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西城打完电话回来,看着两人僵持不下,他给了陆霆昀一记眼神,示意出来谈谈,陆霆昀这才暂时不闯进去。
两人走到了阳台上接听,慕西城双手抱臂,一脸不满的看着陆霆昀,人都差点出事了,事后做什么弥补都没用。
“念念的情绪有些不稳,你不要刺激她。”慕西城忍不住开口提醒,“她刚刚被人下药,差点带走,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挺难受的。”
慕西城只是不想伤害到季时念,他不知道陆霆昀从哪里收到消息,来晚就是来晚了,这一点不能否认,如果不是自己,陆霆昀恐怕看见季时念,就不是完好无缺了。
“我会找到那个人的。”陆霆昀不会放过那个伤害季时念的人。
“你现在不要刺激她,让她冷静一会吧。”慕西城担心这两人争吵起来,让季时念情绪更不稳就不好了。
陆霆昀没有说话,慕西城走进去,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着,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看陆霆昀自己怎么办了。
浴室里,季时念将门反锁,她坐在地板上,身后靠着浴缸,身上还穿着一件浴袍,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门外总算消停了一会。
她的脑子里开始慢慢回忆起来,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总收到了那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开始,就有些不对劲了。
还偏偏约到了1999,她差点被陌生男人强行带走,可是陆霆昀凑巧出现在这,这太诡异了,要说不是故意的,她不相信。
越想越是细思极恐,她明明记得陆霆昀跟自己打电话说谈生意,所以谈生意就是来这种地方,应酬什么呢?
气氛渐渐安静下来,季时念也慢慢清醒,洗了三次冷水澡,她的体温还有些偏低,将浴室的空调温度调高,她抱着浴巾。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下一秒有人敲门,她没有起身。
“念念,我们谈谈好吗?”陆霆昀轻声的说道,生怕太大声就让她不开心,他站在门外,磨砂玻璃纸看见他的身影。
“没什么好说的。”季时念冷冷的回了一句,陆霆昀接着说,“有,我想看看你。”
季时念沉默了一会,她满脑子很多疑问,很需要问个清楚,“你今晚不是有应酬么?”
听着季时念的问题,陆霆昀知道她不开心,是因为自己骗了她,应酬来这种地方,是说不清楚,他是特意约了沈景琛出来谈事情。
“我可以解释的。”陆霆昀话音刚落,季时念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说什么都没用。
陆霆昀以为季时念应该吵架,就算打开门要骂自己揍自己,他都无所谓,唯独就是过分的安静,让他心里很慌,那种说不出的忐忑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里头没有半点回应,慕西城也坐不下去,知道事情需要两个人好好解决,他的任务完成,留在这里意义不大。
慕西城走到了门口,他看着陆霆昀的脸色要疯了,不用多久,陆霆昀肯定要开门冲进去,至于他们怎么解决,就是他们的事。
“好好谈谈,别冲动。”慕西城轻声叮嘱道,陆霆昀嗯了一声,他很识趣的缓缓离开,并且关上了房门。
陆霆昀敲了敲门,确定季时念不在门后面,他直接撞开了门,看见坐在地上的季时念,心疼不已,他快速的走了过去。
将季时念抱起来,被她挡住,他蹲下身,守在她的身边,“念念,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地上凉。”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陆霆昀,你走吧。”季时念看都没有看陆霆昀一眼。
“我不走。”陆霆昀坚定的说,这个时候是绝对不可能离开季时念,他哪里都不去,就要跟她在一起。
要是平常,季时念会很开心,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算什么,她侧过头,眼神跟他对视。
他眼神里的担心满满,她只有一心口的委屈,跟别人也说不出来。
“我今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来1999。”陆霆昀先开口解释,季时念笑了笑,“如果真的见得光,何必骗我!”
“我没有做好。”陆霆昀软了下来,他的确是做错了。
“为什么要骗我?难道你耍我就很开心吗?”季时念一说,陆霆昀立刻摇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陆霆昀趁着季时念不注意,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椅子上,又拿过一旁的浴巾盖在她的腿上,担心她会着凉。
季时念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虽然说平常也不过问他的行程,可是今晚实在是太奇怪,让她想不通。
凭着女人的直觉,总感觉事情不简单,她对上陆霆昀那不知所措的眼神,更加肯定他有什么事,想到之前他在查顾烟的事。
“是不是顾烟有消息了?”季时念心急的问,抓住了他的手臂。
陆霆昀不想在消息没确定之前,告诉她,这样只会给了她一个希望,而他也不能瞎说,沈景琛那边依旧没有动静。
“我答应过你,会找她,我会想办法的。”陆霆昀没有正面回应,季时念意识到他的反常,内心更加肯定了。
以前不管季时念问什么,陆霆昀都会给出一个答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今天明显就是躲开,她认真的盯着陆霆昀的脸色看。
被盯着看了一会,陆霆昀有些不习惯,他深吸了一口,“今晚的事,对不起。”
陆霆昀想到自己应该保护她,就像慕西城说的对,自己答应过会照顾好她,可是呢,她却差点受到伤害了。
季时念满脑子都是想着顾烟,要是真的有消息就好了,可现在陆霆昀含糊其辞,她不确定陆霆昀收到什么样的消息。
以陆霆昀的人脉和资源,能够找到顾烟的可能性很大,可是隐瞒,季时念就想不通了,她做了最坏的的打算,是不是顾烟真的出事了。
脑子里很混乱,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个时候又被扰乱了,心口越发的难受,一件事还未平息,另一件事就压得她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