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快脚步走到虞知意面前，将人挡住。
斜眼扯动嘴角，流里流气出声：“喂，你很拽啊？”
？？？
虞知意莫名其妙看他，也没忍住，直接道：“你有病啊？再跟着我信不信我报警了？”
距离刺青店只有几步之遥。
她的声音稍微大一点莫乘应该能听见，况且保安亭就在不远处，在有底气的情况下，面对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她不会给面子。
男人显然没想到她长得柔柔弱弱的居然脾气这么大。
路过的人纷纷看过来，甚至有担心虞知意，主动上前询问情况的。
男人看情况不对，灰溜溜走了。
虞知意看着对方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扭头正好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面前的莫乘。
两人面面相觑。
莫乘先一步开口：“面对不利的情况，大嗓门不是每次都能解决问题的。”
对方不敢做什么只是因为此刻的时间场合不对。
如果是个没有人的深夜。
情况就不是这样了。
虞知意抿唇，轻声嘀咕：“那我又打不过他。”
男女力量悬殊，她能做的就是利用周围的有利环境保护自己。
女性独自在外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容易遇到危险。
以前家里人不放心她，不管她去哪里都派保镖随身跟着，成年后她不喜欢这种兴师动众的感觉，于是主动表示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事实证明，这个社会不会因为她长大就对她友善，就变得安全。
莫乘：“你可以。”
他这话虞知意一时没明白过来。
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莫乘难得有耐心的重复了遍：“我说，你可以打得过他。”
“啊？”她咋打？
虞知意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胳膊。
她其实已经算是女性当中肌肉力量发达的，除了常年跳舞加健身以外，她偶尔也会跟着哥哥去拳馆打拳。
只不过本就三脚猫的功夫，因为这几年忙于谈恋爱，彻底忘干净了。
她现在也就是力气比普通女生大点。
面对绝对力量的男性，她根本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她眼底闪过一丝难过。
莫乘没有再说话，已经转身往刺青工作室方向走。
见状，虞知意只好先追上去。
店里多了些刺青纹样，应该是莫乘最近的作品，每一个都很有故事感。
虞知意沉浸式的看了会儿才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莫乘点头。
两人甚至没有找一个坐的地方，就站在占据了整面墙的毛毡板前聊了起来。
虞知意将自己收集整理的资料递给他。
“你可以先看看，我主要想了解这些刺青背后的含义，或者你给我讲讲这其中你知道的当地文化习俗。”
虞知意说完不再打扰他，等他看资料和照片。
“这些是你自己查的？”莫乘指着资料上的小批注问。
虞知意点头：“有些是翻看了库内的文献，还有些是我看纪录片推演出来的，我也不确定这样翻译有没有歪曲其背后的真正含义。”
公司内部的资料库也有很多关于异域文化研究的论文资料。
她这段时间查阅了许多，但纸上得来终觉浅。
莫乘那双波澜不惊地眸子里，难得流露出一丝欣赏：“大意都对，你翻译得很好。”
这样的夸奖对虞知意来说就是莫大的鼓励。
她开心的裂唇笑起来。
莫乘将不足之处补上后才开始讲解关于边疆刺青文化的内容。
“这些刺青图文时隔几千年还清晰可见，得益于当地盛产的植物——兰草。”
“他们将兰草制成颜料后，用细小的钢针沾上颜料水对族人进行刺青，这些刺青的意义也各不相同，有些是宗教的图腾有些是身份的象征……”
莫乘说着抽出资料内的图纸，道：“例如这个纹样是用来祛邪的、这个是求神灵保佑、这个是成年标记、这个是表现智慧与勇气的，通常由部落的首领赋予对方。”
他又从自己工作室内找出了一本刺青图鉴翻开给虞知意看。
继续讲解道：“刺青技术也是展现他们的审美和文化，例如这个时期部落首领崇尚极繁极复杂的纹样，地位崇高者面部与手部的刺青都十分复杂繁琐。”
“再往后一千年又出现新变化，比起繁琐的图文，他们更推崇图文背后的文化含义，由此又延伸出各种符文。”
边疆民族的古老符文不是普通人能看得懂的，即便是考古学家，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到当地考古走访，才能收集到只言片语。
莫乘将自己珍藏的书递给她：“你可以带回去辅助翻译，但如果是年代太过久远的符文不太能翻译出来，少数名字的文字本就神秘，随着这几年的失传，就更难复原。”
这本书还是他在边疆做任务时，一个部落的首领为了感激他送给他的，也是因为那个首领让他对刺青感兴趣，又在边疆逗留了许多年。
“谢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面对他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虞知意受宠若惊。
莫乘看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正事聊完，虞知意该走了，但莫乘叫住她：“每天抽一到两个小时来我这里。”
“啊？”要做什么？？
莫乘：“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得练。”
？？？？
虞知意不知道他这个“得练”是什么意思，但后背一阵发凉，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犹豫道：“我背后有伤，最近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
此话一出莫乘的眉头瞬间皱起，似乎有些不满。
虞知意打个商量道：“要不等我恢复好？”
说完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后背有伤不是最好最完美的拒绝对方的办法吗？她怎么还主动出上主意了？
莫乘的眉头略微舒展开几分，点头：“再休息一个星期，下周末开始。”
“……哦。”虞知意稀里糊涂应声。
走之前，莫乘又递给她一盒分量不轻的东西。
她好奇询问。
莫乘：“一天两次涂抹后背。”
“这不太好吧？”虞知意知道他给的治疗伤痛的药肯定是极好的，但正是因为知道她才觉得不好意思。
莫乘明显更需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