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捂着胸口，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得意的祈氏和云祈悦。
“你们这对母女难不成要逼死我吗？”
云祈悦‘噗呲’笑出声，“没错，就是要逼死你！”
“你和你那个贱货女儿，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云祈悦那张漂亮的脸，在说这些话时，面目狰狞可怖。
她转向祈氏，“娘，必须把这个贱人赶出去!”
“云清晚已不是云家人，也没必要让柳氏留在云家。”
祈氏点头，“的确不该留在云家。”
她像是看破烂一样看着脸色灰败的柳氏，“扒光了直接扔到大街上。”
得了命令的丫鬟婆子更卖力。
眼见衣服要撕碎，柳氏突然爆发出全身力气挣脱开钳制住她的丫鬟婆子。
率先反应过来的丫鬟暗骂一声：“今日衣服真难撕！”
说着，她再次伸手去揪柳氏衣襟。
柳氏尖叫：“别碰我！”
她不管不顾抓住丫鬟手臂，上去咬了一口。
柳氏铆足力气，嘴里弥漫起腥甜她也没松口。
被咬的丫鬟脸色惨白，嚎叫声不断。
其他丫鬟婆子见状，都傻愣愣站在原地。
在他们印象中，柳氏向来是任由大骂，如今看到她咬人的一面，不免被吓到。
被咬的丫鬟哭到声音都在发颤：“她疯了！”
“谁来救救我！”
其他人回过神，上前去拽柳氏。
柳氏本就孱弱，再加上适才挣扎时用尽全力，现在的她已经不堪一击。
柳氏满嘴是血地被按在地上，一对眼睛仍死死盯着丫鬟。
丫鬟瘫软在地，手臂上有一块儿已经血肉模糊。
祈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柳氏勾起染血的红唇对她笑：“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死了就化身厉鬼，一直缠着你们一家子！”
“我要让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
云祈悦让柳氏满嘴血的模样吓坏了。
她躲到祈氏身后，故作镇定反驳：“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吓唬谁呢！”
柳氏仰头大笑，“那你们就搞死我试试！”
“被你们母女折磨这些年，我早就疯了！”
对上柳氏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祈氏莫名发怵。
“她疯了！”
祈氏嘴里喃喃着向后退半步，罔知所措。
云祈悦让丫鬟把柳氏吊起来，咬牙道：“不是疯了，不是不怕死吗？”
“那我便亲手了解你！”
柳氏非但没害怕，反而仰头大笑。
“你们这对母女也就只能把无能发泄到我身上了。”
“反正我已经剩下半条命，你们要杀要剐随意！”
云祈悦自觉被挑衅，气急败坏地让丫鬟婆子们加快动作。
柳氏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她脸上仍保持着诡异的弧度。
云祈悦戾气更盛，还让人找来鞭子，她要抽一顿柳氏。
祈氏有些害怕，拽住云祈悦袖子：“把她赶出云家就算了。”
“娘，你莫不是真被她吓唬到了？”
云祈悦可不是吓唬大的，既然柳氏想死，她当然要求仁得仁！
柳氏让人按在长条凳上，婆子递给云祈悦长满倒刺的牛皮鞭。
云祈悦扬起鞭子，‘啪’地一下砸在地上，地上赫然一道白痕。
围观的下人打了个寒颤，这要一鞭子打在柳氏身上，柳氏估摸一条命都没了。
祈氏当真害怕柳氏变成鬼来纠缠云家，按着云祈悦手腕。
“此事作罢吧。”
云祈悦不服气：“娘，她这么嚣张，必须要教训她一顿！”
见云祈月执意如此，祈氏思索片刻，还是放开手。
柳氏早晚会死，不如让云祈悦打死。
就在云祈悦扬起鞭子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住手！”
‘啪’地一声。
鞭子砸在地上，云祈悦回头。
一群孔武有力的男人涌入梧桐苑，包围祈氏和云祈悦。
在场的都是丫鬟婆子，哪里是这些男人的对手？
祈氏惊恐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她把云祈悦护在怀里，“这是云家，胆敢擅闯！”
“擅闯又如何？”
苏巴里娜一席白衣疾步而至，眉眼间都是清冷绝尘。
祈氏和云祈悦互相看一眼，她们并没见过苏巴里娜。
苏巴里娜直接越过祈氏和云祈悦，停在柳氏身旁。
柳氏嘴唇让血染的猩红，脸色白到毫无血色。
她无力掀起眼皮，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苏巴里娜半蹲下身，从腰间的药瓶中倒出一枚食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
一枚药丸她掰开成两半，捏开柳氏的嘴，先把半颗药丸塞进去。
口中的腥甜被苦涩占据，柳氏眼睫轻颤。
苏巴里娜道：“拿水来。”
下属立马送来水囊，苏巴里娜给柳氏喂下一口水。
柳氏吞服半颗药丸后，剩下半颗苏巴里娜也塞她嘴里了。
苏巴里娜吐出口浊气，轻声问：“现在如何？”
柳氏只觉得胃里暖呼呼的，身子也跟着暖了起来。
她睁开眼，终于看清身侧的苏巴里娜。
“是你救了我？”
刚刚她还四肢无力，才吃下药，手臂就有了力气。
苏巴里娜点头，柳氏疑惑地看她：“可我并不认识你，姑娘为何救我？”
苏巴里娜刚张嘴，身后传来云祈悦的质问。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
云祈悦阴鸷瞪着苏巴里娜：“云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得着你这个外人来管了？”
祈氏也沉下脸，“你若再不离开，云家一定追究到底！”
见苏巴里娜不为所动，祈氏拧着脸，吩咐在场的下人抓住苏巴里娜。
叫唤半天，愣是没一人有所动作。
身为云家女主人被如此无视，祈氏彻底怒了。
她呵斥面面相觑的下人，“都是废物吗？”
“我让你们动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下人们也不是傻子，苏巴里娜不是寻常人，她带来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给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也没胆子上前。
苏巴里娜看着急的要跳墙的祈氏，不紧不慢举起腰牌。
“大理寺，惹得起吗？”
祈氏和云祈悦登时瞪大眼。
姜煜回京城都几日了，怎么还有大理寺的人留在青崖县？
苏巴里娜的腰牌只晃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二位可还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