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对我疼爱有加,你不能伤我!不然仙君来了有你好看!”红狐叫嚣着。
我与仙君往日的点点滴滴映入我的脑海中,在凡间力排众议与来历不明的我成亲,回天界后大办婚宴说服我的一众长辈,可他如今却为了这只狐妖。
都怪这只狐狸!我的眼神变得狠戾随后漫不经心地冷哼一声说到:“你看我可曾害怕?”
我周围释放的威压让红狐慌了神,毕竟她只是只几百年的小狐狸精。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便都打!”
我手中化出长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着她娇弱的躯体,一袭红裙被染上了更为鲜艳的血色。
但这却并未让我住手,她的哀嚎声响遍了紫云殿……
5
“不好啦公主!天界派兵攻打了我族镇守的昆仑山,昆仑山失守,族人四处逃窜不知所踪!”陪嫁的侍女急匆匆地闯入我的房内,将这一信息告知于我。
“掌管兵权的不是仙君吗?怎么会!”这一消息令我大为吃惊,我慌忙地追问道。
“正是若云上仙向天帝告发了我族私通魔族意图谋反!说是抓住了当初偷袭若云上仙的魔族,犯人招供正是我族长老指示!怎么办呀公主?”我的侍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忙地问着我解决之法。
“那我爹爹呢?”我摇晃着侍女的手臂,生怕听见让我陷入绝望的消息。
“族长以一人留守到最后掩护族人逃走,寡不敌众……战死了。”
我四肢一阵瘫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痛彻心扉的痛从我的胸口袭来。
我恨啊,恨自己无力保护好族人,更恨自己连父亲死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重整心情后决定去找仙君问个清楚。
刚来到正殿外,却发现门被上了特殊的禁制,红狐隔门喊道:“仙君说了,他不想见你。我也曾告诫过你,你伤我一分,仙君定会让你千百倍奉还!”
我不由得苦笑了出声,顿悟到其实今早这场变故是早有预谋的,仙君这是想先扳倒了我的家族再趁机休了我。
先前我顾及族人,并未取这红狐性命。
可如今仙君却为了只红狐连千年夫妻情分都不顾,对我的族人大开杀戒。
我不相信我的族人会谋反,但我想不明白这伪证是如何做出的。
想到这里,我决定保留我最后的一份气节,我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偏殿,我可是开明白虎族的公主,怎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掌控?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等到了一纸休书,仙君借题发挥,趁此机会休了我,而我则毫不犹豫地解除了命契。
三千年的相恋,你不仅赐我一纸休书,还赶我族人杀我爹爹。
若云!你欠我的我定会让你千百倍奉还!
6
天界的调查结果表示我没有参与此次谋反,但我依旧搬离了紫云殿前往了凡间,因为我深知殃及池鱼这一道理,天界已经容不得我了。
我离开时,来送行的人不多,雅漾就是其中一个。
她的眼中饱含着泪水,颤巍巍地握住了我的双手:“我相信你们族与此事并无瓜葛,外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有事可以找我帮忙,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都在。”
患难见真情,我感动得无以言表只好将她搂入了怀中,轻拍着后背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到时候清清白白地来见你!”
“好!我等你。”说罢,她便挥了挥手,目送着我的离去。
我带上了侍女和离渊前往了昆仑山附近的深山中,挥手用法术建了一间带院子的家,在此处过上了悠闲的隐居生活。
平日里,我会在院中种些花花草草,陶冶心情。
站在院中还能眺望到我族在昆仑山原来的住所,每当这时我总会想起在昆仑山成长的点点滴滴……
我还记得在人间,仙君化作的凡人打算娶我的时候,徒步走了五十里路,带着打的野货上门提亲。
当时族人都看不起一个人类小子,我是尊贵的虎族公主,长老们都不同意这门亲事,从古至今,世人皆知,人妖殊途。
仙君见长辈们不同意,愣是在昆明山前面跪了三天三夜。
后来爹爹和长辈们见这人类小子如此有毅力便松了口,声称如若三日内他能采到昆仑山上的灵芝,便同意我们的亲事。
那灵芝生长的位置刁钻,立于陡峭的悬崖之上,纵观百年,贪心商人无数,可却从无一人能将那灵芝摘下,非死即残。
我拉住了执意动身前往的仙君,“别去,你会死的!”
