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边的风有些微凉,白郁薇不禁打了个冷颤,把外套拉紧了一些,她站在桥边,眼神空洞的看着正前方,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消化。
没等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白郁薇收回自己的心思,转过头去与安溪打招呼:“这么久没见,你过得挺好啊。”
不同于正常朋友的问候,反倒让安溪有些尴尬:“是啊,这里挺不错的,很舒服,要是有空就经常来坐坐。”
“那倒不必,今天把你叫出来是想问你一点事情,问完我便走。”白郁薇没有那么多心思在这儿跟安溪说闲话。
安溪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瞒着你,我自己心里总有些不安,全都该苏你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是吗,说说怎么回事。”安溪是聪明人,能猜到自己心里想些什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惊讶。
“当初,白轻歌救了我,我本应报答她,可我没有,我不但不报答,反而调换了她的药剂,至她于死地,这一切不过是我对她的私怨,我本以为她死了,我会很开心,但是没有,反而我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要调换她的药剂。”安溪很痛惜,这一切都湿自己造就的,他没有办法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正因为他后悔,他才来到这个安静的小江边生活,他不想再去接触任何人,不想回忆那段往事,如果当初白轻歌没有救下自己,现在是不是有别的结局,他常常这么想,想的夜不能寐,但他知道,改变不了。
白郁薇有些震惊,她从没想过,当初自己救下的那个少年,整日跟在自己身后保护着自己的少年,最后竟是害死自己的真凶。
白郁薇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开口问道:“事已至此,该忘的就忘记吧,世上没有后悔药,我想知道的都听完了,该走了。”
“抱歉,或许我活在这个世上本就是个错误。”说完安溪便往护栏上面爬。
正当安溪一跃而下的时候,白郁薇抓住他的手,白郁薇毕竟是个女生,力气不大,只能抓住安溪不让他掉下去:“你在干什么?快点顺着我的手爬上来,你这样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吗?”
安溪看了眼江面,江水拍打着石岸,凄凉又有疼痛感,其时他也挺害怕的吧,谁会不想活着呢,白郁薇说他死了没有意义,但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更加没有意义。
“对不起,我已经想好了,快松手吧,不然我会害了你的。”安溪一边说一边用力挣脱白郁薇的手。
白郁薇已经没有力气抓着他了,眼看着最后一根手指被安溪挣开,白郁薇的心仿佛被人锤了一拳,十分疼痛。
安溪掉进江里的那几秒,白郁薇看呆了,一时间手足无措,随后才拿起手机报了警。
警署很快就赶到现场,起先警署误以为白郁薇是凶手,看了监控才知道是自杀,宫衍闻讯赶来的时候白郁薇正在录口供。
后续的工作就是打捞安溪的尸体,这江说是小江,但水流很急,这会儿可能已经被冲到了下游,不好打捞,警署让白郁薇做好心理准备。
“警署同志,拜托你一定要打捞上来。”白郁薇虽对前世的事情有所怨恨,但看到安溪这般忏悔,她倒觉得是自己过于逼人,若不是今天来找安溪谈话,安溪也不至于死在这冰冷的江水里。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宫衍走到白郁薇身边,把身上的外套盖在白郁薇身上:“这里冷,别感冒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警署就好,我们先回家等消息吧。”
“嗯。”
洗漱完后,白郁薇就躺在了床上,回想自己跟安溪的对话,自己劝着安溪忘记过去的事情,而自己一边又在回念。
翌日,白郁薇接到了警署打来的电话:“您好,是白小姐吗,昨天在江边自杀的那位先生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您来警局办一下手续吧。”
白郁薇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警局,办好手续以后她要求看一眼安溪的尸体,一边的验尸官掀开白布,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白郁薇面前。
那张脸经过江水一晚上的浸泡,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头上也有伤口,应该是跳下去的时候砸在石头上,也可能是被江水冲走的时候磕到的。
白郁薇打电话让人把安溪的尸体火化,在安溪的住处买了一块墓地,他说哪里很安静,很适合他生活,而且那里还有他的家。
葬礼办的并不大,很小,白郁薇只叫了宫衍跟其他几个人,都是安溪认识的。
看着哪小小的骨灰盒被埋进墓里,白郁薇不禁感叹,自己上辈子是不收也变成了一堆灰,还是被人丢在乱葬岗里面。
明明生前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死后缺只变成了一个盒子。
安葬完安溪,白郁薇让他们先走,自己再去安溪的家里看看。
安溪的家里墓地不远,过两条马路就是了,白郁薇身上有警署给的钥匙,是安溪家的钥匙。
打开房门,入眼的是一张合照,是白轻歌跟安溪的合照,白郁薇走过去看了两眼,而后把照片盖了起来,两个已经死去的人,还有什么好看的。
看的出来安溪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家里面的东西很全,看了半天,白郁薇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有种感觉要来看看才行。
她躺在沙发上瘫着,墙上的时钟滴答答的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白郁薇打开手机给宫衍打电话。
“你们先回去吧,我可能要久点,到时候打车回去就好。”
宫衍是有点放心不下,但也不好执意等白郁薇,还可能会被教训一通:“好,那我们先回去,你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
挂了电话,白郁薇走去安溪的书房,看到桌子上有一本摊开的笔记本,好奇心驱使着白郁薇去看了一眼。
白郁薇翻开笔记本,发现这是月神医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