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海棠点点头,她虽然不能把照片往家里带,但是寝室还是有地方放的。都说谈恋爱需要一些仪式感,具有纪念意义的照片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里程碑式的存在。
陆羽成翻开桌上的电脑,飞快的打开桌面上的文件夹,打开。
“你的单人照我这儿可不少。”陆羽成得意的把照片点开。
海棠有些愕然,一个文件夹里满满当当的居然全都是她的照片,有的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从侧面角度的偷拍,也有的是她面对着镜头时,笑着用手遮挡的照片。
“这不是…”沈哲理拍的么。
海棠的话说到一半就立刻反应过来了,沈哲理居然把她拍的照片都传给了陆羽成,这两人早就暗地里达成了什么共识,就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呢。
“是我问她要的,你还记得我当初请你们吃了好几顿饭么,那都是报酬之一。”陆羽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厚着脸皮解释道。
看着照片里不同角度的自己,海棠忽然有些感动,连她自己都不在意,甚至漠视的生活日常,身边人都细心的帮她记录了下来。
现在回看这些照片的时候,痛苦挣扎的感觉淡了许多,留下的大多都是美好而愉快的记忆。
看了一会儿,海棠忽然回头问他:“怎么都是我的照片,你的呢?”
她记得沈哲理当初还拍了不少陆羽成的照片,经常分享给她看,只不过她当时的老人机无法收取照片,所以只能作罢。
“你想要我的照片那还不简单,随时随地让你拍,表情,姿势都听你的。”陆羽成拍拍胸口,一副我人都是你的了,拍几张照算什么的表情。
“连高一的照片都有。”海棠幽幽的转过眼看着他,保存的日期也是高一那会儿,她还一直天真的以为陆羽成收买沈哲理的时间怎么也得是高二下学期或者高三以后了,万万没想到居然高一就开始了。
陆羽成装模作样的干咳两声,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被你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他也没打算要掩饰。
高一的照片其实并不多,那时候的照片基本上都是沈哲理偶然拍下的,大多都是两人的合照,陆羽成问她要的都是为数不多的海棠的单人照。
“出来吃饭吧。”陆母在门外探出头来喊了一声。
饭菜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就去厨房端了个菜的工夫,儿子就把女朋友给拐进了卧室。
陆父往返厨房客厅,往儿子卧室的方向瞥了好几眼,虽然开着门,也能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但就是备不住好奇心夹杂了一丝丝的担心。
陆母虽然也没说什么,但是把陆父的细微表情神色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位老父亲又在瞎担心了,这才过去叫了一声。
叫的时候她还特地往里看了看,两人好好的待在房间里,海棠坐在书桌前看电脑,陆羽成则斜靠在桌边,两人正在小声说这话。
小手都没牵一个,显然陆父的担心多余了。
像陆父这样的高官,对儿子的要求自然也是高的,成绩是一方面,但比成绩更重要的是他的品行,尤其是在这段时间,上头有意要提拔他,再往上挪一挪。
所以无论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家人,都得注意自己的行为,在交朋友这方面,更得分辨仔细。
海棠是陆羽成的高中同学,说是知根知底也不为过了,对于这点,陆家父母没有异议,但是怕就怕两人现在都成年了,情到浓处不能自已,关键时刻闹出点什么事情出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对陆父的仕途产生影响。
四个人上了桌,海棠依然有些拘谨。
陆母笑着招呼海棠:“小海,不要客气,多吃一点。”随即又催促陆羽成:“她喜欢吃什么,你帮人家多夹一点,多吃点才能长胖。”
海棠点头说了声:“谢谢阿姨。”其实她现在一点都不饿,也没有多少心情去观察饭桌上的美味佳肴,可能高考考场上都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局促。
陆羽成平时就经常帮海棠夹菜,早就熟门熟路了,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门儿清。海棠胃口不大,吃什么都像在尝味道一样,吃几口就吃不下了,也难怪人这么瘦,下巴一直这么尖尖儿的。
“尝尝我妈最拿手的狮子头,我最喜欢的菜之一。”陆羽成夹了一个放到海棠碗里,狮子头里切了细碎的藕丁,吃起来口感非常好。
海棠脸有些发烫,他们俩私下里这么夹菜夹来夹去的都没有关系,但是当着对方父母的面秀恩爱什么的,她还不太习惯。
陆羽成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接连又帮她挑了些别的菜,小碗立马就满了。
陆父没怎么开口,看上去是把发言权都交给了陆母。
吃了没一会儿,就在海棠认真对付碗里的狮子头的时候,陆母终于开启的拷问模式。
“小海啊,大学的学习怎么样,还适应吗?”
海棠连忙放下筷子,回答道:“适应的。”
“适应就好,医生这个职业很辛苦,你家里人支持吗?”陆母又问,问的十分委婉,好像不经意间就把话题引到了海棠的家人头上。
家人是否支持,这个问题一上来就戳中了海棠的痛处,其实也和具体问题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牵扯到她的家人,都是海棠的一块心病。
“其实,不是很支持。”海棠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道。
陆母看上去似乎并没不惊讶,反倒点点头,笑道:“做医生救死扶伤固然是好的,但是比起其他的出路来,学习的时间长,赚的都是辛苦钱。”
这番话说的没错,现在医闹的事件越来越多,很多家庭都不愿意送自己孩子去学医,工作的出路有很多,大可以避开医生这一条。
对此,海棠也只能认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多少还是能从陆母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埋怨的意味。原以为陆羽成学医这件事,他的家人都是支持的,没想到原来也并不十分支持,至少陆母答应得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