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看清手语。
“不可能！”她才会像这个女人道歉。
虞知意早有预料。
她挑眉，漫不经心的扫了对方一眼，继续堵着门。
那就这么耗着吧。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众人看不懂手语，也不知道沈欢的反驳是什么意思，这种听八卦听不明白的感觉让他们浑身难受。
“谁给你的权利在这里堵着门，影响大家工作？”
沈欢转换思路，直接开始道德绑架：“你考虑过别人吗？就算有闻先生给你撑腰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吧？”
可惜，不管她说什么，虞知意都不让开。
门口忽然响起道清脆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
周洲看人送文件半天没回来，又想到这几天传开的八卦，怕虞知意被针对，赶紧下楼。
他还没走进销售部，询问的声音先响起。
沈欢跟看见救星似的开始诉苦：“周助，虞知意在这里影响大家工作，就算她是闻先生的私人助理也不能无法无天吧？”
“怎么回事？”周洲根本没听她的一面之词，扭头低声问虞知意。
虞知意摇头表示没事。
销售部众人大瞪小眼也都不说话。
周洲：……
到底发生什么了？！
虞知意抬手，依旧是那两个字：【道歉。】
她的手语是对着沈欢打的。
沈欢紧抿着嘴角，不做应答。
场面再度僵住。
好在周洲最近学了不少手语。
他拧眉：“道什么歉？这么多人都哑巴了吗？说话。”
说完又扭头：“还有，你不是前台的吗？不在前台来销售部干什么？”
沈欢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对是周洲不苟言笑的表情，心底发怵，编好的话也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张维，你说。”周洲直接点了个眼熟的销售。
“这个这个……我……”张维犹豫几秒，最终还是老实交代。
他把刚才看到听到的重复一遍。
周洲总结：“也就是说，沈欢在公司内部造谣虞知意当小三，拒不道歉？”
他再度看向沈欢：“入职的时候看过公司的规章制度吧？需要我再给你念一遍吗？”
闻氏对造谣生事的员工零容忍。
一经发现，直接开除，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不是，不是这样！”沈欢急着辩解。
她煞白着脸：“我就是随口说的，谁知道这些人当真了还到处乱传，这跟我没关系！”
销售部大部分员工都与她关系不错，这会儿听到这话，瞬间气炸了。
“沈欢你什么意思？”
“你是说都赖我们呗？就你是好人。”
“啧，话是你说的，这会儿你成窦娥冤了？”
“我们以为你真被抢了对象，还在这里心疼你，结果人家虞知意才是被抢对象那个，你哪来的脸倒打一耙？”
“不就是欺负人家是哑巴说不了话吗……真恶毒啊。”
沈欢成了被口诛笔伐的那个。
她捂住耳朵：“我没有，不关我的事！她就是个坏女人，是她辜负了学长！”
虞知意：……
都想夸她一句痴情种了。
周洲也有点无语，怎么人事部招人不了解清楚吗？招进来个神经病。
“近日公司内部持续发酵的谣言，董事会也有关注，既然造谣生事的已经找到了，就一起去闻先生那说清楚吧。”
他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沈欢惊恐之余头摇得更厉害：“不是这样的。”
董事会也关注这些小事？虞知意挑眉，质疑的看了周洲一眼。
周洲被看得有些心虚，干咳两声，转移视线。
“你跟知意道个歉，她能原谅你，这件事咱们和气生财，也就过去了。”有喜欢当和事佬的同事出声。
虞知意没说话。
“我不……”沈欢不想向情敌低头。
可眼下如果她不服软，闹到闻先生面前去，工作肯定保不住。
她不能失去这份足以拿来当谈资的体面工作。
闻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
哪怕只是个前台。
沈欢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了，才不情不愿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的声音微乎其微。
虞知意侧头，手指在耳朵处绕了一圈，又抬头看人。
这个手势是没听见的意思。
“你别太过分了！”沈欢再度咬牙，眼神中带着警告，仿佛要吃人。
虞知意耸肩，站在原地笑看她。
耗着呗。
沈欢猜出她的意思更是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销售部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他部门听到风声也都来看热闹，再这么僵持下去，别说去闻先生办公室了，闻先生都得亲自下来。
沈欢深呼吸，提高音量：“对不起，是我乱说话，是我的错！”
“这下你满意了吧？”她愤恨的瞪眼。
虞知意捏了捏指尖轻点两下。
【还行。】
沈欢气得胸口发堵。
“走吧，马上要开会了。”周洲看差不多了才出声。
虞知意点头。
两人离开销售部。
门口不知道情况的吃瓜群众还在追问发生啥了，里面目睹前因后果的销售们已经开始语言羞辱沈欢。
最后沈欢是捂着脸尖叫着跑出去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人愿意卖个二手瓜给我吃吗？”
“八卦就在眼前我却听不上，这比我便秘还难受。”
“就是这几天群里说的那件事呗，反转了，虞知意才是倒霉蛋。”
“啊？不会吧？”
“……”
虞知意回到总裁办专心工作，根本没受干扰，就连周洲都佩服她的心理素质。
会议结束，周洲跟着闻慕尧回办公室。
他道：“闻先生，处理好了，人事那边也会约谈沈欢，尽快走离职程序。”
刚才他去销售部其实也是闻慕尧授意的。
不管沈欢造谣的是谁，只要闹出这样有违公司规章制度的事，离职是板上钉钉。
“虞知意她……”闻慕尧开口说了几个字很快又消声。
开会时虞知意专心记录，连心都没分过。
不用问也知道没事。
周洲：“知意……虞小姐她自我调节能力挺强的，但不管怎么说，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心里肯定难过，不能因为她不说就忽视呀！”
闻慕尧若有所思。
他不说话，周洲有些捉摸不透，忍不住出声：“闻先生？”
思绪被打断。
闻慕尧面无表情抬头：“你没工作了吗？”
“……？”
周洲一脸欲哭无泪的离开办公室。
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