他含情脉脉地盯着我的双眼,对我说:“可我不去,你的族人不会同意我们的,我要去。”
只带了些许干粮的他,孤身前往了高耸的昆仑山峭壁。
三日后,他带着满身伤痕,带来了灵芝见我族人,族人这才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7
可当仙君即将返回天界,家中的所有长辈知道我的郎君是若云上仙后都无一例外地摇了摇头。
若云上仙的风流放至四海皆知。
我还记得爹爹您曾跟我说:“依儿呀,你可是真的想好了要和若云上仙过一辈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我怕你嫁过去吃苦……”
我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的,爹爹,我们已经用凡间的百年证明过了,女儿一定会过得好好的。”
可如今想来,我的盲目自信却是如此的荒唐。
爹爹,怪女儿不孝,当初没有听你的劝,执意嫁给他,牵连了整族同胞,你女儿我定会用他的鲜血祭奠我族同胞和您,若您泉下有知,望您舒颜。
在凡间的每日,我都苦苦修为,只待有朝一日能手刃贼人。
这日,昆仑山突然异动,大批魔族军队蜂拥而至,打了昆仑山守卫一个措手不及,若云上仙率天将阻挡,可笑的是就连此刻,若云上仙身边也带着那只楚楚可怜的小红狐。
我没有前往帮忙,只是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若云是如何落败,只因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小红狐的手笔。
前些天,离渊依偎在我怀中时,支支吾吾开了口:“紫依姐姐,我有件事不确定,但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
“是何事?”离渊的话让我心生疑惑。
“在姐姐的族人出事几日前,我曾化成狐身进过正殿游玩,恰巧听见了他们二人的对话,那只狐妖在撺掇若云上仙灭了你族。”
“这我知道,那只小红狐虽外表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样子,坏心眼却多得很,我早就料到我族的覆灭离不开那只小红狐吹的枕边风。”尽管过了这么久,我依旧没能从这巨大的阴影之中走出来,我用缓慢的语气舒缓着我的丧父之痛。
“姐姐你知道便好,不过我想说的是,那只红狐我认识。”
8
离渊的话让我来了兴趣,“噢?你如何认识?”
“姐姐你可曾还记得我们的初见,我伤痕累累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记得,又如何?”
“其实,我是从族中逃出来的,在我们相识数日前,我们那一支派的狐族被魔族端了,泄露我族防守图的正是那只红狐,就是她带着魔族大肆绞杀我的族人,幸运的是我的得以拾回了一命,被族长用最后的灵力送上了天界,这才在天界遇见了姐姐。”
“这么说来,她岂不是魔族的奸细?”我立马明白了离渊的意思。
“正是,我总觉得魔族在这背后肯定有着更大的阴谋,昆仑山突然之间换了一批守卫,防守正是空虚的时候,我怀疑他们会先从昆仑山入手,但他们的目的应该远不止于此,昆仑山是连接天界的一处要塞,他们应该是冲着天界来着。”我点头同意了离渊的猜想,并着手寻找我散落各地的族人,我将他们四散藏于深山之中,伺机而动。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一个为我族洗白,扳倒若云上仙报了杀父之仇的大好时机。
我站在远处观察着昆仑山的战况,一直以来天界的兵力都稍强于魔界,这次若云上仙带来的天将更是天界中的精英。
此时魔族已经攻占了昆仑山的各个哨口,我自小在昆仑山长大,我自然明白,昆仑山向来是易守难攻,如今若云上仙的天兵天将正处于地势上的不利地位。
战争的开始还算一切顺利,双方虽然都有死伤但天兵的损失远不比魔界的阵亡人数。
可就在这时,局势却突然逆转,周围的天兵没来由地大批昏倒,局势顿时失控,可以看出若云上仙的状态也不对,他半跪在地上,脸上早已不见先前的意气风发,用剑插地方才勉强支起了上半身。
魔界首领站在若云上仙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余下的天兵和跪姿的若云上仙,塔楼上的魔兵更是手持弓箭,时刻准备将他们射成筛子。
就在这时,一道身穿红衣的倩影从远处缓缓而至,随后抬脚,将若云上仙一脚踩倒在地。
若云上仙呼吸急促,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柔儿……你为何!”
9
“别喊我柔儿!恶心!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真令我作呕。”
说罢,她便扭着腰走向了站于若白上仙面前的魔将首领,亲昵地搂住了魔将首领的手臂,“这,才是我心仪的男人,你就是个始乱终弃的蠢男人罢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笑?你亲手赶走了真心爱你的女人还杀了她们族人,最终留下了我这么个奸细,日日夜夜睡在你的枕边。”
他们的话一句不落地全部落进了我的耳中,我听着这令人肝肠寸断的恶毒话语,眼角不由得滚下几滴热泪。
身边的离渊伸手搂住了我的肩膀,小心地为我擦拭了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慰着我:“紫依姐姐,没事的,都过去了,我的族人也遭他们残害,只需片刻我们便能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认可地点了点头,抿住嘴角,抑制住了眼泪继续流出,继续留意着战场的一举一动。
毕竟,我可不能让若云上仙那么轻易地死在这里,他的罪需要千年的煎熬折磨来偿还!
