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院长点头应允,唤来身穿防护装备的工作人员,将小樱拖离病房,同时清理掉屋内污秽。
小樱在绝望的尖叫中明白,死亡已无法避免,她破罐破摔,恶狠狠地诅咒起来。
“琮姬儿,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咒你不得善终,就算化作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还有你!身为医者,竟见死不救,如此恶医,也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病房终于回归平静,唐远首先为琮姬儿和乔佳把脉,随后指示曹院长为她们另寻病房,并迅速开出三张药方。
两张药方针对琮姬儿和乔佳,两人病症虽表现相同,但轻重不一,故需调整药量,且配合阵法施治。
另一张药方则是为任梦竹准备,她仅感染硅砂之毒,尚未发作,按时服药即可痊愈。
病房外,任梦竹对张山人言道:“张老,您可以离开了。不过今日之事,还望您保密,否则于您并无益处。”
张山人心头虽轻松不少,但对于唐远能医治硅砂之毒仍持怀疑态度。
“任小姐,老朽尚有一事相求,望您成全。”
张山人拱手道。
“讲。”
“这硅砂之毒实属罕见,百年未现,老朽欲留下一观唐先生妙手回春之术,开开眼界。”
张山人直言道。
任梦竹冷笑一声:“你是质疑唐先生能否治好,欲亲睹结果吧。”
张山人尴尬一笑,坦言道:“任小姐目光如炬,老朽这点心思的确藏不住。诚然,唐先生医术高超,但谈及医治硅砂之毒,老朽实难信服。”
“哼!你要留下便留,确实该开开眼界,长长见识了。”
任梦竹冷笑离去。
“师父,您觉得那唐先生真能治好吗?”张山人的徒弟问。
“信或不信,老朽是不信的。因此,我定要留下,亲眼瞧瞧他有何能耐。毕竟,那是硅砂之毒啊!”
张山人在走廊坐下,静待治疗结果。
病房内,琮姬儿卧于病榻。
唐远走到床边,严肃道:“你病情危急,须先以抑制血毒,继而将其逼出体外,最后以药物调理康复。”
“一切听凭唐神医安排。”
琮姬儿愈发虚弱。
“施针时,需触及几处重要穴位,需你褪去全身衣物。如你有所顾忌,我可以不开此针,单纯用药缓解病情。”
唐远解释道。
琮姬儿略一思索,果断道:“不必顾虑,你尽管施治,我无异议。”
琮姬儿并非拘泥小节之人。
唐远帮琮姬儿褪去所有衣物,她的身体暴露在眼前。
尽管琮姬儿心理素质极佳,但面对陌生男子,仍不禁面露羞涩,只能紧闭双眸,侧过脸去。
然而在唐远眼中,此刻的琮姬儿只是病人,而非女子。他心怀医者仁爱,毫无杂念。
更何况,尽管琮姬儿姿色出众,身材曼妙,但此刻硅砂之毒已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大片脓疮布满肌肤,任谁见了,也难生邪念。
那画面触目惊心,心理承受能力稍弱者,恐会毛骨悚然。
唐远取出银针,运起丹田真气,以气驭针,开始为琮姬儿施针治疗。
闭眼的琮姬儿感到一股清凉之意在体内缓缓扩散,它有效地压制了体内肆虐的赤炎火毒。
此刻的她如同置身火炉,备受煎熬,而这股清凉恰似烈焰中的甘霖,带来片刻舒缓。
赤炎火毒被玄冰神针压制后,唐远又取出银针,施展更为复杂的针法,进入下一阶段治疗。
随着唐远再度施针,毒血从琮姬儿的毛孔中被生生逼出,过牛极度痛苦,她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哀嚎。
整个治疗历时约一小时,最终琮姬儿因疼痛昏厥过去。
唐远收起已然变黑的银针,他亦感疲惫,汗水湿透衣衫,丹田真气耗损大半。
他步出病房,对曹院长吩咐道:“一小时后送药进来,三分之一内服,三分之二用水稀释后为其沐浴,如此,硅砂之毒可彻底根除。”
“唐先生,您瞧着挺疲倦的,是不是需要歇息一阵?”曹院长关切地询问。
唐远微微颔首,径直走向休息室小憩,待体内真气恢复至三分之二,才再度踏入乔佳的病房。
一如往常,他先向乔佳详细解释了治疗步骤,并在征得其同意后,正式开始施治。
一番忙碌过后,唐远面色苍白,显得颇为虚弱。
刚一走出病房,任梦竹见状立刻上前搀扶。此时,张山人亦凑近过来,急切追问:“真的一切都治好了?”
曹院长代为回应,语气略带不悦:“琮姬儿小姐已然清醒,毒素已彻底清除,各项生理指标均已正常。张兄若心有疑虑,大可亲自询问琮小姐。”
听闻此言,张山人再无质疑。
他转而看向唐远,满腹好奇:“唐……先生,您究竟是如何治愈这硅砂之毒的?据我所知,唯有药圣方有此能耐。莫非,您是药圣的门徒?”
唐远并未搭理张山人,而是对任梦竹言道:“麻烦你送我一牛。”
任梦竹小心翼翼地搀扶唐远离开市医院,驱车前往丽水名居。途中,她感激不尽:“唐先生,今日您不仅救了我,更救了任家上下。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我会永记心中,日后定当厚报。”
唐远淡然一笑:“那就以身相许吧。”
未料,任梦竹竟认真接话:“过了前面两个路口就是任家旗下的酒店,我们现在就过去?只是,看您现在的身体状况,能行吗?”
原本只是唐远一句玩笑话,却不想任梦竹竟如此直截了当,令他一时语塞:“你当真?”
“有何不可?唐先生对我与任家的恩德,以身相许又何足挂齿?”任梦竹神情庄重。
“我可不愿乘人之危。”唐远直言。
“我却是全心全意,甘之如饴。”任梦竹性格爽朗,对唐远的好感早已升爱意,此刻她选择坦诚相告,毫不掩饰。
唐远颇感意外,未曾料到任梦竹会在这样的时刻坦露心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我记得你说过,自己的婚姻大事往往身不由己,倘若真与我有了牵扯,如何向家中交代?”
其实,唐远对任梦竹亦有深深好感。如此才貌双全的佳人,试问哪位男子能不动心?
“此番,我决定遵从内心,为自己做主一次,哪怕将来难以交代,我也认了。”任梦竹语气坚定。
闻此言,唐远心中豁然开朗,对任梦竹的决心与勇气深感敬佩。
话音未落,任梦竹已将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前。
“已经到了。”她侧脸向后排的唐远轻声说。
唐远的目光掠过车窗,直视那座灯火辉煌的大门,心知肚明。
一旦跨出车门,与任梦竹步入其中,他便将拥有那位令凤城男人们魂牵梦绕的佳人。然而,他却选择道。
“还是送我回丽水名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