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颖萱说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陆清染的心口,“他要进军娱乐圈,你有影后的身份,他和你在一起刚好可以获得知名度,获得话题,对他签约艺人也有帮助,这一大捷径他为何不走?你又刚好是林林的亲生母亲,虽然你记不起来,但是母子间的血脉相连你对待林林绝对不会差。娶了你,他怎样都不亏。哪怕是当个花瓶放着,也是赏心悦目。不过你也有本事,成功地让他后来爱上了你,这一点,我虽然恨,可也佩服你。不过也同情你,毕竟最初他是报着那样的心态,可怜你还对他感激涕零,以为他是真心欣赏你才选中了你。不过也对,霍少祁那样的身份本就是无数女人心目中男神,他再刻意做几件事让你以为他是真心在乎你,不就很快就让你沦陷把心交给他了嘛。”
陆清染放在桌上的左手已经握成拳,而右手却在用力掐着大腿,强制性让自己冷静,理智,可越深想,越仔细回忆,越觉得吴颖萱说的并没有逻辑不通的地方。
可这样的“真相”,她不敢相信,不能接受。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一场骗局?
吴颖萱突然抓住陆清染的手,凑近她,笑的幸灾乐祸,“心痛吗?失望吗?这样的真相,我也没有想到呢。虽然霍少祁威胁我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里。毕竟林林是你的亲生儿子,每天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不自知,这该多么悲哀啊。至于别的……我现在已经对霍少祁不抱有任何想法了,所以啊,我也不奢望去挑拨你们的感情,索性他现在是真心爱你,你就全当不知道就好,你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幸福恩爱。”
陆清染甩开吴颖萱的手,“不用和我冠冕堂皇地说这些,就算你对少祁不抱想法,也不会甘心看着我和他在一起,你和我说这些,不就是为了让我恨他吗!”
吴颖萱收回手,姿态揉捏做作地理了理头发,“嗯……不错,你还是挺理智的,我确实不能看着你们好好的,包括白颖也是,凭什么你们把我害了,你们却能一对对幸福地在一起?我当然不能放任!不过嘛,我告诉你这些,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呀。”
“宋慧玲已经被霍少祁送进了监狱,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被放出来了,霍少祁也不可能主动告诉你,那就只能由我来告诉你真相喽!如果你要感激我的话,不要让霍少祁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就好了,当然了,我也不奢望你能感激我,你想告诉就告诉吧,不过嘛……他能瞒你这么久,再找出一些理由来扭曲事实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你现在想不起来。那么,到时候,信他还是信我,你自己掂量。公道自在人心,或者哪天你自己就想起来了,到时候便真相大白了。”
心中久久不能平静,陆清染沉声道:“你说少祁威胁你,那你还敢让我告诉少祁是你告诉我的?”
喝完杯中最后剩的咖啡,吴颖萱突然苦笑起来,“我被你们害的现在只能依靠那个猥琐龌鹾的老男人,就算接了一个女主的戏又怎样,还不是他自己找不到演员才利用我,尽管我名声不好,可黑料也是热度,一样可以给他带来利润,我不过是被他随意蹂躏宰割而已。霍少祁用手段逼的宋慧玲被抛弃,如果霍少祁也能用手段逼得那个老男人放了我,我还真要谢谢他呢!”
她拎包站起身,“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的话,你信不信,信几分,由你,你想怎么选择,也是你的事。不过我最后提醒你,男人的事业心,永远比女人重要。不要让他产生你会威胁到他的想法,否则……当初他能狠心逼死你……现在,即便他爱上你了,也说不准他会再怎么对待你。毕竟他刚从霍卫平手中夺走霍氏集团不久,地位不稳,不能让霍卫平抓到他的把柄,更何况是一个致命的把柄。如果你的粉丝知道他对你做的这些事,他一定会被黑的很惨,到时候他的名声就坏透了,也会影响集团名誉,股价下跌……当初他对付霍卫平,不就是用的这种办法嘛。”
吴颖萱抬步离开,在快走出去时,刻意回头看了一眼陆清染。
看着陆清染目光呆滞,不可置信又充满怀疑的样子,吴颖萱心里得意。
以陆清染高傲的性格,她下的这个套,陆清染进入的可能性很大。除非陆清染过于信任跑去找霍少祁对峙,可她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恐怕就算霍少祁解释了,陆清染也不一定听。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宋慧玲已经失踪,她知道是霍少祁搞的鬼,可她不能因为怕,就放任他们夫妻好好的。
只要陆清染中套,不需要她再做什么,他们的感情也要破裂了。
如陆清染这样高傲,内心独立,自尊心极强的人,怎么可能会忍受被利用被欺骗呢。
一想到她只需要坐享其成,吴颖萱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以前是她太蠢了,才一次又一次被他们打压,所以她想了很久才想出这样一套逻辑清晰的“真相”。
自从霍卫平见到宋慧玲后,和宋慧玲聊了当年的事后,就确定了陆清染就是当年和霍少祁发生关系的人,那霍少祁的孩子自然也是陆清染的。然后,她和霍卫平便开始计划了。
霍卫平说的对,最毒不过攻心。
阿德在咖啡厅门口守着,吴颖萱出门时见到他,两人对视,吴颖萱抿唇笑了笑,戴上墨镜离开。
见陆清染却没出来,阿德不放心进去看,就见陆清染只是坐着,低着头发呆,仿佛是在纠结着什么。
“太太?”
“太太?”
阿德叫的第一声陆清染没有反应,于是便提高音量,然后就见陆清染像是被惊吓到一样抖了下,打翻了咖啡杯,好在杯中已经空了,不至于洒了咖啡脏了她的衣服。
陆清染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太太,您怎么了?”阿德关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