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等人皆是震惊,唐远打了梁善明的脸,梁善明竟没有当场报复,就这么走了?
“明爷说得对,你的垂死挣扎,除了暴露你死前的癫狂,毫无意义。待梁家的报复来临,即便你背后的二段五星,也难逃一死……”
“我也不该被你这样的将死之人,扰了心神。”
月风清似乎从梁善明那里学到了什么,沉思片刻后,恢复了理智,拉着还在震惊中的月母,跟上了梁善明的步伐。
“你小子胆子不小,等你在环湖死了,我亲手解剖你的尸体,看看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江老狠狠瞪了唐远一眼,带着众徒弟一同离开。
唐远对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视若无睹,只是摸着下巴望着梁善明的背影:“怪不得能得到梁家长公主的青睐,确实有点意思。”
可惜,也仅仅是有那么点意思罢了。
一个梁善明,能让自己耗费这么多时间,已算是给了足够的面子,还不配自己多看几眼。
梁善明心里清楚,梁家于他而言,不过是通往权势之巅的垫脚石罢了。
唐远驱车直指丽水名居,掐算着曹院长应已将琮家赠予的珍贵药材送达。
两日药浴,足以令他状态满格,为夺取天珠传承蓄力,顺道戏耍一下梁家那位尊贵的长公主,这才是紧要事。
此时,月风清等一众人等簇拥着梁善明,小心翼翼地陪他返回病房途中。
“恕我直言,您怎就笃定那小子必会出现于环湖畔,而非选择逃跑呢?”
江老心存疑惑,此刻对梁善明的计谋略有领会。约战本就禁止外人插手,梁家援军未至的空档,利用约战除去唐远确为上策。
然而,唐远若真不要脸皮,选择避而不战,倒也能苟延残喘些时日。
问题在于,唐远不仅脸皮厚,还极其嚣张!
今日竟敢对梁善明动手,多给他几日,江老不敢想象他会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
“你还没看清?唐远心比天高,目空一切,他认为沧源不过随手可灭,换成是你,会放弃一场必胜的约战吗?”
梁善明语气淡漠。
“说的也是……”
江老忆起唐远当日的狂妄行径,面色转暗:“正因他不识时务,才敢如此嚣张!”
“一个区区二段五品,竟妄图挑战沧源?简直是痴人说梦!”
月风清面色凝重:“有梁少相助,沧源实力大进,唐远凭其微薄之力,自然无法赢得约战。但他竟敢对梁少动手,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提及那日的一巴掌,尽管梁善明嘴上说不受唐远影响,内心深处却是怒火难平。多年来,唯有唐远能给他带来如此屈辱!
“权当是被蚊虫叮咬了,小事一桩。我真正忧虑的,其实是琮家,而非唐远!”
“琮家?他们不是已与唐远决裂了吗?”
江老诧异,他通过直播目睹了全程。
“事情远非表面那般简单,琮乾老奸巨猾,岂会轻易放过唐远这样的医道高手?我猜,他故意将唐远逼至绝境,待其来求援而已!”
梁善明嗤笑一声。
“还能这样操作?”
江老惊讶不已,他并未洞察到这些。身为四大高手之首,他蜗居下城区,眼界终究有限,远不及梁善明。
“这只是大家族的驾驭人心之术,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并无奇特之处。”
“此次琮家未携高手,待唐远命悬一线之际,你和孙海必须严密监视琮家,如若他们不顾规矩出手干预,必须阻挠!”
“梁少放心,包在我身上!”
江老拍胸脯保证,有孙海协助,他自信能阻止琮家。
“梁少运筹帷幄,滴水不漏。”
月风清则是由衷感叹,梁善明竟能预见到琮家可能的行动,实属高明。
毕竟,约战有规,但规则往往是约束小人物的,对于琮家而言,牺牲一些代价就能践踏规则。
难怪梁善明能以赘婿之身,成为梁家的核心人物。这份深沉的心机与手腕,即便是官场老手月风清也由衷钦佩。
“性格决定命运,唐远这般性格,配上他那微不足道的实力,早晚会自取灭亡,何足与我为敌!”
“从头到尾,我的真正对手唯有琮家。唐远不过蝼蚁,死于环湖便足矣,他根本不配入我眼!”
梁善明冷哼一声,神情傲慢。在他眼中,唐远不过是他博弈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已被他在心底宣判死刑!
正当他们密谋之时,某豪华酒店的房间里。
琮乾凝视着一组照片,面色阴郁:“是谁伤了孙海,查清了吗?”
照片中,孙海赤倮着上身,失去一只耳朵在街头游荡。
“尚不清楚,但肯定与唐远有关。难怪唐远有恃无恐,原来背后有人撑腰。”
琮姬儿微蹙眉头,不禁看向琮乾:“唐远至今未来求助,难道他不会来了……”
“急什么。”
琮乾将照片扔在桌上,不屑道:“背后不过是一个二段五星,无关紧要,梁家自有办法对付。”
“但梁善明目前人手不足,也不敢轻举妄动对付唐远了。我猜,他把赌注押在了环湖的约战上!”
“哦?”
琮姬儿略显愕然,思量片刻,也觉合理:“听说沧源曾拜访梁善明后闭关不出,似在刻苦修行,看来是要确保唐远死于约战。”
“梁善明虽是赘婿,却极富智谋,这步棋走得不错。唐远怕是要落入他设好的死局了。”
琮乾淡然一笑。
“梁善明下手从不留活路,唐远若真死了……”
琮姬儿有些担忧,虽不看好唐远的武艺和人品,但她对他医术垂涎已久,如此死去实在可惜。
“放心,届时我将亲临环湖,唐远死不了!”
琮乾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气。
“你是要影响这件事吗?若我们破坏规矩,梁善明必定会反击!”
琮姬儿所忧并非破坏规矩,琮家有资格无视那些规则,她担心的是梁善明。
琮乾冷笑:“他若出手,我自会应对!说来,许久未与梁善明交手了,倒要看看这些年他有何长进!”
“父亲高明,可怜唐远这枚棋子,如此嚣张,却不知早已落入父亲布下的棋局。”
琮姬儿微笑道。
在她看来,父亲如同执棋者,操纵棋局中的棋子厮杀,而唐远,正是他们布局中的一颗棋子。
琮姬儿的思绪忽然一转,设想了另一种可能:若是唐远凭自己的本事赢得那场对决呢?这念头刚冒头,她便自嘲地笑了,唐远,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何来胜算之说?
最终,他只能屈辱地跪伏于地,与琮家签下那束缚终身的血契,永世为奴,这才是他应有的归宿!
此刻,在丽水名居内,唐远浑然不知两大世家正围绕他暗自较劲。即便知晓,他也只会嗤之以鼻,嘲笑这等小人物妄图算计于他,除了一笑置之,不做他评。
他刚从药浴中起身,全身赤倮,手机视频通话铃声却在此刻响起。屏幕显示的是聂水荷的名字,唐远本欲责问——毕竟任梦竹、月如乃至张海英都已纷纷来电示好,唯有她,此刻才姗姗来迟,确实该教训一番!
接通后,屏幕上映出聂水荷那成熟且韵味十足的脸庞。见唐远赤倮,她立刻又羞又恼:“你还要不要脸?快把衣服穿上!”
唐远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你这成天在家不穿衣的人,也配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