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慕尧接过手机捣鼓片刻。
很快，他递回道“现在输入你想联系的手机号，以后就会自动拨这个号码。”
闻慕尧将程序完善了。
“你好厉害！”虞知意如果不是因为太虚弱，只怕此刻的眼睛比灯还亮。
闻慕尧：“略懂皮毛。”
“你这叫皮毛？闻先生你太谦虚了！”虞知意想道自家哥哥臭屁的嘴脸，再看看眼前这个稳重的男人，忍不住在心里比较。
闻慕尧没接话，只用眼神示意她先操作手机。
自动拨号可以设置两个。
第一个拨打两次无人接听便会顺位拨打第二个号码。
虞知意熟练的输入哥哥的手机号，虽然有时候会嫌弃哥哥臭屁，但哥哥在她心里永远都是最靠谱的那个人。
至于第二个……
她犹豫几秒抬头问：“闻先生，可以填你的吗？”
闻慕尧显然没想到这一出。
“不方便就算啦。”虞知意看他没说话，准备输入虞渊的号码。
闻慕尧在她按下第二个数字时，接过手机。
“方便。”删除输入一气呵成。
手机重新回到虞知意手里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懵。
闻慕尧深深望着她：“但我希望永远不要接到这个定时电话。”
也不知道怎么的，虞知意忽然觉得鼻尖发酸，眼眶也不受控制的发热，有点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
“饿不饿？”闻慕尧看她状态不太对，适时转移话题。
虞知意还没说话，肚子先替她抢答出声。
“咕～噜～”
她窘迫得无地自容。
闻慕尧起身：“稍等一会。”
医院附近有不少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
他找了家粥铺打包了点清淡的吃食。
拎着包装袋回住院部，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他居然有一天会做这样的事。
心里冒出一个声音。
你对虞知意的关心是不是过头了？
他在病房门口愣怔两秒。
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或者说他正在寻找答案。
虞知意喝了粥很快就体力不支的昏睡过去。
睡前，她拉着闻慕尧的手哀求，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诉她的家里人。
她不想让家人担心。
闻慕尧犹豫几秒后点头答应。
翌日。
虞知意醒来，发现病床边还趴着个人。
她没想到闻慕尧居然一晚上没走，就这么守着她！
思绪飘回她发烧住院那天。
闻慕尧似乎也守过她。
心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开。
她扯下毯子想给对方盖上，接过却把人给吵醒了。
“抱歉，我……”
闻慕尧揉按鼻梁，看她又是副无措的模样，无奈道：“不关你的事，我睡眠浅。”
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动不动就道歉的毛病？
——咚咚！
宋屿白敲门进来。
看到熟人，虞知意立即打招呼：“宋主任早！昨晚是你接诊的？”
宋屿白点头，边测体温边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好多了。”虞知意乖巧回答问题。
两人聊天的模样落在闻慕尧的眼中，他微眯起眼。
怎么给宋屿白聊天就这么随便？跟他动不动道歉道谢，客气得不行，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是很难沟通的人？
宋屿白察觉到注视的目光，忽地拉近与虞知意的距离：“没事就好，我今天下午调休，正好一起回去。”
他想了想又道：“住在对面还是不太方便，这几天先搬到我那套房子去，方便照顾。”
身后的视线倏然凌厉如刀。
宋屿白扯了扯嘴角。
他的话把虞知意吓得不轻，后者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真没事。”
虞知意可没忘记对方有严重洁癖的事。
住在一个屋檐下，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让宋屿白叫家政阿姨来个全屋消毒。
闻慕尧：“宋主任不用查别的房吗？”
“中午再来看你。”宋屿白交代后起身离开。
闻慕尧紧随其后出去。
两人站在过道，四目相对。
闻慕尧盯着人看了良久，出声：“你并不喜欢她吧。”
这话并不是询问。
宋屿白挑眉，不置可否道：“这似乎与闻总没有什么关系。”
确实，这跟闻慕尧毫无关系。
他说出这话时自己都有些意想不到。
宋屿白再度出声：“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这才刚相处一个月，闻总急什么？”
他眸光一转，悠悠道：“还是说……闻总已经动心了？”
闻慕尧移开视线：“我只是在提醒宋主任，利用人的事做多了，容易翻车。”
说完，他擦着对方的肩膀离开。
宋屿白若有所思。
诚然，他与虞知意相处，只是利用对方完成学术研究，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毕竟他也帮了虞知意许多。
两人互惠互利，谁都没有吃亏。
只不过最近的心绪似乎出现了连他自己都难以掌控的变化。
上次闻慕尧在病房陪了发烧的虞知意一夜，这次虞知意遇到危险，最先想到的也是闻慕尧，对方又陪了整夜。
按理来说，他现在是虞知意的相亲对象，遇到问题，虞知意应该先联系他。
为什么没有联系他呢？
看见两人相处，为什么心头有点不爽呢？
他啧了声。
不重要。
深呼吸整理好思绪，他继续查房，完成今天上午的工作。
中午他打卡下班，顺便帮虞知意办理出院手续。
病房里，闻慕尧已经走了。
宋屿白看了眼，状如无事的随口道：“闻总怎么没陪你？”
“闻先生有工作要处理，昨晚已经很麻烦他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虞知意到觉得没什么，她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包往外走。
宋屿白思索两秒，上前接过。
感受到少女疑惑的目光，他淡声道：“你现在是病人。”
“谢谢宋主任，你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好，尤其是对病人。”虞知意也算是享受到vip服务了，她笑得无比灿烂。
开心过后，又忍不住在心里想。
不会只有每次生病的时候宋屿白才会这么温柔吧？
她可不想天天进医院。
宋屿白重复她说的形容词：“冷冰冰？有吗？”
“也不是，就……你这个人很有距离感，我其实都不太敢跟你开玩笑。”虞知意斟酌措辞。
宋屿白：“跟闻慕尧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