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由你决定。等你将来懂事了,自然会明白妈妈是为你好,不能因为一时的情感冲动而迷失。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
“爸……”
月如无奈之下,只好向月风清撒娇求助。
月风清轻咳两声,说道:“你妈妈说的也有她的道理,唐先生固然出色,但不一定非得嫁给他。再说,据我所知他和任梦竹关系匪浅,你介入其中意义不大。”
“我不管!我就喜欢唐先生,不去相亲。”
月如自小听话,但内心深处一直反感生活中所有事情都被母亲一手安排,从饮食穿着到交友去处,乃至学业专业,她未曾有过自主选择的机会,一切都被月母规划好了。
长久以来的不满在月如心中积累至极点,只需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爆发。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从小到大,我所做的每项选择,哪一次不是为了你好?哪次选择错了?婚姻大事,你不能意气用事。”
月母在家中的权威不容挑战,态度强硬。
月如含着泪,再也忍不住了。
“没错!一直都是你替我做决定,但你从没问过我喜不喜欢,一次都没有!”
这是月如首次以这样的态度顶撞母亲。
“喜不喜欢不重要。”
“很重要!我不会再接受你的安排,即便是没有唐远,我也不会接受你为我安排的婚姻,绝不会!”
月如的反叛情绪彻底爆发,一改往日乖乖女的形象,与月母激烈争执,态度坚决。
月母站起身,一巴掌打在月如脸上。
“反了你了!敢跟我顶嘴,翅膀硬了是吧?”
月母感受到权威受到挑战,决心要镇压月如,否则今后如何管理?
“夫人,别动气,有话好好说。”
月风清连忙劝阻,同时示意月如:“月如,妈妈是为你好,怎能这样顶嘴呢?快向妈妈道歉吧!”
月如捂着疼痛的脸颊,泪水涟涟。
“我宁死不从!”
丢下这句话,月如转身夺门而出。
“站住!你若踏出家门半步,我打断你的腿。”月母愤怒地呵斥。
然而,此时月如满脑子的反叛,理智已被淹没,对母亲的威胁充耳不闻,摔门而去。
月母怒不可遏,欲追出门,却被月风清拦住。
“算了吧,让她冷静一下,争吵解决不了问题。女儿已长大,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们还得去后勤队那边。”
月风清劝慰道。
“都是你宠的!你看她的态度!她以前敢在我面前说半个‘不’字?现在胆子大了,翅膀硬了,我就不信治不了她!”
月母迁怒于月风清,大发雷霆。
月风清一番好言相劝,好不容易才安抚了月母的情绪。
“见到唐远时,你别板着脸,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还要给爸爸看病。”
月风清提醒道。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傻的?不过,我得找个机会单独和他谈谈,让他离月如远些,只要断了月如的念头,问题就好解决了。”月母回应。
“这不太合适吧?他们又没怎么接触过。”月风清皱眉道。
“没接触不代表他对月如没想法,男人不都那样吗?谁不知道?你不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月母冷笑。
月风清闻言,顿时沉默,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的确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月母也知晓此事,但她深谙男人的本性,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
月风清不可能无欲无求,这也是他能爬到今日位置的原因,只要保证月母的正室地位稳固就行。
当然,有能力的女人或许也想拥有几个年轻情人。
说到底,人是欲/望的动物,谁不贪心呢?只是有的有能力玩转复杂关系,有的则没有罢了!
“我相信唐远若是聪明人,会理解也会知趣,总之,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你不必操心。”
月母再次彰显了她在家中的话语权,这也正是她能容忍月风清在外寻欢的原因之一。
唐远驱车前往后勤队途中,接到了任梦竹的来电。
昨晚辜负了任梦竹的好意,唐远心存歉疚,看到任梦竹来电,略感忐忑。
实际上,昨晚任梦竹并未在酒店留宿,因酒店发生命案,她害怕之下回家了。
“任小姐,昨晚休息得还好吧?”
唐远料定任梦竹肯定一夜难眠,毕竟没有他的陪伴,任梦竹必定辗转反侧。
“挺好的,你离开不久,酒店就出了坠楼事件,我害怕就回家了。”
“昨晚是我失礼了,请任小姐别放在心上,不如……”
唐远想着今晚重做安排,不料任梦竹打断了他的话。
“唐先生,真不用这么客气,我通透着呢。”
唐远一时语塞,你到底看透了啥?又领悟了哪般?难不成我昨晚救聂水荷的事被你知道了?
“唐先生医术高明,各种顽疾手到擒来,怎地自己那点小状况就摆不平了?”
任梦竹心下疑惑,难道说那种身体上的难言之隐连医术也无计可施?
唐远更是一头雾水:“我哪有什么状况啊。”
任梦竹贴心地解释:“我明白了,那种是身体自然状态,算不上病,所以用药也无济于事。”
唐远心里直犯嘀咕:“你明白啥?我自己都迷糊着呢,任梦竹今儿个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唐远说:“什么身体状况?你这扯哪去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任梦竹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这些私/密的事情本就不该提。
“没啥,我来电其实是想告诉你,沧尚田刚派人送了挑战书,说是沧源邀你三天后在护城河一决胜负,生死由天。”
任梦竹机智地转换了话题。
这话一出,唐远的注意力果然被拉了过去。
“呵……这老头子倒真是沉不住气。你就告诉他,我会赴约的。”
若沧源想斗个你死我活,那就遂了他的愿。
“唐先生,你别冲动,沧源可是六品高手,不容小觑。可以选择不去,我去从中周旋,沧源应该会给任家一个面子。”
任梦竹对唐远的身体缺陷感到失望,但这不影响他们的交情。
无论如何,唐远身上的潜力对任家来说依旧值得投资。
唐远笑道:“你以为我不是沧源的对手?”
“当然不是现在!你还年轻,没必要这时候跟沧源那样的老家伙拼命,将来再较高低也不晚。”
任梦竹心里确实这么认为,只是嘴上不能直说,得婉转些。
“我才不跟他较劲呢!别怀疑我的能力!”
唐远一听,急了,立刻正色反驳。
任梦竹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现在没必要硬碰硬,划不来。等过两年再较量,也不迟。”
“不用!按我说的回复就是。至于鹿死谁手,三天后的护城河上自会揭晓。”
即便没有战书,唐远也打算这几天去找沧源。
任梦竹劝不住,只好妥协:“好吧。还有,秦怡灵说她父亲会亲自带诊金来凤城,还想跟你见个面。”
琮家想拉拢他,唐远早有预料。
或许他本身的实力还不入琮家的法眼,但他的医术足以让他们刮目相看。
毕竟,他治好了血痈毒疹,只要琮家人愿意查,就知道这病有多棘手。
“何时到?”
“明日。”
“行,那就见见,定好了时间地点告诉我。”
攀上凤鸣琮家这棵大树,总归是件好事。
说完,任梦竹先行挂断了电话,唐远原本还想请她晚上来家坐坐,弥补一下,可没得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