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瓴翊朝着厢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笑得高深莫测的。
南岳皇帝和沈雁初究竟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是直到除夕夜，南岳皇帝几乎是在黎王府“安家了”。
除夕夜，秦时月和瓴翊各自穿着朝服，盛装打扮，一大早就进了宫。
宫内事宜有瓴洛操心着，这次宴会不同之前的接风宴，基本就相当于是四国国君会面的开端了。
秦时月也是第一次见到北燕皇帝，乍一看就带着一种草原儿女的豪放，只是相比在坐的其他三位，却显得多了几分算计。
四国君主平起平坐，上官仪算是最年轻的一个了。其他随行的王爷皇子公主郡主之类的及东黎皇室成员，全部都坐在左边，而东黎本国的大臣则是坐在右边的。
就连很久都没有露面的秦想容也被瓴希带来了，尽管不合礼节，却也没有人有功夫追究这个。
秦想容早早的就看到坐在旁边容光焕发的秦时月，直咬碎了一口银牙。看着瓴希忙于应酬，而瓴翊却陪在秦时月身边关怀备至，更是嫉妒。
过了好一会，想起来临走前瓴希嘱咐的事情，才忍住心中的妒火，端起酒杯，笑得温文尔雅的，“大皇嫂好久不见，先前因为不能随意走动，所以连姐姐怀有身孕了都没机会去看看，妹妹在这里给姐姐赔罪了。”
说完，仰头把一杯酒喝个干净。
“月儿不宜饮酒，本王代饮。”瓴翊对秦想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敷衍地喝了一杯后，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秦想容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似乎也察觉不到，还想要开口，却被乒乒乓乓刀枪碰撞的声音打断了。
已经有黑衣人闯了进来，剑上面还不断的往下滴血，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瓴翊眼睛眯了眯，护着秦时月，一只手提着剑，眉头仅仅皱着。
大殿里其他人也都慌了，四处乱跑。瓴翊已经发出了让人来支援的信号，只专心护着秦时月。
而秦想容，好不容易看到了瓴希，想要去躲在瓴希身后，却没走几步就被一剑划破了袖子，瞬间，整只胳膊都血淋淋的。
好不容易走到瓴希面前，却被瓴希一把推开，耳边传来瓴希绝情的声音，“要死你自己死，别连累我。”
心口一阵剧痛，再看时，瓴希已经躲在了赶来的侍卫后面。秦想容身子直挺挺的倒下去，眼睛还瞪着瓴希的方向。
在这种时候，没人去关心一个太子侧妃。瓴翊的人来的很快，刺客似乎没有刺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只是为了来捣乱。
四位君王身边不乏良臣，也都有人护着，自然都是毫发无伤。只是，在这种时候，被刺客闯入，没有人能开心的起来。
尤其是瓴华，脸色铁青着，“黎王，仔细检查！”
瓴翊应了一声，一边让人去封锁宫门和城门，一边让人在大殿和殿外仔仔细细的搜查。
大殿中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御医很快也就到了，第一个诊脉检查的，自然是所有死者中身份最特殊的秦想容。
说来也奇怪，整个大殿这么多人，其他人都只是受了些伤，死的，只有秦想容。
瓴希目光有些复杂，看着秦想容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心疼吗？大概没有，他对秦想容，从来都是庶子之间的相互联系罢了。
而很快，太医跪在瓴华面前请罪，“臣无能，侧妃娘娘已经没了，而且……侧妃娘娘已经，有孕在身一月有余……”
“什么？”瓴希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几乎是在瞬间，表情变得格外的狰狞，上前去揪住太医的瓴翊，眼睛布满红血丝，“你说什么？她，她怎样？”
“殿，殿下节哀，侧妃，侧妃娘娘已经……”太医呼吸不畅，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她怀有身孕？”瓴希重复了一句，有些失魂落魄。
太医才反应过来瓴希到底在想些什么，点点头，“是，是。”
瓴希又猛地松开，太医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而此刻，瓴希仿佛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目光呆滞，又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难怪，难怪……”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周围众人也不知道，只是有人叹了句，“太子殿下竟也是个情种，可惜了，一尸两命！”
瓴希呆坐在椅子上，想到这些日子秦想容不让他碰了，也突然变得更温柔似水的，难怪……
只是，怎能这样啊？他好容易狠下心舍了她，现在却和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若是，他刚刚拉了她一把，他的孩子也就不会……
另一边，瓴翊的人已经有了发现。
离景找到的，是一张染了血的纸，准确的说，是半张。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有两个章，一个是琴城的，另一个…竟然是无回殿的？
离景眉头皱了皱，走到瓴翊面前，“主子，这……”显然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无回殿了？
瓴翊只看了一眼，眉头也皱了皱，“直接交给父皇吧。”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若是什么都拿不出来，反倒是容易曝光身份。
不如…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
果然，四位君主看到那明显是仓促落下的纸张上面的印章时，表情各异。
瓴翊不动声色的观察者，至少，上官仪和北燕皇帝对这个，虽然惊讶，却明显更多了些看好戏的样子。
至于南岳皇帝，自从知道他和岳母的事情后，瓴翊还是很放心的，至于自己父皇，瓴翊就更放心了。
“前些日子，朕的东西被抢了，是琴城所为，后面又被无回殿劫走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无回殿会和琴城合作的样子。”南岳皇帝眼中精光毕现，心里已经隐隐有了几分计较。
几位皇帝看法不一样，叽叽咕咕小声讨论了很久。其他人虽然很想知道结果，却到底不敢去问。
“皇伯伯，到底是谁，想要在这个时候捣乱？”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子的声音在大殿中，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