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染只觉得心累，就算以后查到到底是谁买的水军，她的名声就能恢复从前吗？
“那天的事，除了我们和方韵言，只有那个护士知道。”
霍少祁眸光泛冷，“我提前警告过医院，不许对外泄露任何消息，如果不是那个护士不小心对别人说漏了嘴，那就是有人有意为之，我会派人去查，还有方韵言，我也在调查她。”
“方韵言？你……因为什么想到要调查她的？”
她还没开口，他竟已经在查了。
“从你昨天告诉我那些事之后，我就让人开始调查她了，希望是我想多了，不然……”
接下来的话，霍少祁没说，但他眸间的冷意已经让陆清染明白，他是信她的，并且在为了她去规避所有危险的可能。
……
一所茶馆隔间内。
见白颖不耐烦的样子，陆清染看看腕表，安慰道：“今天下雪路滑，应该是路上耽搁了。”
昨天方艺情约陆清染出来见面，陆清染答应了，结果白颖听了后也要跟过来，没想到今天突降大雪，从早上到现在，雪一只没停，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半小时，方艺情还没有赶过来，白颖心里不高兴了。
“方艺情今天来，十有八九是为了给方韵言求情，她是来找你帮忙的，大雪天把你叫出来，结果到现在她还没有来，她什么态度！”
因为方韵言做过的种种，导致白颖对方艺情也没有好感。
“等等看她怎么说。”
陆清染没再多说，她今天也想看看，方艺情到底是什么立场。
“方艺情是方韵言的妹妹，能怎么说？就算她知道方韵言做了什么，她总不能会为了你而指责她姐姐吧。”白颖只觉得陆清染在这周末又是大雪天出门见方艺情没必要。
正聊着，隔间的门被打开，看到走进来的人，两人均是一愣。
方艺情扎着一个丸子头，只是明显被雪给打湿了，两缕垂在耳边的刘海黏在脸上，她的外套上也带着雪化后留下的水渍，样子稍显狼狈。
“对不起，对不起……”方艺情连连道歉，见还有白颖在，又惊了一下，“路上太滑了，司机不敢开车的太快，又堵车，堵了很久，没办法我只好走过来的。陆副总，白小姐，让你们久等了。”
陆清染率先反应过来，“把外套脱下来，过来坐。”
方艺情点点头，脱下外套，解下围巾坐过去，面对陆清染和白颖两人，有些拘束。
陆清染倒了一杯茶，推到方艺情面前，“喝茶暖暖。”
小心地看了白颖一眼，方艺情这才把茶喝了，身上的寒气褪去，紧张感也减轻几分。
“都怪我约陆副总出来的不是时候。”
“没关系。”陆清染轻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白颖，你应该知道，刚好她今天没事，就一起来了。”
白颖立马表明立场，“按理说这种场合我不应该来，一开始清染还不让我过来，但是我坚持，她就只好答应了，而且，方韵言的事其实我都知道，所以陆清染如果你要谈她的事，那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听白颖这样直白，方艺情脸色微僵，“我知道白小姐和陆副总是朋友，确实没什么好避讳的，我来找陆副总，也只是单纯地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看方艺情态度良好，性情温软的样子，白颖朝陆清染挑了挑眉，原本对方艺情的不满减少几分。
方艺情又说：“从知道我姐自杀后我本来是要去看她的，结果她一直不接我电话，直到昨天我和她才联系上，但是她还是不告诉我她现在的地址，听她说她现在住的地方是霍总让安排的，还派了保姆和保镖给她，陆副总，您能告诉我她现在住哪吗？”
看方艺情态度诚恳不想撒谎的样子，陆清染回答：“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让苏总告诉你，其实准确来说，都是苏总给她安排的，苏总再清楚不过。”
方艺情也不纠结为什么方韵言说的是霍少祁给安排的而陆清染又说苏柳给安排的，面露喜色，“好的，谢谢陆副总。”
白颖不解道：“你刚才说，方韵言不接你电话，还不让你去找她？为什么？”
方艺情低下头，似是难为情，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再犹豫，她才说：“我进公司，我姐确实动用她的权利帮我打点了，但其实……我和她的关系，并没有公司的人想象的好，其实我是想和她亲近的，但是她不愿意……”
深怕陆清染和白颖误会，方艺情连忙解释道：“但这决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因为我父母……”
越说越迷乱，方艺情一咬牙，干脆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方韵言父母早逝，她后妈对她也不好，虽然方艺情家和方韵言是亲戚关系，但是方艺情父母并不肯帮她，所以以前在方艺情还在读书的时候，会偷偷用自己的生活费接济方韵言，后来这事被方艺情父母知道了，大发雷霆，就以此为借口，总是向方韵言要钱。
方艺情还有一个弟弟，她父母重男轻女，对方艺情本就不好，又知道方韵言对方艺情有感恩之心，所以如果方韵言不给，就会用打骂方艺情的方式来逼方韵言。
而上次方艺情父母又要求方韵言把方艺情签进公司，并保证，如果成功，就再也不向方韵言要钱了，方韵言这才答应。
方艺情即担心又愧疚，“我怀疑，这次我姐不让我联系她，就是不想再欠我人情，不想再和我有瓜葛，可我实在是担心她，生怕她下次再想不开。”
“有件事我需要和你解释一下。”陆清染正色道：“我签你进公司，不是因为方韵言，是真的认为你有潜质。”
方艺情：“这个我知道，但我心里也是感谢她的。这些年，她总是被我爸妈为难，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白颖是独生女，从小被捧在手心里，最听不得有人重男轻女，所以同情方艺情，不想让她看错了方韵言。
“那你知道，方韵言为什么自杀吗？”
不明白白颖为什么这么问，方艺情疑惑道：“不是因为她有抑郁症，接受不了被网络暴力，所以才自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