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抱着云清晚,吃力扶着轿子一侧,这才没让两人摔倒。
就在两人以为轿子平稳下来,颠簸再次袭来。
云清晚的身体重量都压在姜煜身上,轿子在一颠簸,姜煜也撑不住了。
两人抱在一起,齐齐从位置上滚下来。
‘砰’的一声闷响。
云清晚身体上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反而身下软软的。
意识到身子下压着姜煜,云清晚混沌的大脑‘轰’地一下炸响,失去一切思考能力。
她刚想挪动身体,身下的男人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云清晚浑身一激灵,不知该挪开还是该继续趴着。
犹豫间,轿子猛地晃动。
云清晚的嘴毫无防备地撞上一个软状物,触碰到的瞬间,她倏地瞪圆眼。
姜煜也直愣愣地盯着她。
四目相对,云清晚能姜煜的黑眸中看到呆滞的自己。
虽说两人发生过肌肤之亲,但亲吻……
这是第一次。
理智告诉云清晚,她应该推开姜煜,然后擦嘴。
可是她像是断片了,忘记做出反应,只维持着亲吻的姿势。
姜煜亦是如此。
他抱紧怀里温ruan的人儿,一时间舍不得放开。
并且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心跳狂跳不止,宛如擂鼓,恨不得从胸腔中跳出来。
犹记得中媚毒时,姜煜只身体滚烫,意识浑浊,只有野兽的冲动并未有情。
可现在,他很清醒,也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两股情绪在脑海中拉扯,姜煜清醒地选择沉lun,哪怕只享受这一刻的贪欢。
灼热的呼吸纠缠交织,他的身体愈发滚烫,身体里好似点燃了一团火。
甚至生出一股想要把眼前人拆吃入腹的冲动。
姜煜盯着云清晚,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喉间愈发干燥。
云清晚也像是烫熟的虾,皮肤烫的发红,望着姜煜的眸子也是水盈盈的。
周遭空气变得焦灼黏腻,时间仿佛凝固。
直到轿子外传来关攸之急切的声音。
“少卿大人,我好像听到……”
他匆忙打起帘子,凝重地汇报适才听到的声音。
轿子里姜煜和云清晚并未坐着,关攸之下意识下移目光。
看到抱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的姜煜与云清晚,还没说完的话堵在嘴边。
他张着嘴巴,眼睛瞪圆,“你,你们……”
向来不近女色的姜煜,竟然会和自己弟妹亲密!
关攸之如遭雷击,震惊到无以复加。
云清晚也跟挨了一锤似的,脑袋炸起嗡鸣声。
现在她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她以迅雷之势推开姜煜,迅速坐起身。
“我,我和他是不小心抱在一起的!”
关攸之‘哦’了声,僵硬地放下帘子,欲盖弥彰地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木然地转过身,眼前还萦绕着姜煜和云清晚亲密接触的画面。
公孙侯疑惑地看着关攸之,“你怎么傻愣愣的?”
“你没向少卿大人汇报吗?”
关攸之目无焦距地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公孙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关攸之没反应。
公孙侯放心不下,“磨磨唧唧的,现在也不吭声。”
他上前准备去掀帘子,关攸之眼疾手快捉住他。
“等等!”
公孙侯皱眉,“怎么了?”
关攸之脸颊腾地烧红,张口结舌,“就是……不能过去看。”
“不,不方便。”
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明显心里有鬼。
关攸之的反应让公孙侯愈发狐疑。
他眯着眼,盯着轿子的方向。
担心公孙侯冲上前探究,关攸之忙拽着他走到远处。
“别过去。”
公孙侯看看关攸之,又看看轿子的方向,顿时恍然大悟。
他摩挲着下巴,笑容逐渐猥琐:“是不是看到……”
关攸之瞪他一眼,立马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看一眼轿子方向。
公孙侯一脸正色地排掉关攸之的手。
“不用捂嘴,我知道了。”
他早就看出云清晚和姜煜之间的不对劲。
要说伦理问题,他根本不在乎。
姜煜孤寡这么多年,就算看上自己的弟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公孙侯相较于关攸之很平静。
“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瞧瞧,别打扰少卿大人的好事。”
关攸之诧异看着公孙侯,“你怎么……”
片刻后,他恍然大悟,“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公孙侯神秘一笑,拽着关攸之往前走,“没眼色,快点走!”
轿子里。
云清晚缩在角落,手忙脚乱整理头发和衣服。
姜煜在另一角,绷着身体,直挺挺坐着。
“此事,此事都怪关攸之!”
他干咳两声:“等会儿我会责问他,让他好好驾车。”
云清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嗯嗯啊啊地回复两句,头埋得更低。
她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姜煜。
只要对上姜煜那对眼睛,她的脑海中就会闪过两人抱在一起亲吻的画面。
并且她还会想起从前在床上……
云清晚捂着心口,感觉心脏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真是要疯了。
去往侯府的路变得格外漫长,只有半盏茶的路程,云清晚却好似过了半年。
等轿子再次停下,云清晚瓮声瓮气地说:“我先走一步。”
不等姜煜开口,她飞一般从轿子上下来,然后捂着脸,落荒而逃。
云清晚越走越快,恨不得立刻逃回院子。
碧螺正在清扫院子,看到步履匆匆的云清晚,还纳闷儿她为何这么早回来。
“二夫人……”
碧螺的话还没说完,云清晚就宛如一阵风冲进房间。
只听‘砰’的关门声,碧螺才后知后觉看向厢房。
“二夫人这是怎么了?”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慌乱的云清晚,莫不是在庆典上出什么意外了?
碧螺不好多问,继续扫院子。
屋里,云清晚大步走向桌子,倒满一杯茶,一饮而尽。
温热的茶水总算让她清醒几分,只是心脏还狂跳不止。
“真是疯了。”
不光是她,姜煜也疯了。
他不是最讨厌她吗?
姜煜还坐在轿子里,怔怔看着云清晚消失的方向。
他怔怔地用指尖轻扶过唇瓣,上面还残留着云清晚的触感与温度。
只要闭上眼,他与云清晚抱在一起的画面就浮现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