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粘着一身的鸡皮疙瘩迅速离开现场，简直惨无人道惨绝人寰了，虐狗也不带这么残忍的。
导师做完手术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来实验室露了个脸之后就带着大伙浩浩荡荡的下楼去吃饭。
吃饭期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今天的研究进展，当然，正经的话题之外也不乏八卦闲聊。
人流室外面的闹剧自然也再度被人提及，他们说的时候，海棠只管听着，并不插话。
导师是心脑外科的主任医师，每天除了坐诊就是手术，偶尔会去学校上课，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他听着学生们的闲聊，看上去心情也不错，笑道：“也就你们这些年轻人看到这些事情还会觉得新鲜，要是像我一样在医院里干上个十几二十年，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后来怎么样了，那两个人？”有人忽然问。
“还能怎么样，男的扔下女的直接走了，女的自己交了钱做了手术，出来之后在外边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站都站不起来。”另外一个学姐回答。
她也是在刚才打饭的时候听人说的，不管是真是假都不会有人在意，总归给了今天的闹剧一个所谓的结局。
一群人正吃着，海棠的手机忽然响了。
陆羽成先听到了铃声，提醒她看手机。
海棠现在虽然已经习惯了使用手机，但是大多都使用微信联系，电话几乎不用，也很少会接到电话，所以连手机响了都没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海父。
他们之间自上次国庆之后便再没有任何交流，如今他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只怕是有什么急事。
“我出去接个电话。”海棠对陆羽成说完，起身走到了食堂外。
“在干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电话刚一接通，父亲那满含怒火的声音就从听筒的那一头传了过来，听得海棠微微皱眉。
这个点除了吃饭还能干嘛？
不等海棠解释，父亲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姐最近在干什么？成天问家里要钱，不是找到工作了吗？”
海棠一阵无语，“这些问题你应该去问她，我也不知道。”
“你和海静就在一个城市，怎么可能不知道？”海父怒气冲冲，不知道海静究竟问家里要了多少钱，才让父亲气成这样。
“就算我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海棠淡淡说道。
“没用的东西！养了两个讨债鬼，成天就只知道问家里要钱！”海父骂完立刻挂断了电话，没有给海棠任何说话的机会。
海棠默默放下手机，要是父亲知道海静拿了钱都去养了小白脸，而且还为了小白脸做了人流的事，不晓得会是怎样的反应。
像父亲那样注重个人脸面的人，家里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歧路上走，而且一次比一次走得偏，他接下来又会怎么做？
把海静带离J城么？反正天大地大，不缺一个能够让海静逃避责任的城市。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爸找你有什么急事？”
海棠回到座位，陆羽成就急忙问道。
他虽然和海家人接触的不多，但是海家人的做派，以及对待海棠的态度，都不得不让陆羽成担心他们是不是又对海棠造成了什么伤害。
“没什么，来打听海静的近况而已。”海棠收起手机，脸上浮起一抹苦笑。
“那你说了？”陆羽成又问。
海棠摇头，小声道：“要说也让海静自己说，我不参合她的事。”
“嗯，犯错的人总要得到点教训才会进步，不可能总是让旁人帮她买单。”陆羽成安慰她道。
人无法选择出生的家庭，血缘亲情又无法轻易割舍，能够做的无非就是尽量的远离，远离那些不必要的伤害。
海父第二次来到J城，是在半个月后。
海静那时候已经回会所上班了，早上刚到家准备睡觉的时候，海父拖着行李箱找上门来了。
海静看到父亲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海棠从谢家耀那儿听说了什么，然后跟家里告了密，否则她这么天高皇帝远的，父亲怎么可能会突然找上门来。
“是不是海棠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海静嗓门尖锐，手术之后恢复得还不错。在那之后，谢家耀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没有还钱的意思。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谢家耀不肯还钱，她就去学校闹。
一个前途无限的Q大医学生，要是档案里有了瑕疵，将来就别想找到好工作！
但是父亲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一系列计划。
“她能跟我说什么，一问三不知！”海父嗓门更大，把行李推进房门，关上门，继续审问：“你到J城这么长时间，究竟找到工作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从头到脚把海静打量了一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愈发变差：“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脸上画这么浓的妆，是不是在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上班？！”
海静根本不搭理父亲的疑问，切了一声，转身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自食其力就行了，有什么正经不正经的？”
海父怒气上头，跟上前去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自食其力？你自食其力我今天就不会过来了，你问家里要了这么多钱究竟那去干什么了！”
“养小白脸行不行？”海静自暴自弃的脱口而出。
凭什么海棠在大学里过得好好的，她就非得遭这种罪，还碰上谢家耀那种人渣败类。
她经过这些天静下心来琢磨，终于意识到了谢家耀的人设肯定有问题，哪个富二代的手头会一直这么紧，三天两头的问她要钱，算哪门子的富二代？
以前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问题，现在她几乎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了。
海静越是交代得容易，海父越是不信，他现在一心怀疑海静的工作有问题，再不就是交了什么坏朋友，进了什么传销组织，借了高利贷之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