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染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地想吐，直接把电话挂断！
卧室内重回安静，陆清染盘腿坐在床上，绷着脸，瞪着霍少祁。
霍少祁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眸光微转，收敛了身上的冷气，“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脏了你的耳朵。放心，就算方韵言不同意，我也有办法帮你澄清。”
看出霍少祁的紧张，陆清染心尖便软了，她只是因为方韵言而气愤，但这件事又和霍少祁有关，她刚才一时气急，所以把气撒到霍少祁身上。
“你说的录音吗？什么录音？”
“我今天去找方韵言，诱导她说出她的所作所为，全部录音了。”
考虑到方韵言可能不会轻易澄清，所以霍少祁才想到这个两全的办法。
“在哪？给我听听。”陆清染伸出手。
霍少祁站着不动，“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我要自己听！”
“清染。”霍少祁试图劝说她，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清染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录音里，肯定有我不愿意听的内容，但我就是要听！哪怕今晚把我气的睡不着觉，我也要听！”
“清染，你何必呢？”
“你给不给！”陆清染态度强硬。
霍少祁无奈地叹气，从抽屉里找出那只录音笔，打开。
……
阳台上，传出方韵言凄凉的笑声，她拿着手机，已然泪流满面，哭了一下午，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寒冬腊月，她穿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可她的心，比身体还要凉。
万万没想到，霍少祁竟然让陆清染一起听电话。
是他怕陆清染误会吗？即便陆清染骂她，即便陆清染把电话挂断，他都无所谓，因为她在他心里，没有一丁点地位。
她，就是陆清染口中的，小丑。
“小丑？小丑？哈哈哈……”
方韵言踉跄着在天台上走来走去，自言自语。
“对，我就是小丑，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小丑。”
“你说你后悔帮我，我又何尝不后悔，如果你当初没有帮我，不给我希望，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凭什么……”
“我就该在那个时候吃下那整罐的安眠药，就该在那个时候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阳台的风太大，方韵言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她干脆就坐在原处。
看着手机通讯录里的“霍少祁”三个字，她笑容苦涩，脸上泪痕未干。
“原本打算拥有你一次，我就可以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个世界了，现在看来，是我奢望了，呵……”
“也对，正常人都不会答应，是我的错，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
“可我还是不希望你忘记我，哪怕是恨，我也要你永远记得我。”
方韵言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机，点开相机，拍摄……
……
陆清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距离听完录音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她一直都保持那一个姿势，还不让霍少祁靠近，一旦他靠近床，陆清染就会瞪他。
知道她在生气，霍少祁也不敢坐着，一直在床边三步远的地方站着。
思索良久，想着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霍少祁试探着再次靠近。
刚靠近床，霍少祁正要上去，陆清染快速转过头，狠狠瞪着他。
霍少祁：“……”
喉结动了动，霍少祁动作僵硬了几秒，最终选择继续靠近。
“别碰我！”
“你滚下去！”
陆清染挣扎着，踢了霍少祁几脚，最终还是被霍少祁抱住，压住了她的双腿，双臂也被控制住，两人的身体紧贴着，鼻尖擦着鼻尖，距离近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你干什么！”
“霍少祁！你……唔！”
霍少祁吻上去，目光对着她睁的大大的眼睛。
几秒后，他松开她的唇，见陆清染又要骂，霍少祁又吻上去。
这一次，吻的很深，撩拨到陆清染招架不住。
“清染……生气伤身，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了，不如我们做点什么？”
陆清染心里有点慌，明明她是在生气，怎么突然她却被他占据了主导地位了。
“霍少祁！你明知道我身上有伤！”
“我轻一点……我会很温柔的……”
霍少祁吻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好不好……”
陆清染身体颤了颤，双颊泛红，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可还嘴硬，“不好！你还没给我一个解释呢！”
“什么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是方韵言做的了？为什么背着我一个人去找方韵言？如果你带着我去，或者让我自己去，我就不能套出她的话吗？她还会有机会提出那样无耻的条件吗？”
“我错了。”
霍少祁认错态度十分诚恳，“对不起，我错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别生气了。”
陆清染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霍少祁这么快认错，心顿时软了，再加上他们现在的姿势……过于暧昧……有些尴尬。
即便心里没有那么生气了，陆清染仍是冷着脸，“知道错就好，你起开！”
“我不。”霍少祁抱得她更紧，“我把你松开，你还不一脚把我踹床底下？你刚才那几脚可结结实实踢在我身上了。”
陆清染皮笑肉不笑，“您这么大一个身板，我哪能把您踢到床下面？”
霍少祁勾起唇，“我再大的力气，也不敢对你动手啊。”
顿了顿，他又说：“除了给林林造小妹妹的时候。”
“霍少祁！”
陆清染又羞又怒，可实在是推不开霍少祁，于是放弃挣扎。
“你起开，我不踢你。”
“真的？”霍少祁半信半疑。
“真的，我困了，我要睡觉。”
霍少祁听言翻身躺在她身边，只是双臂仍旧抱着她。
说要睡觉，可陆清染却没有一丁点困意。
霍少祁心知肚明，但也不拆穿她，时不时挑拨她一下，转移她的注意力，省得她胡思乱想独自生闷气。
“清染。”
陆清染不回应，霍少祁也不介意，继续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是关于林林小时候的糗事。”
听到和林林有关，陆清染眨了眨眼，算是默认愿意听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