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八哥,叫的竟然有些痛彻心扉,看得出来,他真的急了。
灰八爷回过神,看着我们,声音有些发涩的说:“这里确实有我们家族的人,都是灰家的。只是,他是一个叛徒。”
叛徒两个字,让我来了精神,我有直觉,这人绝对厉害。
果不其然,就听他缓缓道来其中的故事。
原来,这灰家的家族,是分三个枝脉的,他是头一枝脉。
当然了,这三个枝脉是在长白山里的,别的地方不算其中。
而这叛徒,是第二枝脉的,这人,武艺高强,术法了得。
最重要的是,他是这三个枝脉之中,最聪明的人。
可人一聪明,就会觉得别人都差,也不在满足于现在的一切。
这位,也是如此,他不在满足于现在的这些术法。
什么搬山填海,什么窥探天道,什么逆天改命?
他觉得这都是小儿科,他要学禁术,灰家的禁术,是利用天道的力量,去改变自己想要的一切。
这,不是搬山填海,但是出自于搬山填海之中。
只是这个术法,属实是太过于霸道,若是驾驭不住,很容易深受其害。
所以,灰家把这个囊括了其他的一些东西,比如说这魂毒等等。
可这人,竟然背着所有人修炼了,开始的时候,众人没有注意,只是觉得他修炼甚是快。
可是,发现这件事儿,真的就是无意间的一瞬间。
他的性子越发的冷,没有任何的仁慈,爱甚至于说良心都消失不见。
而发现他这一点的事情,是一个长老无意间发现他虐杀生物。
因为这三个枝脉,都是开堂口的,不杀生是基本要素。
他这杀生不说,还是虐杀,让长老一瞬间发现了不对劲儿。
可是怎么做?现在出去问,也只能是批评两句。
长老暗中探查,终于发现了他修习禁术的事儿。
这一刻,长老吓到了,他不敢隐瞒,直接通知了所有人。
他们打算审判这个叛徒,哪曾想,这个叛徒竟然是大开杀戒,直接叛逃。
甚至,自立门户,四处搜罗人渣败类,传授其中的禁术。
自此,双方开始了较量,输赢都有,一直没有分出胜负。
没想到这叛徒会出现在这里,他双眼突出:“我父母就是他杀的,所以,我必须杀了他。”
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是陷入了一种杀戮之中。
我心中一惊,这不是好事儿,若是说他陷入了杀意之中。
那他很有可能会陷入杀道之中,这种道若是入了,那就是无穷无尽的杀戮。
有一个人就是代表性人物,白起,一个传说里的人。
据说,这白起,长平之战共杀人四十五万,连同以前攻韩、魏于伊阙斩首二十四万,攻楚于鄢决水灌城淹死数十万。
攻魏于华阳斩首十三万,与赵将贾偃战沉卒二万,攻韩于陉城斩首五万。
共一百余万,这是白起的一张极不完全的杀人账单。
据梁启超考证,整个战国期间共战死两百万人,白起据二分之一。
可见其厉害,但是白起是兵者之帅也,杀道不假。
却是多数出自于战斗,而非是这个人杀戮。
灰八爷这人不错,我不希望他一步错了。
想着,我就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头,轻声说:“杀为心头起,念为意中有。莫要念有,心其,毁了自己。”
他听了,慢慢的收了所有人杀心,他看着我吐出一口气:“谢谢…”
我摇头:“举手之劳…”
我这一下子,化解了他的杀意,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闭着眼睛,让自己彻底的松下一口气:“还真是可笑,怎么也找不到他,却在这里要见面了。”
我听着摸了摸手中的鱼肠剑,看着他:“八爷,你不应该着相。”
这一句话,让他没明白,他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我有些疲倦的回到了刘真身边儿,扶起她,让她安心随着。
而后说:“你窥探天道,那就应该知道,这天下,除却缘分,命还有就是…道。”
我想了想,说了道,他听了垂眸,也是有些疲乏。
他坐下后看着我:“我确实知道,但是没有办法。事关家仇,无法理智。”
这话说的,是那样的沉闷,而我听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说的对,他事关家仇,我没有资格劝说他不着相。
我吐出一口气,看着他没有任何的思绪,他看着我的神色也是如此。
过了许久,他问我一个问题:“什么是着相?”
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有些东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
我沉思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了起来,这是一个佛家用语,既然是佛家用语,那自然是有一个出处的。
出处,我没记得,但是我大致记得其中的东西。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佛曰:“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或如前人所云:“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
凡夫俗子:心念执着,意想住相,故向佛者当破执扫相,离相无念,不住于相。
“无住无相,信心清净,则生实相。”
何谓实相?实相者即是非相。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是谓实相,无相不相,放眼无相,心见实相。
这便是着相,我缓缓而言,把事情说了,他听着再一次笑了。
笑容淡漠,他喝了一口酒,双目赤红,盯着我:“我这相是什么相?”
“实相…”
他点头,再一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我看着刘真,心里有些嘀咕。
这节外生枝的事儿,真不少,从十二具尸体到今天。
我连幕后之人都没见过,还真是无语。
可是看着这些人,我能有什么办法?除了走一步看一步,我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着,叹口气,靠在树上,心中愁绪不散。
事儿,越发的乱,真不知道是赶上了,还是有人指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