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咧开嘴,兴奋得有些冒汗了。
他站到了西厢房的门前,刚要往过走,却听见轻灵的脚步声,门扇晃了一下。
他赶紧闪身,躲在墙角后边。
西厢房的门打开,他看见那个骨肉匀亭的身影出了门,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唉,为什么要换房睡呢……”
隐隐约约地,李柱好像听见那个身影说了一句。
哦!这陈大姐可真够意思,为了我做事方便,连主屋都给让出来了!
李柱高兴极了,他的脑子此时全用来想些龌龊事了,梦游一般就跟着那个身影走去。
柳瑶并没有进主屋,到了门前,趁着李柱还没有跟上,一个矮身就跃上了房顶,脚步没有一点声息。
d她沿着房檐一路急走,跃下院墙,到了柳家后门的小路上。
柳瑶动作如同猫儿一般轻快敏捷,李柱子没有机会看见这一切,只当是柳瑶进了屋,就悄默声地也跟着进去了。
门发出了微小的声音,即便在这夜里,也几不可闻。
李柱做这种事儿驾轻就熟,鞋都没脱,直接翻身上炕,一把堵住了炕上那人的嘴,把她推倒,手上就开始撕扯起了那人的衣服。
身下那人使劲儿地挣扎,李柱子结结实实挨了好几脚。
他吃痛,一股火儿就冒了上来,卯足劲儿扇过去了一个大嘴巴!
“个小娘们儿,劲儿还挺大!老子就喜欢野的!”
衣料“刺啦”一声响,底下的人挣扎更加剧烈了,扯着扯着,李柱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这娘们身上什么时候这么多肉了?
他不敢点灯,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凑近了一瞧,吓得妈呀一声,跌坐在了炕上。
赫然是陈翠芬那张肥胖凶悍的脸!
“我呸,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跑我屋里头来做什么!”
陈翠芬张嘴就骂。
“我……”李柱子也不住地犯恶心,“怎么是你啊!”
“这是老娘的屋子,除了老娘还有谁!王八羔子,不是告诉你在西厢房吗?跑这儿来干什么!”
俩人在屋里掰扯不清,与此同时,柳瑶清脆地一声喊,把不少人家都叫醒了。
她拍着邻居张家的门,一边拍一边喊:
“张大叔,张婶子,快来帮帮忙!我们家进贼了!我爹应酬还没回家,快帮帮忙吧!”
乡下人最热心,别看平时爱说东家长西家短的,要是真遇上事儿了,也不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周围的人家,都急匆匆披上衣服出来了,跟着柳瑶杀进院儿里。
张大叔首当其冲,直接踹开了门。
正在互相谩骂的陈翠芬和李柱,只来得及把弄乱的衣服整理好。
乡亲们一看真有个外人,劈头盖脸就把那人拉过来一顿打,根本不容人说话。
李柱子再当惯了流氓,也禁不住这么多人的暴打,在人们的脚底下诶呦诶呦直叫唤,死命地求饶。
“救命啊,陈大姐,我不是贼啊!我不是贼!”
“行了,别打了,那是李氏他弟弟李柱子!不是贼!”
陈翠芬一时也懵了,她看乡亲们这个打法,还有拿砖头石块儿的,生怕打出人命来,赶紧也跟着劝。
“啊?李柱子?陈大姐你咋知道他不是贼!”
听陈翠芬这么一说,众人也停止了殴打,把打得不成人模样的李柱子拉出来一看,还真是!
“呸!”李柱子吐了半颗牙出来。
“就是她叫我来的,她能不知道我是谁?!
个臭老娘们儿,说的好好的,把柳瑶卖给我当媳妇,现在耍我,还害我挨顿揍,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陈翠芬一听急了,慌忙摆手:
“不是啊,不是!”
李柱子平时就不管不顾,此刻自己挨了揍吃了亏,正不爽着,把这些全怪罪到了陈翠芬头上,哪里还能替她保密?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不是个屁不是!你一百两把柳瑶卖给我了,我姐说和的,因为怕她订了亲不同意,你就让我进西厢房先把她办了!往后好能安心给我当媳妇儿啊。”
李柱子说话粗俗不堪,说到最后,还越说越得意,好像自己干了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似的。
“我的天老爷啊,你替你闺女抢走大姑娘的亲事还不算!竟然能干出这样不是人的事儿来!”
人群里,几个婶子都震惊了。
她们同是女人,最知道名节对女人的重要性。
大姑娘好好一个姑娘家,要是被李柱这种东西给玷污了,往后还活不活人了!
几个婶子全气得不行,冲上去就要打陈翠芬,被自家的男人拦住了。
男人们也义愤填膺,虽然拦住了自己老婆子打人,但也都指着陈翠芬的鼻子臭骂:
“你这样的毒妇啊!人家大姑娘没了娘,就能由着你这么欺负吗?你的女儿是人,别人的女儿就是牲口?!真不是东西,报官,报官!”
“对,报官!小狗子,你跑的快,你快去把官差给找来,我们村容不下这么腌臜的东西!”
柳瑶本不觉着什么,来到这世上的时候她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局面,做好了要应付陈翠芬这样人的打算。
可是今天听着乡亲们替她出头,大伙是真的为她抱不平,柳瑶有些感动。
眼眶一酸,她也没忍着,反倒努力投入进去,也不出声,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村民只当是柳瑶平日被欺负狠了,委屈的,都来安慰她
“好孩子,不怕,咱们干干净净的,大伙儿都替你作证!”
“对,我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东西颠倒了黑白,咱们等官差到了,一切都好说,让她下大狱!”
“丫头啊,婶子知道你的苦!那么小就没了娘,好好一门亲事也被抢了,小小年纪的,又遇见这么脏的事儿。
可是现在咱们大伙儿都在这儿呢,我们替你做主,等官差来了,咱们也不用怕她,好好跟官老爷说,咱们让她下大狱,受罚!”
一个婶子满眼都是心疼,拉着柳瑶的手不住安抚。
柳瑶听到这儿,泪眼婆娑地看过去。
“婶子,我母亲她真得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