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梦竹双目通红,恨意滔天,直勾勾盯着琮锐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种眼神,我喜欢。可惜,眼神再狠,也奈何不了我。哈哈……”
琮锐刃放声狂笑。
“琮……琮少,我只是受命前来治病的大夫,医术有限,无力救治这硅砂之毒。我在此已无事可做,这就告辞。”
张山人亲眼目睹女秘颖儿被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眼前这人简直是疯子,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明智之举唯有赶紧开溜。
“既然医术有限,那就是废物!废物活着浪费空气。”琮锐刃一句话,让张山人双腿一软,面色如纸。
“琮少饶命啊!这硅砂之毒确是不治之症,普天之下除了药圣,无人能解。求琮少开恩,医者不杀,这是江湖规矩啊!”
江湖上,杀害医生被视为禁忌,向来有“医者不杀”的规矩。
“我可不是江湖中人,江湖规矩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杀不杀你,全凭我心情。”琮锐刃冷笑。
张山人悔不当初,本想借机攀附聂家,谁知却成了送命之旅,只能苦苦哀求。
“行了,滚到一边去等死。要是那位神医来了,还是治不好这病,你们就全是废物,陪他一起死。”
张山人瘫坐在地,仅存的生机全系于那位神医能否治愈硅砂之毒。
但他深信,这绝无可能!这意味着自己注定要死,这让张山人如何不惧?
如今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如同死亡倒计时,这种恐惧最为折磨人。
琮锐刃正是喜欢欣赏他人在死亡边缘挣扎、恐惧无助的样子,才暂时放过张山人。
曹院长与其他医生、护士早已吓得冷汗淋漓,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琮少威武!若是治不好病,这些无用之人,统统该死!”女助理心中的怨恨转化为恶毒的诅咒,若她要死,也要拉任梦竹等人垫背。
任梦竹始终抱着女秘颖儿的尸体,心中虽满是恨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在琮家这座庞大的权势面前,她这个任家大小姐,平日在凤城呼风唤雨的人物,如今也不过是掌中之蚁,任人宰割。
“唐远……你,会是最后的希望吗?”任梦竹脑海中浮现出唐远那英俊潇洒、始终透着自信沉稳的脸庞。
任梦竹自然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清楚,目前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唐远身上。
然而,这个希望如此渺茫,即便唐远能治好琮姬儿,恐怕也会与琮锐刃产生冲突。
无论如何,唐远都将卷入其中,这绝非好事,更非任梦竹所愿见到的局面。
就在这矛盾交织、内心纠结之际,唐远已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医院。
这间病房唐远再熟悉不过,当年月先生中毒时就住在这里。
这是市一院精心打造的特护病房,设施先进,空间宽绰,专为那些情况特殊、病情棘手的患者准备。
唐远通过电话已得知,对方竟然将任梦竹也染上了硅砂之毒,以此卑劣无耻的招数胁迫自己施救,心中怒火腾腾。
他此番踏入医院,并非存有救人心切之意。
“哐当”一声巨响,特护病房的门被唐远猛力踢开。
“唐先生!”
站在病房门口最近处的曹院长,一见唐远身影,脸上瞬间泛起喜色。
尽管此刻琮锐刃尚未对他下手,但曹院长深知此人行事疯狂,指不定何时便会做出何等丧心病狂之事。
唐远目光迅速掠过病房内,只见任梦竹守在女秘颖儿遗体旁,望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哀伤与愧疚。
“主角登场啦!你就是那传说中的神医?架子端得可真够足,不玩点阴的,还请不动你呐!”琮锐刃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里,二郎腿高高翘起,摆出一副傲视群雄、目空一切的模样。
“难不成我们琮家的面子还不够大?你摆哪门子谱儿?小小年纪,也敢妄称神医?”
琮锐刃并不急于催促唐远诊治,而是打算先借机打压一番,彰显聂家的威势。
再观唐远如此年轻,琮锐刃更是心生轻蔑与怀疑。
这般青春稚嫩的医者,莫非自打娘胎便开始研习医术?否则医术断然无法登峰造极!
“琮少,他恐怕并非那位神医吧?如此年纪轻轻,怎敢自称神医?只怕连我这徒儿的医术都比不过呢!”张山人趁机讥讽道。
“哦?莫非是本人不敢露面,随便派个弟子来敷衍我?”琮锐刃眯起眼睛,目光中透出冷冽的杀气。
“琮少,他就是神医。”曹院长压低声音,郑重其事地回应。
唐远毫不理睬那些人,径直走向任梦竹,轻轻将她搀扶起来,目光瞥过躺在地上的江琳。
“真抱歉,还是把你卷入这场是非了。”任梦竹满怀歉意地低语。
“与你无关,我知道你身不由己,这并非你的意愿。”唐远并无半点责备之意,反而宽慰着她。
“这里情况复杂,琮锐刃身边有个武学高手。”任梦竹深知唐远亦是高手,然而高手之间亦有高低之分,她不由得担忧,若对方实力远超唐远,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唐远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直视琮锐刃,神色冷峻。
“我便是你们口中的神医,这毒,确有把握治愈。”
“好极!既如此,那就快快施治吧。只要你能治好,本少定有重赏,但你若只是空口说大话,治不好病,糊弄本少,那么你和他们,就都给我表妹陪葬去!”琮锐刃言辞犀利,恩威并用,典型的豪门做派。
“我从未答应给他们治病,更不会因你胁迫而动。你算哪根葱,竟敢威胁我?”唐远眼中寒光一闪,懒得再与琮锐刃多费口舌,直言拒绝。
“你敢再说一遍?!”琮锐刃眉峰紧锁,眼底杀机乍现,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唐远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你是耳朵不好使吗?”
“还需要我再说第二次?”
“这是什么高手?是个聋子?”
此言一出,琮锐刃的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唐远许久后,忽然被气笑了:“好好好,果然够狂!”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