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入鼻一道清香，随着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由近及远，这股香味也慢慢淡了，林林转头看着秦莎莎离开的背影，将手中的叶子碎片扔进花瓶内，双手撑地站起来，用手帕将手上的污渍擦干净，才慢慢推门进去。
他面上平静，像曾经一样，到霍少祁沙发上坐下。
霍少祁刚刚从沙发上起身到办公桌前坐下，见林林这时候进来，诧异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担忧。
算算时间差，再看林林平静的样子，霍少祁猜想他应该是没有看到。
脱下带有秦莎莎身上的香水味的外套达在椅子上，霍少祁走过去，“你怎么来了？我听张妈说，你昨天跑去你妈妈剧组去了，是她让你过来的？”
“你觉得，她会让我这个时候一个人过来找你？”林林反问。
霍少祁刚在沙发上坐下，听言动作一顿。
也是，清染确实不会这样。
林林吐槽，“这么久不见面，你怎么变笨了。”
霍少祁瞥他一眼，“所以，她不知道你过来？”
“是啊，我自己来的，没有告诉她。”
霍少祁低声训斥，“你一个人胡跑什么，昨天自己一声不吭去剧组就算了，现在又一个人来我这里，你妈妈找不到你该有多担心。”
林林扬扬自己手腕上的电话手表，“她出门的时候我装作在睡觉，所以她并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我在床头留的也有字条，我才不会让她担心，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靠谱？”
“我不靠谱？”霍少祁扬了扬眉，轻笑，但没有反驳。
他看出来了，这小家伙对他有气，他大概能够猜到，网上的事，这家伙肯定猜到了，他比较好奇，他这次来会对他说些什么。
“如果你真的靠谱，就不会让网上出现那么多负面消息，你以前可不会这样！”林林指责道。
霍少祁给林林倒了一杯水，“有些事，我没有办法和你解释，你不要管那么多，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你为什么不去剧组看妈妈？她和你赌气，你就不会主动去找她吗？”
他也想啊，可是，现在计划进行到了最紧要的一步，不能出任何闪失，所以，他只能忍耐着。
“爸爸最近太忙了，等忙过这段时间，我肯定会去找她，该解释的，还处理的，我都会处理好。”
忙？
他所谓的忙，就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林林才不会相信，这和他同学说过的简直一模一样，一开始也是说忙，不回家，见不着人影，两地分居，后来就离婚了。
“现在网上关于你的负面消息那么多，你怎么解释？要处理不早早处理，现在越闹事情越大，连我都要开始想了，按照你以往的风格，绝对不会让事情闹成这样，除非一切都是真的，你才处理不了。”
听林林这样说，霍少祁太眸看向他，半晌，他轻叹一口气，“如果觉得在学校不开心，那就不要去了，在剧组多陪陪你妈妈，多哄她开心，我不能陪她，就由你来了。网上的那些，你看看就行了，别信那些，或者，就别去看，别去管，你知道的，我等了你妈妈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了，我不可能辜负她。只不过，我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能照顾你妈妈，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会处理好一些，相信你爸爸，好吗？”
林林现在已然分不清他哪句话说的是真的了，明明他说的时候眸光很真挚，可是，他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那么亲密。
“所以，你还是爱妈妈的？”他始终盯着霍少祁，想从他眼中看到心虚，可是没有找到。
越是没有找到，越是苦恼，是他道行太浅斗不过这个老狐狸，还是说真的有什么别的原因？
“当然！”霍少祁肯定地说：“我爱不爱她，你还需要怀疑？”
“那你为什么不赶那个女人走！”林林又问，如果他还像以前一样爱妈妈，就不会把事情搞成现在这样。
“哪个？”霍少祁心中无奈。
“那个女人！”林林不耐烦地问：“为什么不把秦莎莎开除或者调走，用当初对待方韵言的方式！”
听到外面熟悉的高跟鞋踩地的脚步声，霍少祁警觉起来，“好了，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别管了。”
听霍少祁这样说，林林更加气愤，“这件事和我有关系，你凭什么不让我管！”
“听话！”霍少祁往门口瞥了一眼，为了不露馅，他只能赶紧把林林打发了。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要忙，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不走！你为什么要转移话题，你明明说爱……”
“够了！”霍少祁音量提高，吼道：“我说了，我要忙，你现在就回去！你不想去学校就不去，在家也好，去找你妈妈也好，随便你，以后没事不要再往这里来了！”
林林被霍少祁这一声吼懵了，他以前不是没有被霍少祁斥责过，但这次的情况，他没有想到霍少祁会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心里冒出各种想法，随之心里充满了委屈，觉得自己委屈，更是替陆清染觉得委屈。
门这个时候被打开，秦莎莎茫然地看着他们，有种无措的感觉，像是什么都不知情不小心闯进来一样，“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林林冷笑一声，看着秦莎莎伪善的嘴脸只觉得恶心。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一开始霍少祁的动作，虽然他把外套脱了，他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沙发上淡淡的香水味，现在秦莎莎进来，这味道更浓了，更加让他觉得恶心。
林林从沙发上跳下来，“那既然这样，以后你也不要管我了，我和我妈妈自然会好好地过，哦，对了，还有白叔叔，他经常去找我妈妈，我觉得，有他照顾着，没有你，我和我妈妈一样过的很好！”
瞪了霍少祁一眼，林林小跑着出去，经过秦莎莎身边时，厌恶地上下打量了秦莎莎一番，露出鄙夷的表情，他推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