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萧桀尴尬了一下。
他上哪给小姑娘找爹去?
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变个爹出来,要不给你变个哥哥怎么样?”
“哥哥?”夜绯凑近他说,“你都打不过我。”
呦呵。
要不是看在你还在哭鼻子的份上,我现在就要跟你分个高低。
萧桀无奈的摇摇头。
去给她弄了条热毛巾来,“姐,我打不过你行了吧。擦擦,小花猫。”
夜绯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板着脸瞪着他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听见没?”
呦。
小姑娘哭鼻子还要人保密。
萧桀抱着胳膊戏谑的说,“敢问姑娘今年可是三岁?”
“你才三岁,你全家都三岁!”
夜绯将毛巾丢过去。
两人正斗嘴呢,窗外杀气袭来,银刃擦着夜绯的脸,被她险险的避开。
与此同时,她腰侧的弯刀出鞘,严阵以待。
萧桀不知道从哪抽出条鞭子。
金丝绞着鳞片,编织成带着倒勾的一条长鞭,估摸着约有两米长。
最粗的地方,大约有三指。
鞭柄赤红色,跟他衣服颜色相近。
长鞭一甩。
“嗖!”
“叮!”
破空声交杂着金属的碰撞声,在夜绯耳边炸响。
灌注了内力的金丝鳞鞭从柔软的状态,变得极硬,替她挡下了迎面而来的,一柄剑刃。
“别走神啊,小姑娘。”
萧桀将她往身后一带,率先跳出了窗子,到外面的空地上。
夜绯也跟着他出去。
屋外此时多了两个蒙面黑衣人,比起之前试探的两波人来说,武功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从释放出的气息来看,显然也是高手。
“一人一个?”萧桀偏着头问。
夜绯邪气的勾着唇角,握着弯刀就冲了过去,“正合我意。”
刀光剑影交错,兵器声嗡鸣。
夜绯和萧桀从容不迫,步步紧逼,在那两人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痕。
在知道萧桀的仇人,很可能也是她杀父仇人的时候,夜绯就已经,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萧桀。
而是。
报仇。
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这两个人,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真是找死!
萧桀又一鞭子挥过去,凌空打落那人手里的剑,将人打翻在地。
“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厉声喝问。
然而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突然七窍流血,不再动弹。
与此同时。
夜绯那边的黑衣人,也同样气绝身亡。
萧桀与她对视了一眼。
两人扯开黑衣人的蒙面巾。
不认识。
脸上都被毁了,看不出本来都容貌。
这两人应该是什么组织,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
可是江湖上除了魔教杀手阁。
哪还有什么组织,会去专门训练杀手?
“你确定,追杀你的人不是来自魔教?”夜绯问。
萧桀皱着眉头。
他确定不是魔教。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有人利用魔教,也不好说了。
夜绯又问,“你有怀疑的人?是谁?”
萧桀沉声说,“魔教教主夫人,邢月邢夫人。”
“那你还说不是魔教?”夜绯不满的说,“我看,分明就是魔教在兴风作浪!”
“邢月是阴泉庄的人,魔教的人,可不会轻易听她的调遣。”萧桀的声音越发冰冷,“若是魔教教主在,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和魔教,到底什么关系?”
夜绯不相信,一个和魔教毫无瓜葛的人,会处处维护魔教!
几次三番的为魔教开脱!
她瞪着萧桀,这一次,刀尖是真的抵在了萧桀身前。
“你觉得……什么是魔教?”
萧桀问她。
目光清冷的,任由刀尖在他咽喉前三寸之处。
夜绯冷哼一声说,“魔教,自然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方!魔教的人,都是双手沾满血腥,十恶不赦的魔头!”
她说的没错。
江湖上所有人都这样说。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魔教之所以是魔教,就是因为他们做了太多的恶。
是为天下所不容的存在。
“那如果我说,我是魔教少主呢?”
萧桀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咽喉顶在她的刀尖上。
“在被追杀之前,我从未杀过一人。那个人另寻新欢,将我寄养在义父义母家里。义父义母对我也是严苛至极,我从未做过什么恶事,我也该死吗?我出生就该身背罪孽?十恶不赦?”
他质问着,身子微微用力,咽喉被刀尖刺破。
血,顺着脖颈染湿了胸襟。
夜绯听到魔教少主几个字眼儿,下意识的握紧刀柄,没来得及后退。
刀尖刺破他的皮肤,微微嵌进了肉里。
一抹殷红,顺着他脖颈流下。
见到血渍。
她才回过神收了手。
心里暗道,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好像求死心切?
“我,我又没说你。”夜绯底气不足的说。
心里却因为萧桀的身份,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他是魔教少主?
那,他的仇家得有多少?
他们镖局跟魔教搅和在一起,岂不是完蛋了?
而且!
魔教少主,他真的,没做过什么恶事?
夜绯心里有些紧张,不自觉的戒备起来。
萧桀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
自嘲的笑笑说,“本少主看上去,就那么像坏人?”
夜绯在心里点头。
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萧桀又说,“我义父义母被人杀害,我亲生父亲突然暴毙,肯定是有人在针对魔教,而不是魔教之人跑出来乱杀人。”
他这么一说,夜绯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的确听闻,魔教教主练功走火入魔,导致暴毙身亡。
可是那些人。
针对魔教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对付他们镖局?
就在夜绯思考的时候,又听萧桀说。
“你放心,平河谷的松木先生,是我义父至交,在江湖上也是名望颇高的前辈。只要你送我到那里,他也会保你镖局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