“柔儿,我为你放弃了紫依,你为何还是如此待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身边的这个男人?”若云上仙趴在地上,无力地敲打着泥土,不服气地问着他心心念念的柔儿其中缘由。
“要我说就是,你哪也比不上,你身为天兵统帅,不以大局为重。我随便开开口,你便诬陷了开明白虎族全族,还允许我随兵出征,如果不是你对我娇纵,我又怎能轻易随军给你们下了法力尽失四肢瘫软的迷药?”
“若云上仙,我告诉你吧,就连在凡间救你,都是我们设的局,世人皆知,若云上仙你风流,可我们确实也没想到,稍微给你设个美人局,你还真的乖乖往里走,你可真是蠢得可以。”站在一旁的魔将也忍不住了,出言嘲讽,随后便是他得意的大笑。
小红狐还顶着那张魅惑的脸蛋,我却不知如今的若云上仙看了心里是怎样的一番滋味,还是觉得她楚楚可怜不谙世事吗?
“事到如今,留着你也没用了,你就在九泉下看着我们是如何攻占天界的吧!这都是托你的福呀,若云上仙。”魔将首领得意地说出了这段话便打算送若云上仙上路。
就在这时,我向族人一众发出了信号,示意大家动手。
我飞下了山,伸手用力一挥便将周遭的箭尽数弹开,族人兵分二路,一路前往干掉塔楼上的魔兵,一路跟随着我和离渊与若云上仙面前的魔兵魔将激战。
魔兵魔将们显然没有料到还有援兵,我们的出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正当我们即将抓住魔将之时,魔将却将小红狐作为了自己的挡箭牌,拖延了时间,趁机逃到了我们的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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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马派了一批人去追,当场活捉了那只害了我和离渊两族族人还妄想攻占天界的小红狐。
用缚妖索束缚住她的手脚后,搜身搜出了解药分发给将士们服下,却唯独没给若云上仙。
随后,我当着若云上仙的面抓着小红狐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巨大的拉力使她的头皮溢出点点血迹,我“啧”了一声,便将她狠狠砸向地面。
“离渊的族人也是你害的吧。”我指了指身边的离渊,红狐依旧是一副高傲的模样,咬牙切齿地厉声说道:“就是我怎么样?你和这只臭狐狸都该死!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能有美满幸福的家庭,我的母亲就要因为与天帝相爱被私刑致死,天界的人都该死!”
我抬腿往她的脸上就是一脚,红狐的嘴角立马就有血液流出,“没有人爱听你的过往经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天帝有自己的家庭,那你母亲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插足者,和你一样。死到临头了就别嘴硬了,你男人怎么不来救你,自己逃了呀?”
“不用你管!我劝你们放了我,要不然等过些日子有你们好看的!”小红狐试图挣脱缚妖索却无济于事。
我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了,来人,将这只战犯狐狸押往天庭。”我扭头向周围的士兵说。
可就在这时,我又觉得这般有些。
“等等!”我叫住了身边士兵。
“你这么会魅惑别人,不在你脸上留点印子可惜了。”我盯着红狐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不要!”我不顾她的挣扎,用法术划破了她的皮肉,留下了一道贯穿整张脸蛋的伤疤,从左上方斜到右下方。
曾经绝美的脸庞如今变得让人不忍直视。
看得出来,这只狐妖对自己的脸蛋极为看重,先前嘴硬了那么久,如今一听见要弄花她的脸蛋,立马求饶服软。
我不顾红狐凄厉的呼喊,命天将将红狐押往了天界问责。
我缓慢地踱步到了若云上仙面前,此时迷药的药效已经消减了一些,若云上仙一把抱住了我的腿,声泪俱下地对我说:“依儿,我错了,我不该受这妖女蛊惑,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嗯?”
我看着地上的这个男人,眉眼如初见那般,仔细看看却又不像。千年来,他已经变得太多了,陌生的让我看不出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如今,你道歉,只是因为你后悔了,可你后悔的不是你的始乱终弃也不是你的风流成性,而是后悔你没选对,说到底,你根本就毫无悔改之意!”
我想起了那日,我只是途经他们二人面前,便听见了红狐的嗔怪。
“仙君,我和你这样如胶似漆,姐姐会不会生气呀”
“别管她,她连你的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随后传来的便是那银铃般的轻笑。
好一个“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既然你说比不上,我便剁你一只手!
