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
徐欣欣擦掉眼角挂着的水珠,嗓音略显沙哑:“大家聚在一起聊八卦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我运气不好偏偏听到了。”
如果不去杂物间,不听到这些闲聊,她也不会伤心。
有些事只要听不到不知道就能粉饰太平。
她一直如此处理事情。
虽然朋友总说这样不好,是掩耳盗铃,但她习惯了。
虞知意:“你确实运气有点不好,遇到了雷兰江这么个烂人,被纠缠好几年。”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但现在应该算是……否极泰来。”
终于可以摆脱雷兰江了。
徐欣欣抬起双眸,泪眼婆娑的望着对方。
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种话。
虞知意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安慰人的话说多了就没用了,你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需要一些勇气。”
“我……”徐欣欣完全被说中心里事。
虞知意轻拍她的肩膀,离开。
杂物间一事情后项目组几乎没有人再敢在公司蛐蛐人,对徐欣欣的态度也好了些,但这不完全与虞知意阳有关。
徐欣欣的魅力与能力在工作中逐渐展露,比起背后说坏话远离对方,他们更想跟着徐欣欣取经,偶尔还会向她请教问题,工作氛围也逐渐好起来。
虞知意正常工作一周,可心慌的感觉并为消退。
她的第六感很灵,因此最近始终紧绷神经,但还是着了道。
去商场取完给爸妈买的新年礼物,她边回消息边往外走,忽然背后猛地被硬 物砸中,她疼得连喊叫的声音都发不出,额头瞬间冒出冷汗,面色更是苍白。
她用尽力气回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两个人——雷兰江的父母。
哥哥一直在更进消息。
雷兰江的父母离开江城后就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去探视过关在监狱里的人。
那么他们是怎么躲过虞家的手下出现在江城的?
还是说,他们一开始就没走?
雷父看她居然没有被砸晕,皱眉骂了句话脏话,捞起木棍准备再补一棍。
刚蓄力举起手中的棍子,忽然有股更大且霸道的力道袭来,他腰窝刺痛的瞬间就被踹翻在粗糙的地板上,往外又滚出一米多,黑色的羽绒服被磨破绒絮乱飞。
如果不是衣服穿得厚,只怕这会儿已经见血了。
他捂着腰窝几乎快痛晕过去。
雷母吓得失声尖叫。
“啊!”
她喊完意识到自己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存在,又立刻禁声,眼中依旧充满惶恐。
她看对方的眼神仿佛在看魔鬼。
这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悄无声息地出现?
雷父喘着粗气半支撑起身体,艰难道:“你……你是谁?”
他跟踪虞知意这么久,确定她经常独行但又刻意避开无光无人的道路,这才铤而走险选择在商场外下手。
这一片人少只要他动作快,就能把人打晕带走。
“路过。”
雷父听到这两个字差点气吐血。
居然是个路人!
他嘴角抽 动,试图诱惑道:“我可以给你钱,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看见。”
虞知意也同样处于震撼之中。
她没想到会在这么平平无奇的一个傍晚遇到雷兰江的父母,更没想到会在距离纹身店如此远的地方遇到莫乘。
莫乘不爱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十分骇人。
他听到对方的话,忽然怪异的扯动嘴角:“钱?你有多少钱可以给我?”
雷父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还以为有希望,立即接话道:“十万?二十万!最多三十万!只要你让我把人带走别坏我的事情,我马上把钱转给你。”
莫乘没回答他,而是将霸道凶悍的视线转向虞知意:“你说这三十万值不值?”
虞知意:……
别人好人做到底,他这是准备好人做一半吗?
虞知意的后背疼得厉害,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只能靠着墙喘气,断断续续道:“你……不缺这……这点钱……”
根据江蕴禾说过的,莫乘远比看起来有钱,背后的资产甚至能跟江城的这些豪门相比。
三十万在他眼里不过是洒洒水。
虞知意不确定他会不会真的伸手搭救,因此也不敢贸然开口,就这么看着他。
“啧。”对视中,莫乘先收回视线,听不出情绪的轻啧了声。
雷父听两人的对话猜出他们是认识的,但不熟。
于是加码道:“五十万,我只有这么多钱了。”
不论如何,他必须把人带走。
只有绑架虞知意他才能跟虞家谈判,将儿子从监狱中弄出来。
他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他只想让儿子过好这一生。
所以,再危险的事情他都愿意做。
雷母亦是这个态度。
她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我们可以把所有积蓄都给你,只希望你高抬贵手,别再管这桩闲事了!”
莫乘淡淡挑眉,不语。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也足够让人看出他的决定。
雷父大骂:“你为什么非要帮她?”
这话更是没道理得可笑。
莫乘也确实笑了声,但又配合回答了句:“因为她说的对。”
“你!”雷父又气又怒但又没办法。
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他根本不可能打过一身腱子肉的莫乘将人带走。
就在雷父思考该如何是好时,外围响起警笛声。
雷父大惊失色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连滚带爬的想要跑。
莫乘见状又不轻不重地补了一脚,他刚站起来就一个趔趄又摔倒,嘴磕出血。
警察很快赶到。
“别动!”
在警察的厉声呵斥中,雷父彻底不敢动作,雷母更是抱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
“没事吧?”警察询问虞知意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虞知意摇头表示不用。
她回去抹点药就行。
警察:“您这边需要跟我们回去做个记录,还有那位先生……”
虞知意最近几个月都快成警局常客了。
她配合点头。
余光一扫,莫乘呢?
刚才不是还站在旁边吗?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虞知意又看了圈,确定对方真的走了。她无奈道:“我去就行了。”
这次她是真的感受出来莫乘性格孤僻了。
不过确实也如江蕴禾所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