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雅原本以为助理是在逗她。
直到第二天，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的确是实地考察，而且还是两个人。
顶着头顶烈阳，脸都被晒红了，然而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拿着一把尺子，在这土地的边缘丈量距离。另外一旁，顾长安连汗都没出，干净清爽得跟她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他手中拿着一支钢笔涂涂画画。
半晌，顾长安抬头看了一下远方，略微颔首，十分矜贵地吐出了两个字：“行了。”
秦沁雅肩膀顿时松懈下来：“终于结束了。”
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喉咙干燥，抬起眼睛十分幽怨地瞪了一眼顾长安。
心里想着做苦力就算了，劳累了一天，居然连一口水都没得喝！
这是压榨！简直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在一旁阴凉处的长椅上，顾长安拿着手中的笔记本也坐了下来，秦沁雅忍不住淡淡地瞥了一眼，却只见他棱角分明，侧脸十分好看。
行吧，反正都是工作内容，跟在办公室里面做笔记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她现在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了。
但还是忍不住伸出头去看，这厮的笔记究竟在写什么。
“啪嗒！”
刚刚伸长了脖子，哪知道顾长安瞅了她一眼，随即特别小心眼地把笔记本合上了。
“……”
有必要么？
“今天的工作到这里结束，走吧。”
话音刚落，顾长安站起身，顶着头顶上炎炎夏日，直接朝着停在马路上的车子走了过去。
秦沁雅脸上顿时落下三根黑线。
如果此时，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顾长安早就已经死在她眼前好几百次了。
“还愣着干什么？”
走到门口打开车门，意识到后面的人居然还没有跟上来，顾长安转过头来，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不走，难道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
“……”秦沁雅赶紧握着手中尺子跑了过来，嘴里忍不住嘀咕：“你可拉倒吧，谁想继续待在这，跟个傻子似的拿尺子跑来跑去。”
她可没有这么闲好不好？
这时，顾长安似乎闪过一丝愉悦，只不过太快了难以捕捉到，紧接着就转身钻进了车子里。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秦沁雅皱着眉头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既然是工作，自己身为秘书，当然也就只能听从指挥。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被一个几十年后的小辈，耍得团团转。
于是，秦沁雅脸上笑意荡然无存。
她十分用力地打开了车门，冷着一张脸坐了上去。
车内气压极低，因为原本顾长安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之前一直都是秦沁雅在车子里面叽叽喳喳。
现在猛然停了下来，倒是显得几分冷清。
通过后视镜瞅了一眼在后座将脸转向一旁的人，顾长安手拿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慢条斯理的放在耳边打着电话。
仿佛有点漫不经心，一双眼睛通过后视镜老是在坐在后座的人的身上打转，淡淡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嘴角莫名弧度越来越深。
“嗯，我们今天过去看了，跟预想的差不多，稍微有些出入，没多大关系。”
“知道了。”
昏昏欲睡间，盯着窗外一直不断往后倒的景色，秦沁雅有些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顾长安一直在电话那端好像在跟谁汇报工作。
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宾馆休息。
“累了？”
冷不丁，顾长安突然出声，秦沁雅没防备，一下怔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这才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