我说啊。”他们走到宿舍门口，石诚直接进了曲乐的房间，他往沙发上一横，继续说道：“看他长的又瘦又小，大家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小不点。跟他一批进队的人还算好，不接触但也不欺负，可那些资历老的队员，就跟熬成婆的媳妇一样，净拿他出气了。”
“让他跑腿买东西，把值日的活推给小不点，这些都是常态。有次更过分，一群老队员叼着烟坐球台上打扑克，赶上教练回来，一群人慌里慌张的藏好扑克扔了烟头却来不及收拾烟灰。小不点可能想搞好关系，特意去给每人买了瓶可乐，回来还没分呢，就被抢去了两瓶。那群人慌不择路，直接把可乐倒进装烟灰的碗里，掐着小不点的嘴就往里灌。”
“操！这特么是人干的事？”石诚越说越气。
“这就有点过分了。”
“什么叫有点，简直就是校园霸凌！”
曲乐沉默了会，其实比这过分的他一见过，但石诚还没能适应，他不想让石诚心目中向往的地方变成失望，改口问道：“所以后来那个小不点有什么变化？”
“据说是认识了其他组里的老队员，混得久了性格也变了，但不是变开朗了，是……”石诚琢磨半天也没找到恰当的词，最后用了‘诡异’俩字。
“诡异？”
“嗯。”石诚肯定的点点头，“就像今天这样，整天神神叨叨的，没人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石诚窝在沙发里，接过曲乐给他倒的水喝了两口，突然呛到。
“该！让你懒，就不能坐起来喝。”
“不是。”石诚把杯放到茶几上，眼睛一亮从沙发上蹦起来，“你说会不会是付子豪，接别人的手搞鬼，派人来盯着咱们。”
曲乐‘噗嗤’一乐，“你当谍战片呢，盯着咱们有什么用，是能涨球啊还是能把咱们盯退步了。”
“研究咱们的打法。”石诚神神秘秘的说。
“你有什么打法？”曲乐笑问。
“啧，这就没意思了啊，我没有这不是还有你呢吗。”石诚不满。
他，曲乐的打法被全世界研究，甚至平坛每个国家的技术研发部门捧着他的比赛录像，一帧帧的回放记录，研究他的习惯，特长，甚至他球板上的海绵垫。
这光偷窥他们回寝室能研究出个什么，但也不是不存在另一种可能，“或许是在打探消息。”
“有什么不一样吗？”石诚不解的看着曲乐。
“比如，我们要是报双打的话，那他们的战术就会发生改变。”
石诚仍旧没明白，“就算是报双打，全国那么多训练基地，多少号人呢，又不一定对上咱们。”
“练的侧重的不同，不过我也只是猜测，如果有人针对咱们的话，估计比赛的时候会使一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曲乐说。
“操，那咱们可得防着点，我下次多留意着。”
曲乐一巴掌拍在石诚的脑袋上，“你敢不敢把精力放在训练上。”
“保证不拖你后腿。”石诚挑起就跑。
房间里只剩下曲乐和小歪。
“说吧，你那腿是怎么回事。”曲乐沉着脸问。
小歪摇摇晃晃的爬到沙发上一窝，“你说那道疤？上次被追的时候伤的你不知道？你也太不关心我了。”
曲乐眉毛一挑，问道：“赢川手臂上也有一条。”
“嗯，情侣的。”小歪敷衍道。
“脖子上挂着银色的牌子，手臂上有相同的伤疤，每次赢川出现你就不见，还有赢川莫名其妙的两次裸体。现在情侣都是这么玩的吗？”曲乐冷声道。
小歪：“你竟然看了两次他的裸体。”
曲乐：“那是重点吗？”
“不是吗？还有手臂上的疤，观察这么仔细，哦，还有他一直藏在衣服里的项链，你是顺着领口偷看他胸肌了吗？”
曲乐脸一红，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小歪说的还真没错，只不过都不是他被动的而已。
小歪看曲乐陷入沉思，赶紧把话题扯得更远：“所以你敢不敢把精力放在比赛上？”
“……”他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的时候，小歪已经肚皮朝天的睡过去了。
不承认他就没办法了吗，好奇心上来的曲乐，在临出门前把另一部手机支在某处不显眼但又整对准小歪的地方，然后跟自己的手机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