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枪!别开枪!”
宋苍穹被唐远制住,苍老的面庞瞬间失色,急忙向着守卫士兵大声喊叫。
那些守卫士兵哪敢轻举妄动,这可是宋山野的亲生父亲,万一有个闪失,他们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唐先生,千万别冲动!”
月风清在一旁提醒道。
唐远没有理会月风清,转而对宋苍穹说:“老头儿,让他们把枪放下,不然我捏断你的脖子。”
“好!好!你别乱来!”
宋苍穹吓得不轻,冲着守卫士兵骂道:“都聋了不成?赶紧把枪扔了,想我死啊!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宋将军定不会饶了你们!”
守卫士兵连忙把枪扔在地上,有几个则跑去救助被废墟掩埋的张旱魃。
张旱魃很快被人们从瓦砾中挖了出来,但此时他全身是血,伤势严重,命悬一线。
守卫士兵们看着张旱魃的模样,个个惊愕不已。
张旱魃可是一段高手,能打败高手的只有高手本人。
然而眼前这个看似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凤城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高手?
“呃……”
张旱魃口中不断溢出血沫,眼睛圆瞪,似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唐远并不在乎张旱魃的生死,挟持着宋苍穹往外走,守卫士兵只能跟上,不敢妄动。
“跟着干什么?都给我趴在地上当乌龟,谁敢抬头,我就结果了这老头儿。”
让这些守卫士兵趴在地上装乌龟,对他们而言,无疑是赤倮倮的侮辱。
但宋老爷子的性命捏在唐远手中,他们不敢不从,否则以宋山野那暴烈的脾气,宋老爷子若有个万一,他们绝无生路。
“站着干什么?都聋了吗?快趴下!”
宋苍穹吓得魂不附体,对着守卫士兵大声吼道。
守卫士兵们纷纷丢下枪,趴在地上扮起了乌龟,头也不敢抬。
唐远带着宋苍穹上了车,直接驱车离开了后勤部。
后勤部外围的守卫士兵得到消息,也不敢阻拦,更不敢追击。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宋苍穹坐在副驾驶,老脸上满是惊恐。
“瞧你这点出息,真是越老越怕死,堂堂凤区将军的老爹,竟然怕成这样?半点骨气都没有。”
唐远对宋苍穹没半点好感,言语间毫不客气。
“我年轻时从军吃了不少苦,也受过伤,好不容易熬到儿子出人头地,做了凤区将军,我总算可以安享晚年,颐指气使,我当然怕死!”
宋苍穹理直气壮地辩解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没吃过苦,根本不懂我们这一辈人如今有了好日子,会多么珍惜生命,快放了我吧。”
唐远把车停在路边。
“下车吧!临走前,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恐怕要失望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撑不过一个月就会垮掉,你顶多活不过半年了,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吧!”
宋苍穹一听,心中暗骂,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若换做以前,有人这么说他活不过半年,他必定一拐杖砸过去,把对方的脑袋敲开花,绝对是咒他。
但唐远不仅治好了深受顽疾折磨的月凌风,还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他的隐疾和身体情况,这让宋苍穹对唐远的话不由得深信不疑。
“我不想死!你给我治病,只要你能救我,什么事都能一笔勾销。”
宋苍穹太怕死了,不得不妥协,甚至连亲孙子重伤的事也不追究了。
当然,宋苍穹并非如此大方,宋家单传独苗,孙子的命同样宝贵。
他只想先骗唐远治好自己的病,之后再翻脸不认人。
“你不想死,关我何事?我还不想治你呢,快滚下车去,否则我可不介意让你提前见阎王。”
唐远散发出高手之威,宋苍穹吓得脸色苍白,赶忙开车门下车,眼睁睁看着唐远的车扬长而去。
宋苍穹被车轮带起的尘土弄得灰头土脸,一阵干咳,恨得咬牙切齿,手中的拐杖狠狠戳了几下地面。
“小兔崽子,混账玩意儿!气死我了!”
宋苍穹全然不顾形象,破口大骂,恨不得用拐杖敲碎唐远的天灵盖。
“小子,你别得意,在凤城,你逃不出我们宋家的手心!”
无论是关乎自己的老命,还是宋家的脸面,孙子的仇,他都不会放过唐远。
很快,守卫士兵赶来,将重伤的张旱魃送往医院。
“老爷子,您没事吧?”
守卫军队长走到宋苍穹面前,敬了个礼。
啪!
宋苍穹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一群废物,饭桶!因为你们的无能,让我刚刚颜面扫地!”
“因为你们的无能,我差点死在那小子手上!”
宋苍穹把守卫士兵骂得狗血喷头,将自己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送我去医院。”
宋苍穹想去医院看看孙子宋东,同时也要和宋山野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后勤部里,感受到自己身体明显好转的月凌风,对唐远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位唐神医,胆子真不小,他怎么敢如此行事?”
宋家在凤城,说是第一家族也不为过。
凤城商会的任家虽也是豪门,但在凤城这片土地上,与宋家比起来还是逊色许多。
“他仗着医术高超,所以目中无人,肆无忌惮,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等着瞧吧,他迟早会出事,死得很惨!”
月夫人对唐远怎么看都不顺眼,只是她拿唐远毫无办法。
眼下唐远彻底惹恼了宋家,必然会遭到报复,月夫人倒是很乐意看到,心里幸灾乐祸。
“媳妇儿,这事儿咱们得分两面看。我觉得唐先生不一般,虽然行事张扬,但心里那杆秤肯定是有的。”
“他这岁数,就有了高手级的修为,还有那神乎其技的医术,凭啥还得看人脸色,憋屈自己?傲点才是常理。”
月风清对唐远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虽说他也认为唐远为了一面之缘的百姓得罪宋东太不理智,但月风清内心深处还是佩服唐远这份不畏强权的骨气。
曾经,他也有过那份傲骨和热血,心怀壮志!
只是官场浮沉这些年,棱角早已磨平,变得圆滑世故,丢了初心和傲骨。
他虽不赞同唐远的行为,但心中却暗暗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