想罢,我挥剑将他的右手砍下,钻心的疼痛让他喊出了声,这声音响彻了昆仑山的每一个角落。
不待他有所休息,我便带领了士兵将他押往了天界法庭。
11
当场倒地的士兵都听见了,红狐、魔将首领与若云上仙的对话,不仅开明白虎族得以昭雪,若云上仙的罪名也被落实。
若云上仙被削去“上仙”这一头衔,废除法力,发往蛮荒边境大牢,日夜受风沙侵蚀,雨水冲刷,饥饿之苦。服刑满千年后,将会被投往堕神台,遭受天雷之罚,最终被贬为凡人,且命格极苦。
而那只狐妖本就没有仙骨,在经历了雷刑后,尸骨无存。
我因战功被天帝亲赐接替了若云上仙的天兵统帅位置,开明白虎族也重新回到昆仑山驻守且被列入仙班。
我嫌再住紫云殿晦气,便修建了属于我的府邸,与离渊办了一场婚宴。婚宴并不大,来的人却比当初我和若云上仙那次更多。
“你们可真般配啊,都长得这般好看。”
“紫依可真有福气,嫁给了这么年轻俊俏的专一小狐狸。”
“你胡说!明明是离渊有福气!紫依那么美还是天兵统帅,又有颜又有实力!”
周围的人众说纷纭,但都是对我们的祝福。
雅漾突然冲了过来,“怒气冲冲”地跑到了离渊面前,正当我纳闷雅漾想要干什么时,雅漾突然双手叉腰对着离渊说:“你说!到底是你有福气?还是紫依妹妹有福气?”
“噗。”我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家伙可真不按套路出牌。
“遇见姐姐,我三生有幸,我定会好好疼爱姐姐。”离渊边说边将含情脉脉的眼神投向了我。
“咦~”周围的宾客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唏嘘声。
“新娘子新郎子这些话留着私下自己说哈,说出来可羡慕死我们了。”
“就是就是!”
婚宴在一阵欢笑中结束。
此后数千年,我镇守着天界,当然,身边也仍伴着离渊。
12
魔族首领在那次战役中逃脱,但长了记性,许久未曾再来,天界也得到了宁静。
即使那场昆仑山大战已经过去了千年,我还是时时会回想起过往的曾经,想起失败的婚姻和死无全尸的爹爹。
在我族得以昭雪后,天帝也追封了我的爹爹名号,只是我连爹爹的尸骨都不知葬在了何处……
我从未放弃寻找我爹爹的尸骨却从未找到过,直到有一天爹爹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梦中,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是我的爹爹,他已经离开我千年了。我激动地跑过去,想要抱住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他仍穿着象征开明白虎族权利的虎皮衣,在一片白茫茫中缓缓向我走来,步履蹒跚。
“爹爹!”我喜出望外地喊了一声,用尽全力挣脱无形力量的束缚,伸手走向了他,只是直到我穿过了他的身体我也没有抱到任何实物。
我低头看向了我的双手,豆大的泪珠滚落我的手掌上。
父亲看着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智慧和慈爱。他说:“依儿不哭,看见依儿生活的幸福我便放心了。”
“爹爹!为何这千年间你从未入梦见过我,你可知女儿我想你想得好苦啊。”这句话刚一说出我便已经泪流满面。
“依儿,不必再劳神找我的尸体了,当初昆仑山一战,若云那小子便已用碎魂钉击碎了我的魂魄,我神形俱散,光是汇聚魂魄便花了数千年……”
我紧紧地抓住父亲的手,感觉到了他传递给我的温暖和力量。我说:“对不起,爹爹!是我不好,害了您也害了族人,如今女儿已经让他付出了应有的惩罚!”
爹爹微笑地点了点头说:“好孩子,今后的路,爹爹陪不了你了,你要勇敢坚毅地走下去,别忘记你的身份……好了时间要到了,爹爹要走了……”爹爹的身体在逐渐消失在白光之中,可他的脸却仍是一脸慈爱。
“爹爹!”我伸手去抓,却抓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爹爹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梦醒了,原来我坐在园中的藤椅上睡着了,醒来时我的眼角还挂着一滴热泪,这提醒着我方才的梦是真实的,我坐在原地失了神……
“依依姐姐,来吃饭啦!”我一听声音便知道这是我的“小厨郎”狐狸在喊我吃饭了,我擦去眼角的泪水,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来咯!”我连忙应了一声,餐桌上,我仔细品尝着离渊做的饭菜,时不时夸赞一句:“不错,真好吃。”
这不是我第一次夸他了,我已夸了他千年,可就算如此他在听见我的夸奖时,脸上还是挂着幸福满意的笑。
“姐姐,你若喜欢,我给你做一辈子!”
离渊则用行动践行了若云上仙曾对我许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狐狸本生性多情,但他却为我始终只将心门对我而开。
我的过往并不幸福,可如今的我已然幸福,不是吗?
这数千年里,我和离渊看遍了每日的云卷云舒,望遍了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爱情最终演变成亲情,我们有了自己的可爱孩子,这份爱意却依旧持久且炙热。
我们成了天界公认的模范夫妻,爱情故事被人们争相传颂,后来,甚至传到了凡间,大家都知道天上有一对恩爱有加的神仙眷侣。
我也将带着爹爹的期盼,勇敢坚毅地活下去,活出开明白虎族公主的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