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都给我闭嘴!”
家属们渐渐安静下来。
“你们这样胡搅蛮缠,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说实话,我非常反感这种行为,我不愿意救,你们就是闹翻天,也对我毫无影响,没人能强迫我做事。”
这时,一位病患家属站出来:“唐神医,我们不是故意闹事,实在是家父病情严重,我们心里急啊。”
“您医术通神,求您帮帮忙吧。之前我们帮王主任排挤您,那是我们有眼无珠,现在向您道歉。”
这位家属开了个头,其他病患家属也迅速醒悟过来,纷纷向唐远道歉。
唐远揉了揉眉心,显然对处理这类事情并无兴趣。
“我没有时间一个个给你们看病,但我可以让曹院长整理你们的病历送到我家,我会根据病历开出药方和治疗方案。病情较轻的,我能治愈;病情较重的,至少可以控制病情不再恶化。”
这已是唐远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唐神医愿意出手相助,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诸位还不快向唐神医表达谢意?”曹院长满心感激地望着唐远,心里明白,若非他挺身而出,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妥善解决。
“多谢唐神医!”
“承蒙唐神医恩惠,感激不尽!”
众人纷纷真心实意地道谢,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曹院长随后招呼大家回到各自的病房。
待众人散去,曹院长再次郑重其事地向唐远拱手道:“唐神医,您之大恩,我曹院长铭记于心。”
唐远却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曹院长,别客气,要不是我妹妹林美阳求我帮忙,我才懒得理这种麻烦事呢,纯粹是被逼无奈。”
曹院长立刻转向林美阳,同样诚挚致谢。
林美阳有些意外,连连推辞,显得颇不好意思。
“唐先生,还有一名病患……”
“停!我对那事没兴趣。”唐远打断曹院长的话,不愿再多谈,随即带着蔡姨和林美阳径直离去。
曹院长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暂且作罢,返回会议室继续商讨治疗方案。
路上,林美阳忍不住好奇地问唐远:“唐远哥,咱们两年没见,你怎么变化这么大?不仅身手了得,还被市一院的院长尊称为‘神医’,你真的有那么高超的医术吗?”
“怎么,你觉得我在吹牛?”唐远笑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林美阳吐了吐舌头,俏皮回应。
林家现居之地是老城区的一片低矮破旧楼房,街道狭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车辆更是无法通行。
“大少爷,真是对不住,让您来到这种地方,还把您的鞋子弄脏了。”蔡姨见唐远微微皱眉,连忙道歉。
“蔡姨,您别误会,我只是心疼你们。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却因亲戚所害,沦落到这种境地。”唐远言语中满是关切。
蔡姨听闻,满脸愧疚:“都怪我,识人不清,耳根子软,才会被骗。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竟会如此算计我们。”
“蔡姨,您别自责,人心难测,谁也预料不到。这笔钱,我定会帮你们讨回来。”唐远安慰道。
蔡姨苦笑摇头:“大少爷,谢谢您的好意。他们就是一群老赖,真想还钱,早还了。”
林美阳在一旁插话:“妈,您放心,唐远哥一定有办法帮我们把钱追回来。”
她想起林琳当时的惊恐模样,料想对方不敢不还。
三人终于来到租住的一楼小屋。因林海瑞双腿截肢行动不便,他们特意选择了低楼层。然而,一楼湿气重,久居不利于健康。
“老林,瞧瞧谁来看你了?”蔡姨推开门,林海瑞正坐在轮椅上看电视。
“大少爷?”林海瑞一见唐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林叔!”唐远看着眼前憔悴消瘦、面容苍老的林海瑞,心中五味杂陈。
若非在凤凰宫偶遇林美阳,他恐怕至今都不知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如此艰辛。
林海瑞仔细端详着已今非昔比、英姿焕发的唐远,不禁老泪纵横:“能在临终前再见大少爷一面,我此生无憾了。”话音未落,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林叔,您还年轻得很,哪能说死就死。”唐远轻轻拍了拍林海瑞的肩膀。
林海瑞苦笑一声:“大少爷,您别安慰我了。我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没多少日子了。我死了倒好,省得拖累她们母女俩。”
“爸,您别这么说!唐远哥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您的!”林美阳急忙宽慰道。
“瞎说!大少爷啥时候学过医?”林海瑞反驳。
“林叔,先让我给您把把脉。”唐远搬来一个小板凳坐下,开始为林海瑞诊脉。
林海瑞患的是肺痨,其实不算严重,只是长期住在阴湿的环境中,又未能及时得到妥善治疗,导致病情恶化。
“林叔,您这只是小病,好治得很,放宽心吧。”对唐远而言,治愈林海瑞的肺痨并非难事。
“你们不能再住这里了,先搬到我家去。”唐远提议。
“那怎么行?我们现况如此,怎好意思去叨扰大少爷?”林海瑞连连摇头。
“就是,大少爷,您是好人,但我们不能脸皮厚到那个份上。”蔡姨也附和道。
“您二老这么说就太客气了。住在这里确实不利于养病,你们先到我家暂住,等蔡家还了钱,你们再另买房子搬出去。”唐远解释道。
“蔡家若肯还钱,早还了。这笔钱,怕是要不回来了。”林海瑞满面愁容。
“放心,他们绝不敢不还。”唐远笃定地说。
在唐远的劝导下,老两口最终同意,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准备随唐远暂居丽水名居。
谁知他们刚提着行李出门,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还想跑?跑得了吗?”来者是个光头大胖子,脸上一道疤,流露出一股痞气,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
“他是谁?”唐远问。
“房东的弟弟,老城区这一片的地痞,大家叫他毒虫。”林美阳小声解释,尽管有唐远在身边,她仍对毒虫心存畏惧。
“虫哥,我们不是要跑,只是临时搬家。”坐在轮椅上的林海瑞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