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
“别着急啊又没人跟你抢。”
“吃太快对胃不好，这样一会儿没法练习。”
“呛到鼻子里吗？抬头张嘴我看看？”
边叙一句话，四个男人瞬间将虞知意围住。
场面混乱。
虞知礼笑得差点没坐稳。
不过很快他就在亲爱的妈妈的警告眼神下老实了。
虞知意的脸涨红成猪肝色，看着一双双伸到面前的手和关心的眼神，她恨不得马上钻桌子底下去。
这几个人真的不是联合起来捉弄她的吗？
她掩面摆手：“我没事，别管我，你们吃你们的。”
莫乘最先收回视线。
他确定虞知意确实没事就专心吃饭了。
最着急的是祁野，要不是有宋与白这个专业的医生在，他都要拉着人上医院去了。
这顿饭虞知意吃得浑浑噩噩。
饭后她呆滞的坐在沙发上，完全没有聊天的欲 望。
祁野最先离开。
他九点有个江城分会场的直播，要赶过去了。
虞知意出门送他。
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到门口。
上次虞知意把话说清楚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虞知意主动找话题：“很久没看你发朋友圈了，最近很忙吗？”
“嗯……还好。”祁野笑了下，情绪意味不明。
那些朋友圈不过是他为了吸引虞知意关注的手段。
确定虞知意不喜欢他，确定没有机会，他就不再经营朋友圈，也不主动打扰。
今天这顿饭……
祁野在门口顿步，深呼吸一口，道：“知意，过完年我就要出国了。”
“这么突然？”虞知意眼中透着猝不及防。
祁野：“也不算突然，其实打算很久了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我会把爸妈也接过去，短期应该不会回来了。”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虞知意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野笑了笑：“新年快乐，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开心快乐。”
“好。”虞知意心里忽然又些酸涩。
祁野张开双臂：“抱一下吧。”
虞知意咬着下唇抱住他，声音闷闷地：“在国外照顾好自己，别不吃饭，别总熬夜……”
“好啦，你怎么跟个老婆婆似的。”祁野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再见了。”他轻声说完这句，转身上车。
虞知意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觉得有些冷了才回屋。
原本以为这是今天唯一让她难过的事情，没想到宋与白离开时也表示自己要出国继续深造了，最快也要五年才能回国。
虞知意看着他，总觉得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很快，他再度开口：“其实我以为我们是最合适的，到时候可以一起出国，但我很快又发现这个想法太狭隘了。”
“你就像风，根本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知意，如果我回来你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我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虞知意打断：“宋主任，我有喜欢的人了，就算没有，五年的时间应该也够我找到那个人，我祝你学业有成事业更上一层楼。”
“……好，谢谢你的祝福。”宋玉白苦涩一笑。
他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居然妄想让对方等他五年。
虞知意又道：“到时候就该叫你宋院长了。”
“希望。”宋玉白努力挤出一丝笑。
虞知意又送走一个，心情更加沉重。
她闷闷不乐的模样落入莫臣眼里，后者想了想，道：“要不要打拳？”
虞知意：“哈？”
“心情不好的时候大打拳可以缓解，真的。”莫乘怕她不信，拿自己当例子。
虞知意没忍住笑起来：“莫老师，你真是最敬业的老师，不应该开刺青工作室的，该开个拳馆，以后我有孩子了也让他跟你学打拳。”
这话让原本想跟着笑的莫乘沉默了几秒。
虞知意还没察觉出他微妙的情绪，继续道：“相亲结束以后我还能找你练拳吗？我已经彻底爱上这个运动了。”
“可以。”莫乘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的这两个字。
他原本以为……
不过这样也好。
他很快便释然的笑了笑。
能认识虞知意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又怎么能继续奢求更多呢？
做人不要太贪心。
沙发另一端。
闻慕尧和边叙听着两人聊天，脸上表情各不相同，但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说话。
晚上保姆做了年夜饭就回去了。
虞知礼一个人收拾完一大桌垃圾累得直接栽到在沙发上。
“吃水果。”虞爸虞妈洗了大堆水果放在茶几上。
几人就这么看着春晚到零点。
许卉言看时间不早了，干脆让他们都留下来，别回去了，反正家里客房多。
“我熬不住了，晚安大家，新年快乐。”虞知意揉着睁不开的眼睛迷迷糊糊往房间走。
她一走大家也坐不住，陆续回房间。
虞知意喝了酒加上不太能熬夜，回房间洗漱完倒头就睡，但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半夜做了个噩梦醒了。
她喉咙干得难受，干脆起身去接水。
客厅漆黑一片，只亮着勉强能看清路的壁灯。
她懒得开灯干脆摸黑走进厨房。
“啊！”她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下意识叫出声。
紧接着有什么压在肩膀上她闻到熟悉的气息赶紧扶住，试探性出声：“闻慕尧？”
闻慕尧身上的香水味极具辨识度。
“知意？”闻慕尧说了声抱歉，嗓音沙哑道：“我胃有点不舒服……”
晚上他被灌了不少酒。
虞知意扶着他给他揉按虎口的穴位：“好点了吗？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伤胃。”
“叔叔阿姨的酒，要……要喝。”闻慕尧靠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的腔调打在虞知意的颈间。
她感觉脖子被狠狠地烫了一下。
“你……你先站起来……”
“我不。”
“你怎么还耍赖？”
“舒服。”
“你太重了。”
“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好吧。”
虞知意最终妥协了。
她就这么安静的站着，直到肩膀上的人呼吸变得绵长。
这一幕恰好被通完电话回来的边叙看见。
他没有发出声音，因此厨房里的人也丝毫没有察觉。
几秒后，他收回视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