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杀猪菜,什么炖菜,反正就是煎炒烹炸咕嘟炖。
样样不少,我们分宾主落座,这老头让那个孩子整了点酒。
“这是烧刀子,现在喝的人不多了,这酒是我家自己做的,好喝。”
我听着这名字,头皮就是一炸,烧刀子…
什么是烧刀子?可以这么说,烧刀子,是古烧酒的俗称。
这种酒,主要流行于古辽东地区,以其度数高,味浓烈,似火烧,而得名。
也可以这么说,古烧酒是区别于黄酒的名称,指度数稍高, 未加调味的酒。
要知道,这烧刀子酒历史悠久,可以追述到周、秦时代。
烧刀子主要流行于古辽东地区,今天辽宁东部、吉林东南部。
以其度数高,味浓烈,似火烧,而得名。
是华夏民间著名的酒类历史文化传承。
烧刀子酒师传杜康,并随着历史的发展,演变出二锅头及烧锅酒等不同北方酒类派系,
作为老百姓的酒,大众的酒,烧刀子酒在华夏酒文化的历史上留下了光辉的足迹。
其实,这今天享誉辽东的烧刀子酒,始于明末清初的酿酒技术,据说烧刀子保持了古老的肃慎酿酒术的精髓,号称烈酒之王,是东北最著名的酒品佳酿。
总结一句话,这烧刀子,就是一个字烈,俩字太烈。
我一个酒量中等,不高不低的人,喝烧刀子,我属实是要想想了。
特别是,这人,喝酒不用杯,他们用缸,就是那种白色带着漆皮儿的那种缸。
此时此刻,我觉得自己要晕了,这…要玩命啊。
我咽了咽口水,无助的看着他们,这些人,除了狐若儿,都是笑嘻嘻的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这些人希望我醉啊这是…
“都别看着了,来喝一口…”
这老头抽着烟,举起缸喝了下去…对,他的一口就是干了。
这时候的我,头是三个孙九芳那么大,这玩意…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缸带着哭腔说:“我酒量一般,这玩意,能不能少点儿喝?”
可是他们竟然统一的摇头,这一刻,我只能是咬牙喝了。
我试探性的喝了一口,我得适应一下,辣,辣的我差点觉得自己被烧了。
适应了一下以后,我咬牙干了,一缸酒喝完了,我一个劲儿的咳嗽。
若是说,这时候,我还有一些温暖,那就是那个孩子给我一碗热汤。
“叔叔喝个汤,就没事儿了。”
这是一碗酸菜,粉条,猪肉炖的那种汤,我喝了一口,就觉得,艾玛,真舒服。
这老头见我这样,咧嘴笑了,他看着我:“小娃子,太娇嫩,不让你这么喝了,放心吧。”
我听了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可算是放过我了。
这一句话之后的景象就是,他们划拳行令,我默默的吃菜。
偶尔的喝一口烧刀子,其实,适应了这烧刀子,我还真觉得挺好的。
那个孩子,酒量了得,一种缸的酒,一口闷,没什么反应。
我看着觉得头皮发麻,这些人,属实是牛。
其实,这顿酒,不是白喝的,这个夜彡皇,喝多了,会热情很多。
我们趁此机会,会和他沟通感情,也是这时候,我们才知道,这夜彡皇是常三的把兄弟。
就是拜把子的那种,他也不是人类,是一个虎妖。
但是这个虎妖与众不同,他是正儿八经的没有走歪门邪道。
他有人类的身份证,每一个身份都是合法化的。
他另一个身份是这里的调查局的悍将,他不受管束,可是遵纪守法。
他也确实是参加过战斗,各种的战斗,他都参加过。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不是,他手上的枪刺是东瀛人的。
那双七八十年代的军勾皮鞋,是他自己的东西。
至于说他这一头银发,据说是为了救一个战友,他耗费了精血,最后战友陷入了昏睡,他也留下了满头银丝。
他的战斗力,可以说是逆天的存在,和什么人打,都是略高一筹。
就是那种刚好够杀了你的存在,但是,他没有底线。
对多厉害的人,都是这种状态,那就吓人了,你说,你看我这战斗力,不过如此。
可是我和你打,就是比你高一筹,这还能打吗?
他的术法,是偏于刚猛的,可是战斗是偏于阴狠的。
因为他战场上学习的,就是一击毙命,快准狠。
他年纪,应该是五百岁,这个五百岁是指他成了人形以后的年纪。
他说,他爱那身军装,因为穿着舒服,可是,现在他不能穿。
退而求其次,自然是唐装,因为唐装穿着适应。
他说,他爱用三八,因为用着顺手,退而求其次,中正也不错。
他说,他爱白山黑水,可是他更爱龙脉。
因为,没有龙脉,他不会成了人形,遇到了他们。
他说,要我的血,就是为了救他的战友,别人救不了,这人能救,那就不能不救。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我一直被他抱着,我听着他说的一切。
沉默着,心里什么想法?我只能说没有想法。
因为我看得出来,他有些事儿,不敢提,比如说这个战友,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救?
我有猜测,或许是为了救他,他心里有一个坎儿,这个坎儿让他必须救人。
比如说,我为什么愿意在这僻静的地方待着,却不愿意去繁华地方看看?
我猜测是,他可能无法接受这种忘记,这一夜,我们其实,没怎么睡,一直在划拳行令,絮絮叨叨。
整个屋子,只有我一个人是微醺的,剩下的都是酩酊大醉。
这烈酒烧刀子,喝的我们感情增进,有些所谓的陌生,所谓的隔阂都消失不见。
我看着这些人,突然明白,他们是我未来一个阶段,出生入死的伙伴。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谁能活着。
今儿是我们最后的换歌,明儿开始,要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陷入危险。
想明白了这个,我端起烧刀子,猛地干了一缸。
他们唱着二人转,我听着,笑着,视线模糊,心中的不安,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