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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我喝了一口水，缓解红肿的喉咙。
“林优，你要是喜欢柯嘉亨，我们就赶紧离婚，不要耽误彼此了。”
她连忙抓住我的手，却被我冰冷的眼神刺痛到了，猛地缩了回去。
“我不喜欢他……是他缠着我不放的……”
我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叹道：“林优，我累了。”
“无论是谁缠着谁都已经无所谓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了，我想要离婚，就这么简单。”
话音刚落，她熟悉的铃声又响起，我戏谑看着她。
她脸色苍白，可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让她打开扬声器。
“林优姐，你怎么还不来？你不是说看那个男人一面就立刻回来吗？”
那个男人。
真讽刺。
我们结婚三年，可在她眼里，我仍旧只是她口中的那个男人。
我的心好似放在酸水里一样，反复抽搐，无法自拔。
林优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有点事，先不回去了。”
随后她立刻挂了电话。
她再次触碰我的手：“何苏言，我们彼此都冷静一点，大不了以后我不联系他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她的话语里带着微微颤抖，好像真的想挽回我。
她的手抓住我的左手非常用力，大力地好像要把我的手融进她的骨肉。
我轻笑一声，反抓住她的手。
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用我消失的大拇指摩挲着她，她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眼睛也不转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眶里的泪。
我轻声细语地说：“感受到了吗？”
“我的大拇指没有了。”
“因为你。”
林优跑了。
我故意把纱布拆掉，把血肉模糊的大拇指给她看，她的脸色变得青白，嘴唇不住地颤抖。
她听我平静地说着那天在飞机上，她带走柯嘉亨后，我是如何在劫匪面前卑微求生的。
后来，副机长看中时机，奔跑着过去打掉劫匪手中的刀，将他绳之以法。
而那时，我由于悲愤交加以及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醒来的时候，机长很抱歉地告诉我说我的大拇指保不住了。
那一晚，我静静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没有落泪，没有崩溃。
原来人被巨大的难过兜头覆灭，并不都是瞬时的。
那天我缠好纱布，没有住院，立刻回家收拾行李，等待着林优回来。
当时在飞机上，林优跑了。
现在她也跑了。
真是个孬种。
我低眉，看着左手剩余的四根手指，平静地让医生过来重新为我包扎。
说什么和柯嘉亨都是逢场作戏，都是骗我的说辞。
她当我还是十年前那个可以什么都为了她做的毛头小子。
再出现的时候，她双眼乌青，抱着脑袋，发出痛苦的悲鸣，一声接着一声，又伤又悔。
她求我原谅她，她说她爱我，她说她已经和柯嘉亨断了联系。
我呸。
“何苏言，对不起……我以为……我总以为，我们彼此都相爱。”
相爱吗？
可能从前是的。
但是现在变了，什么都变了，她变了，我也变了。
我就这么静静听着她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